郭 嵐
(河北大學,河北 保定 071000)
中國傳媒大學匡文波教授把新媒體定義為“數字化互動性新媒體”,從技術上新媒體是數字化的,從傳播上新媒體是高度互動性的。傳播學大師麥克盧漢則認為:“媒介是社會發展的基本動力,也是區分不同社會形態的標準,每一種新媒介的產生與運用,宣告我們進入了一個新時代。”自然災害、事故災難、醫療衛生、社會安全事件等突發事件歷來是傳統新聞媒體報道的重要內容,但是由于突發事件其自身突發性、緊迫性等特點,傳統媒體很難在第一時間發布一手信息,而新媒體的出現則彌補了其在時間上、地域上等方面的弱點,更成為突發事件報道的主力軍。
繼互聯網成為“第四媒體”,成功超越電視、廣播以及紙質媒體后,手機媒體也呈現出日益強大的傳播功能,并被冠以“第五媒體”的稱號,據我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數據顯示,截至今年7月份,我國網民手機上網使用率已經達到83.4%,已超過傳統PC,成功躍居第一大上網終端設備。正如經濟學家泰勒·考恩所說:“在能夠輕易獲得信息的情況下,我們通常喜歡簡短、支離破碎而又令人愉快的內容。”
突發事件面前,新媒體“以快制勝”的法則往往能迅速吸引人們的視線,并滿足人們對于事件的知情權需求。例如,2012年10月6日下午,保定市南市區發生的“爆炸案”,第一個發布信息的就是微博網友@陳小妖兒:今天14︰44分小區發生爆炸,整個小區一片狼藉。隨后她又發微博稱“爆破專家分析是爆炸物,這人實在是太造孽了。”許多傳統媒體也紛紛轉載了其微博內容或者直接微信詢問進展。還有央視大火事件中,恰巧路過的網民“加鹽的手磨咖啡”用手機拍下現場照片發至天涯社區的博客空間,隨即引來大批訪問者引起轟動,手機用戶成為火災現場第一記錄者,也顯示了新媒體在突發事件中的傳播優勢。
傳統的危機傳播,政府控制理念主導傳播過程,公民處于“被通知”的狀態。大眾傳媒有著無可比擬的控制力和影響力,受眾可選擇的空間極其狹小,無外乎是電視新聞、廣播或者報紙,自己主動獲取信息的渠道較低,互動性更是幾乎沒有。但是隨著新媒體時代的到來,尤其是微博的興起,使得人人都是自媒體,人人都能隨時上傳新聞成為可能。
有報告指出,微博已成為2011年輿情事件的第一大信息源,成為第一大輿論場。2008年汶川地震發生時,傳統電視媒體報道發揮了絕對的主力軍作用,24小時滾動播出的報道也為其贏得了極大的聲譽。但是短短幾年之后的溫州動車事故、吉林松原地震等突發事件的發生,微信、微博用戶卻成為信息的最早發布者以及實時更新者,受眾從被動的“接受者”變成了主動“發布者”,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某次重大突發事件的第一記錄者,新聞報道打破了過去只屬于專業領域的范疇,更加平民化;公民在新聞事件中的參與積極性也大大提高了,不僅積極關心事件進展,也更加傾向于積極主動地發表自己的意見和建議,“沉默的螺旋”理論在新媒體時代進一步瓦解。
傳統集合行為發生時,其發生條件之一為“正常的社會傳播系統功能減弱,非常態的傳播機制活躍化。”過去政府信息封鎖嚴重,公開度極低,所以一旦突發事件中,人們不能得到及時準確的權威信息,就傾向于尋求小道消息,或者其他謠言和流言,造成社會秩序的混亂。而新媒體時代則加劇了這種風險,伴隨突發事件而來的,還有許多無從證實的新聞、流言、誹謗、假情報、天花亂墜的諾言,因特網的用戶有能力在幾分鐘內傳播上萬條錯誤信息,并在同一過程中不斷增加一些虛構的情節。
經過新媒體傳播的公共事件,風險性極大地增加了。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微小事件,如果不加以引導、調節,都可能帶來結果的巨大差異,甚至給社會帶來非常大的危害。由于突發事件的突發性、緊迫性以及不確定性等特點,而信息發布者又多為普通市民等非專業人士,使得發布的信息呈現出碎片化特征,真實信息中又夾雜了大量不準確信息,再加上微博弱連接的屬性,轉發以及評論的簡潔性、方便性,某些能吸引人們眼球的虛假信息會呈現病毒性傳播特點,多級傳播屬性,甚至造成一定的社會危害。
中國目前已經進入風險社會,據報道,未來一定時期內突發性事件仍會呈現增長態勢。而微博、微信使得許多突發事件的現場目擊者或知情者爆料成為事件的第一信源,以微博、微信等為代表的新媒體儼然已經成為新聞報道中的主要傳播勢力,新媒體在突發事件中的地位和作用也愈加重要,如何正確定位新媒體在突發事件中的角色、功能,如何更加有效地引導輿論,成為未來和以后的新聞傳播領域一個重要的議題。
媒介條件革命式的變化定然會帶來媒體報道方式甚至主流思維方式的逆轉,正如尼古拉斯·卡爾在《互聯網如何毒化了我們的大腦-淺薄》一書中所引用《華爾街日報》一位專欄作家的所言:“技術進步不會逆轉,因此以多任務方式處理、消費各種不同種類信息的趨勢只會繼續下去。”我們要做的就是順應媒體變化局勢,在磨合中推動新媒體向著有益于社會發展的健康之路前進。
[1] 袁媛.新媒體新聞事件話語傳播價值解讀[J].東南傳播,2009(8):73-74.
[2] 王雪梅.突發事件中新媒體噪音與社會控制[J].青年記者,2013(9):34-35.
[3] 匡文波.論新媒體傳播中的“蝴蝶效應”及其對策[J].國際新聞界,2009(8):72-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