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亞鵬 劉慧娣
(太原師范學院地理科學學院,山西 晉中 306019)
隨著中國城市化步伐的加快,對于城市空間結構的變遷和影響因素探討已成為一個熱點問題。城市空間結構是指城市內部要素的空間分布及其組合關系,是城市經濟和社會要素在城市地域上的空間投影[1]。城市空間結構變遷的發展動力多源于社會經濟發生轉型,并在其影響下出現顯著的階段性特征。產業革命后,西方發達國家進入城市化快速發展階段,城市空間格局迅速更新,機械工廠聚集區、倉儲區和住宅區大規模集中分布。20 世紀初至20 世紀后半葉,學者們對城市功能空間分區的研究逐漸深入,提出了田園城市、工業城市和帶型城市的設想,并在隨后的城市規劃中付諸實踐。60年代后,城市意象感知、交織功能分析、人居環境體系成為城市空間結構研究中關注的焦點,人文關懷的思想被重視,并有新的技術與視角被應用到城市空間結構的研究當中;國內研究起步于上世紀80年代,主要集中在對中國傳統城市空間結構演化歷程、模式和特征等內容的歸納和總結上。90年代后,研究主要為城市空間演變動力機制和演化階段,取得豐碩的成果。胡華穎(1993)[2]、姚士謀(1998)[3]等從區域發展角度分別對不同城市的空間結構演變進行了探討。姚亮 (2006)[4]、王文靖(2007)[5]、邢敏(2011)[6]等從不同角度提出建國以來我國城市空間結構的演變特征。石崧(2004)[7]、謝守紅(2011)[8]、周敏(2014)[9]等分析了我國城市結構變遷的影響因素。
銀川,地處中國西北地區寧夏平原中部,西倚賀蘭山、東臨黃河,是發展中的區域性中心城市,中國-阿拉伯國家博覽會的永久舉辦地,將在新時期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中扮演重要的橋梁作用。銀川市下設三區兩縣一市,面積9555.38 平方千米,2014年市域總人口212.89 萬人,其中非農業人口160.62 萬人。全市居住著漢、回、滿、蒙、壯等20 多個民族,回族在少數民族人口數最多,共53.38 萬人,占全市總人口的25.1%,2014年,全市地區生產總值1395.67 億元,城市綜合競爭力在20 世紀初期已躋身全國百強[10]。
新中國成立之初,銀川被設為寧夏省省會,后撤銷省建制成為甘肅省銀川專署所在地。1958年秋,寧夏回族自治區成立,銀川市再次被設立為自治區首府,成為自治區政治、經濟、文化的多重中心。此后,城市用地不斷向西擴展,交通線路的修建也促進了新城、老城的發展。1958年后,包蘭鐵路的修建,新火車站的定位加速了“新市區”的建設,為城市發展開辟了新空間,強化了銀川市的兩城格局。但由于經濟基礎薄弱,社會發展緩慢,東西兩片區相對分散,聯系并不緊密,僅以公路相連,處在一種大分散、小集中的發展模式。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許多城市用地不斷擴張,空間結構轉型加速,銀川市作為連通中西部地區的重要門戶,得到了國家和自治區在政策上的大力支持,行政區劃進行了大的調整,老城區、郊區、新城區被撤銷,取而代之的是興慶區、金鳳區、西夏區,三區由東向西依次排列。1983 版的規劃將銀川的城市定性為新興工業城市,城市用地發展到35 km2。
1996年,新版《銀川市城市發展的總體規劃》被通過,加之2000年1月國家提出了西部大開發的重大決策,要求加強對西部地區發展的支持力度,對西部地區實行以下一系列的優惠政策。在西部大開發的國家宏觀政策的帶動下,銀川市作為西部地區的重點發展城市之一,基礎設施條件得到改善,社會事業發展步伐加快,特色產業發展迅速,城市整體空間結構和功能布局基本形成。主城區由老城區和新城區兩部分組成。城區以行政辦公、商貿和居住功能為主,新城區則以文教科研功能為主,同時還是當時的工業中心地帶,并在此基礎上調整、改造新市區南部工業區,并在鐵路專用線以南新增工業用地。
“心宿”屬中國古代28 星宿之東方七宿之一,寓意堅毅勤奮,其形由三顆星相連而成,也是銀川市城市精神的象征。2008年版的銀川市城市總體規劃顯示,銀川市中心城區中金鳳區第三核的地位將不斷凸顯,最終形成興慶區、金鳳區和西夏區三區為核心的“心宿”式三核空間結構,是未來特大城市“軸帶狀”結構發展的過度。環境問題在銀川市城市化發展過程中日益嚴重,為改變城市環境現狀,支持“國家衛生城市”和“國家園林城市”建設,新版的城市發展規劃更加注重了生態和環境保護,擴大城市綠地面積。
建國以來,銀川市空間結構經歷了兩城格局、帶狀格局、雙核格局,最終形成了現在的“心宿”式三核空間結構。城市的中心也由新、舊兩城的雙中心結構逐步轉變為以“三區”為為核心的三中心結構。城市的重心也隨著行政中心的改變逐步由興慶區轉變為金鳳區。目前銀川市以中心城為核心,形成德勝組團、望遠組團、寧東組團和機場組團四個外圍核心區,形成輻射狀的結構發展模式,城市功能分區定位明確,主體功能突出。
特殊的地理環境和自然資源條件是銀川市空間發生演變的重要內在因素。銀川市地處賀蘭山之東,黃河之西,在一山一水之間形成了廣袤的銀川平原。賀蘭山東麓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賀蘭山自然保護區的一部分,此處地勢較高,主要地形為山前洪積傾斜平原。在黃河以東是臺地地形,包含了有白芨灘自然保護區、蒙新高原荒漠治理區和東南部農牧業生態恢復區等,這些地區生態環境脆弱,急需生態環境保護或恢復,城市空間不宜擴展到此處。中部為平原地區,面積870 萬畝,占全市土地面積的60.7%,這里地勢平坦開闊、溝渠縱橫,同時在歷史時期,由于許多大型的水利工程惠及這里,使這里成為重要的農林牧漁生產區,因此也成為著名的“塞上江南”。受自然因素影響,在城市擴張的早期,城市向東西方向擴展,新城、老城形成帶狀的空間結構。此后,為了滿足城市用地需求,結合當地自然地形條件,銀川市向南北方向擴張,并優先向南部地區擴展。
建國以來,銀川市常駐人口數量處在上升的過程中,改革開放以來,隨著銀川市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人口持續增長。截止到2014年,銀川市常住人口為212.89 萬人,已經成為西部人口大市。相比其他西北部城市來說,銀川市人口人地矛盾現象已開始顯著。在2008年城市發展規劃中,銀川市人口預計在2015年前后人口總數在185 萬-195 萬之間,2020年人口總數將達到205-215 萬人之間,城市化水平也將達到75%和79%。目前銀川市人口數量已經超過了城市規劃預測值,人口來源除了包括原有人口數量的自然增長以外,還包括了大量的人口機械增長,銀川市已經成為一個重要的移民地。隨著人口數量的增長,人地矛盾突出,迫切的需要城市空間的擴展。
居民的遷居行為也是影響城市空間結構改變的重要原因。在不同的時期,人的擇居觀念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上世紀八十年代,城市內部空間多被“單位制”割裂成一個個居住單元,居住區往往靠近工作區。而隨著市場經濟以及住房制度改革以后,人們的擇居行為在考慮區位、公共服務設施是否配套完善等和房價等多因素的影響下,單位制空間單元被綜合性的城市功能分區所取代,也對城市空間結構產生了影響。隨著交通設施的完善,生活條件的進一步改善,環保意識的加強,人們生活更加關注生活質量,更多的人選擇居住在環境優美,交通便利,離城市中心區相對較遠的地區。
政府調控對城市空間的變遷影響,主要體現在國家政策調整和當地行政區劃的調整上。在西部大開發的國家宏觀政策的帶動下,銀川市作為西部地區的重點發展城市之一,交通、水利、能源、通信等重大基礎設施條件得到了改善,農村生產生活條件也得以進一步完善,生態建設和環境保護明顯加強,社會事業發展步伐加快,特色產業發展迅速,城市整體空間結構和功能布局基本形成。為完善該城區的城市功能和面貌,銀川市政府對原規劃用地和結構進行了適度的調整,以建設城市新核心區為契機,增強城市功能,加快生態環境的建設。今后的一段時間,國家政策仍將著眼于西部地區,特別是“一帶一路”的提出后,銀川作為重要的經濟橋頭堡,城市空間結構必然會在新的政策影響下發生改變。
1958年至今,銀川市經歷了數次的經濟結構的調整,產業優化升級,同時空間結構也隨著經濟的發展而發生了改變。銀川市產業結構的調整大致可分為四個階段:城市產業的起步階段、城市產業轉型階段、產業集聚階段、產業結構升級階段。相應的銀川市的空間結構也經歷了形成、地域擴展、規模擴張和地域結構完善階段,兩者的時間階段基本吻合。在這期間,銀川市工業用地比重快速下降,倉儲用地緩慢下降,居住用地快速上升。伴隨著銀川市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快速發展及其內部結構的調整,城市空間由功能混合向功能分區轉化。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飛速發展,城市在現代化建設中的中心地位、主導作用越來越突出,客觀上要求城市建設必須適應新形勢、新需要,城市規劃必須真正起到對城市建設的指導作用,在此形勢下銀川市編制了《銀川城市總體規劃》,此后在1996 又對銀川市城市總體規劃進行了修編。1983年編制的《銀川城市總體規劃》和1996年進行的銀川市城市總體規劃修編對現狀城市格局的形成有重要作用,對未來城市發展影響深遠。到了2010年,銀川市城市發展遇到新的機遇和挑戰。銀川市又編制了新的《銀川市總體發展規劃2010——2020》。數次的銀川市城市發展總體規劃為加強中心城市、調整空間結構、加大產業集聚和城市功能分區起到了指導作用。
建國以來經歷了數次城市空間結構的調整,銀川市由原有的“啞鈴狀”逐漸向“心宿”式三核空間發展模式過度。從空間發展變遷的過程來看,銀川市的空間發展先由東向西方向擴展,后向南北方向擴展。原有的新城——老城的雙核區,也擴展形成由興慶區、金鳳區和西夏區共同構成的,具有強烈集聚效應的中心城區。以此為中心,逐漸向周圍輻射的空間結構。
對銀川市城市空間結構發展的影響因素很多,可以分為內外兩個因素,內因包括了自然環境因素和人口因素,外因包括了政策環境、經濟發展和城市規劃等。當然除了這些主要的因素以外還包括了一些其他的突變因子的共同存在,使得銀川市城市空間結構發生變遷。
[1]靳美娟,張志斌等.國內外城市空間結構研究綜述[J].熱帶地理.2006 (5):134-139.
[2]胡華穎.城市空間、發展——廣州市城市內部空間分析[M].1993.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
[3]姚士謀.中國大都市的空間擴展[M].1998.合肥:中國科技大學出版社.
[4]姚亮.城市社會變遷:社區分化與利益群體分化[D].上海:華中師范大學.2006.
[5]王文靖.城鄉一體化背景下村鎮空間結構演變研究——以宜都市為例[D].上海:華中師范大學.2007.
[6]邢敏.大都市同城化發展研究[D].長春:東北師范大學.2011.
[7]石崧.城市空間結構演變的動力機制分析[J].城市規劃會刊.2004 (1):50-53.
[8]謝守紅.蘇錫常都市圈空間發展及其動力機制分析[J].經濟地理.2011.(31)11:1811-1861.
[9]周敏,林凱旋等.城市空間結構演變的動力機制——基于新制度經濟學視角[J].現代城市研究.2014 (02):40-46.
[10]銀川市2014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N].銀川.銀川日報.2015-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