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蔚藍“內?！迸c五彩大地

文·圖 / 局部

云南：蔚藍“內海”與五彩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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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土地

云南的神奇之處，在于山水合一。有水的地方固然旖旎，缺水的地方也不會因此認輸半分，有的地方甚至能逆襲成為舉世聞名的游覽勝地。對，說的就是東川紅土地。

云南高原本來還有一個動人的別稱，叫做“紅土高原”。但真正要體驗紅土的熱烈，找來找去，方向還得尋回東川這個地方，這里的紅土地紅得之徹底，完全可以當仁不讓成為紅土高原的形象代言。

早些年，東川紅土地因地方偏僻，知名度是基本沒有的。名為百萬年形成的紅土地，實際上真正紅起來還得等到一幫攝影師偶然來到此地之后。就跟元陽梯田的聲名鵲起差不多。當然我們現在也可以充滿哲理地說一句：美，總歸是要被發現的，無論早晚。

據說臺灣攝影師最喜歡這里，他們從有海的地方過來，一路奔襲，直到這個幾乎看不到水，只能看見山和土壤的地方，深為這里的絕世色彩所折服。有人認為，東川紅土地是全世界除巴西里約熱內盧外最有氣勢的紅土地，而其景象比巴西紅土地更為壯美。

從距離上，紅土地離昆明雖然偏僻，卻并不遙遠，只250公里而已，開車不過數個小時的行程。一路上雖然也是群山連綿，但若不到紅土地親眼所見，絕然不會想象到居然有紅得如此純粹的山體。但純粹只是較為夸張的說法，紅色雖然奔放熱烈，如果缺少綠色的點綴，還是多少會審美疲勞。這時，蕎麥出現了，小麥出現了，這些人造的綠色，在人類開墾的土地中有規律地點綴出壯麗美景。東川紅土地堪稱人與自然配合創造的景觀杰作。這樣的杰作在全世界還很難找出第二處。

新田鄉花石頭（在109公里里程碑處）、落霞溝等地，是紅土地的景觀精華所在，這里方圓近百里的區域用難以置信的色彩詮釋了云貴高原的特質。每年7月開始至12月，幾乎半年時間當中，當一部分紅土地翻根待種，另一部分紅土地已經種上綠綠的青稞或小麥和其他農作物，反復交替輪作，使紅土地遠遠看去，就像上天涂抹的色塊，色彩絢麗斑斕，如果還能遇到雨后初晴，當變幻莫測的光束刺破云層籠罩被浸潤過的紅土，則呼吸可能停止。不過真要遇到這樣的場面，除了有足夠的時間等待之外，恐怕只能拼人品。

撫仙湖

在云南，造物主是公平的。缺水的紅土地大氣絕美，那么有水的地方又如何呢？來把目光定格在云南蓄水量最大的撫仙湖看看。

一年四季，撫仙湖的湖水總保持相對的恒溫——基本上在十幾度這個樣子。在夏天，這正是所有親水愛好者們夢寐以求的溫度。從很多年前開始，撫仙湖就成為昆明人的夏季海濱，不計其數的人們整個夏天絡繹不絕，把湖濱沙灘硬擠成三亞海濱。撫仙湖的神奇恒溫，來自其巨大的水體。這個湖泊最深處超過150米，有數據認為這是中國內陸深度僅次于長白山天池的淡水湖。另外一個數字則更為驚人，湖泊蓄水量高達180億立方米以上，基本上相當于包括滇池、洱海在內的云南所有其他淡水湖總儲量的數倍，從谷歌地球搜尋到這片區域時會發現，云南高原的群山中，居然能有如此顯眼的一片蔚藍，如同大地純凈的眼睛。從某種意義上說，撫仙湖堪稱云南的貝加爾湖，這里不僅有神秘莫測的水下古城，也有流傳久遠的水怪傳說，當然比較靠譜的還是肉眼能看到的獨有魚類——抗浪魚。

在多山的云南省，撫仙湖的蔚藍滿足了高原人對大海的想象。屬水的撫仙湖區，早先有一大傳統——吃抗浪魚。在湖東岸的海鏡村，一張拍攝于20年前的照片上，有個人站在齊腰深的抗浪魚堆中對著鏡頭咧開燦爛的笑容，這張照片被20年后的人們看到后，紛紛張開驚奇的嘴巴——這種魚已經瀕臨絕跡。但另外一種獨有的魚類——大青魚，仍在湖中游弋。據說有的大青魚比人還長，會不會曾被誤作水怪也很難說。

我曾在某個夏天徒步走完了整個撫仙湖環湖路程，那時湖西部已經形成了初具規模的度假格局，但在東岸很多地方卻仍保留不少傳統的鄉村。我們在老鷹地露營，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聽取蛙聲一片，還有浪花輕拍湖岸礁石的聲音。附近的海鏡村，每年有幾個月的時間因湖水上漲，水抵墻腳，得卷著褲腿蹚過村口小路，留心注意的話還能感受到被穿梭的魚直擊小腿。不過，這幾年聽說，湖東岸也有了不少設施完備的休閑地。

遼闊的撫仙湖周邊，如今，凡有沙灘的所在，差不多已經都聳立起了高端的度假酒店。其中不乏希爾頓、悅椿等世界級的酒店。因為這一片蔚藍的存在，在這硬朗大山里的夏天，平添了幾分柔美愜意。但旅程一旦到東川紅土地，面對壯闊大地，整個感覺便會剎那間凌亂，搞不清到底是水克土還是土克水。

從撫仙湖到紅土地開車不過數個小時的行程。一路上總體的感覺是水越來越少，紅色為底色的五彩大地是這里的主宰。如果說在云南的夏天，有水的撫仙湖以蔚藍清澈聞名于世的話，那么在缺水的高山區紅土地，大地則以色彩取勝，同樣成功逆襲成為聲名遠播的游覽勝地。在對待這兩個分屬水、土的景觀上，造物主是公平的。

從五彩到藍色，從紅土地到撫仙湖，云南的夏天，就是用這些不可理喻的色調，勾引著所有心中充滿美好的旅行者們。

（責任編輯王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