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劇院版《玩偶之家》的服裝設計

魏春艷， 張 翔

（1. 國家大劇院，北京 100031）

國家大劇院版《玩偶之家》的服裝設計

魏春艷1， 張 翔

（1. 國家大劇院，北京 100031）

介紹國家大劇院版《玩偶之家》服裝的設計思路、設計制作流程及服裝特色。

玩偶之家；國家大劇院；服裝設計；布景；燈光

話劇《玩偶之家》是挪威劇作家亨利克·約翰·易卜生的代表作。2014年，國家大劇院將這部作品搬上舞臺，這也是國家大劇院的自制劇目首次在小劇場上演。與歌劇院的大空間結構不同，小劇場有著特殊的觀演關系，為此，該劇服裝設計也有著不同于大劇場演出劇目的設計特點。

《玩偶之家》劇情

銀行經理海爾茂事業有成，他的妻子娜拉善良而美麗，兩人是世人眼中美滿幸福的一對。圣誕來臨，新近喪偶的林丹太太找娜拉求助，希望在海爾茂的銀行謀得職務，以便掙錢養活自己的孩子。而此時，同樣需要這個職務的柯洛克斯泰，用一個秘密威脅娜拉。原來，為了治好丈夫海爾茂的病，娜拉曾經偽造簽名借債籌款，如果這個消息一旦公開，丈夫的社會地位也將不保。在獲悉妻子曾經的舉動后，海爾茂勃然大怒，罵娜拉是“罪犯”、“下賤女人”，說自己的前程全被毀了。待柯洛克斯泰被林丹太太說動，退回字據時，海爾茂快活地叫道：“娜拉，我沒事了，我饒恕你了。”但娜拉已看清丈夫的心中只有地位和名譽，自己只是一個玩偶、一只籠中的金絲雀而已。于是，清醒后的她斷然出走。

服裝設計流程

筆者（魏春艷）擔任該劇服裝設計、統籌和監制。接到服裝設計任務后，首先做了劇本分析。此時，要了解時代背景，翻閱大量的時代資料，閱讀作家本人的傳記，思考劇目是在什么情況下產生的。其次，對劇本進行研讀，按照劇中人物性格特點、幕次與劇情的推進寫出劇中人物分析。有了初步設計構思后就要與導演等主創人員進行溝通。按導演為話劇定出的風格來進行創作，由于導演未必會按照劇作者原本設定的時代背景演出，有可能會設置為更早期或相對近期的時代背景。在整合了上述這些資訊后，再根據導演制定的風格和基調，討論出劇中人物服裝的設計方向，之后便開始真正著手設計劇中人物的服裝了。

筆者繪制出設計草圖作為初稿，并在此基礎上與導演進行第二次溝通，討論設計方向是否符合本劇的風格和導演的要求。經過這樣的有針對性的溝通后，就開始進行服裝款式的細節調整和設計圖上色了，這便是定稿。設計方案通過后，便進入服裝制作的流程，首先，要到面料市場進行面料篩選，然后把收集到的面料小樣進行比對，在反復推敲后最終確定了劇中人物服裝的面料及輔料和裝飾件。接下來到了把平面圖紙變為實物的重要環節，制定出版型、制作出樣衣，再進行調整和試穿，一切調整到位，樣衣被確認后，服裝制作便開始了。

服裝設計特點

《玩偶之家》的服裝設計力圖展現人物的性格與處境。劇中，娜拉是一位漂亮的中產階級家庭主婦，衣服的顏色明快，冷暖搭配有層次感。娜拉的服裝采用了很多蕾絲裝飾，從上到下都裝飾了小花邊、小蝴蝶結，溫暖可愛。這是娜拉在表面的美滿中，悠閑單純的生活寫照，也暗合她在丈夫心中玩偶、金絲雀的家庭地位；海爾茂是一個比較虛偽、自鳴得意又有社會地位的人，他的服裝考究而略顯張揚，符合他外露而較為浮夸的性格特點。

曾經的高利貸者、現在面臨失業窘境的柯洛克斯泰陰郁落魄，他的服裝選擇重顏色、冷色系，點綴的圍巾也是紫灰色；林丹太太在劇中面臨暫時的窘迫，她的服裝為藍灰色，但干凈整潔而且版型很好，這是因為她曾經也是富裕的太太，而且她本身是有能力的人，丈夫去世后靠著自己的努力養活孩子；醫生阮克是夫妻倆的好朋友，深愛著娜拉，他有豐厚的財富和不錯的社會地位，但卻因為父親的原因染病，壽命無多，他的服裝考究但色彩偏暗，展現著他的社會背景和即將走向生命終點的陰郁心情；艾倫是主人公的女仆，服裝則是當時典型的女仆特點。

劇情與娜拉服裝

在6個人物中，女主人公娜拉的服裝最具特點。為了將節日的歡樂氣氛和家庭悲劇形成對比，易卜生將劇情安排在圣誕夜。此時，娜拉身著制作考究并帶有圣誕老人標志元素的外套登場，她哼著小曲兒，在女仆的服侍下脫下外套。此時，娜拉身著綠色的服裝，優雅、活潑而招人喜愛。觀眾看到的娜拉富足、幸福，將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條，深得丈夫的喜愛。隨后，娜拉遭到柯洛克斯泰的威脅，在與鄰居跳完意大利土風舞后，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海爾茂。此時的她穿著富有民族特色的舞裙，震驚地聽到丈夫大罵自己毀了他的前程。滿懷委屈的她逐漸明白了自己在丈夫心中僅僅是一只金絲雀。當柯洛克斯泰退回字據，海爾茂高興地原諒了妻子時，娜拉卻在清醒后作出了抉擇。她回房換了衣服，此時的海爾茂在酒精的作用下，在沙發上自說自話。娜拉換裝出來，向丈夫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最終拿著行李離家出走。

劇中，土風舞換裝是服裝設計的一個難點，也是女主人公娜拉在40 s內的搶裝環節。由于這是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服裝風格，土風舞的襯裙和胸衣結構相對復雜。但搶裝要求必須穿脫方便，經過反復研究，筆者與工作室最終找到了一個比較可行有效的方法：首先把緊身胸衣和裙子連在一起，然后在后背系繩的位置下面安上拉鎖，繩子僅為裝飾，實際的胸衣靠拉鎖系緊，這樣搶裝時一拉拉鎖，就能趕緊換下一套服裝。

與劇場、布景、燈光的配合

《玩偶之家》服裝的版型和面料，都是比較寫實的，近似影視劇的服裝設計。以往大劇院的自制劇目大多在歌劇院和戲劇場這樣的大舞臺上演。這種觀演關系決定了服裝不能有修身、特生活化的特點，因為在大舞臺，生活化的服裝不太好看。而在小劇場，最近的觀眾離演員只有3 m，導演力圖讓觀眾有錯位感，讓大家“同呼吸、共命運”。因此，服裝制作必須非常考究精致，每個細節都要精雕細刻。此外，大劇場有時使用反光面料，與燈光配合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但《玩偶之家》的面料選擇要吸光，必須很好地還原衣服的色彩和細節，讓觀眾感受到真實的效果。

除了自身的精雕細刻，服裝設計還要與布景和燈光配合。根據導演確定的主要道具的特點（如沙發是什么顏色，墻是什么顏色，窗簾等家里的軟裝飾是什么顏色等）慎重考慮服裝的色系。此時，人物的服裝不能讓景“吞沒”了；其次，服裝要跟家的風格吻合，不要跟布景形成強烈的反差，讓觀眾感覺這里不像主人公的家。

在《玩偶之家》的服裝設計中，筆者考慮了該劇的歷史背景、導演意圖、人物性格、劇情結構、布景燈光等因素，在充分考慮小劇場的觀演關系后，完成了該劇的服裝設計，效果得到了認可。

（編輯 張冠華）

The Costume Design of A Doll's House Produced by NCPA

WEI Chun-yan1, ZHANG Xiang
(1. National Center for the Performing Arts, Beijing 100031, China)

The paper introduced the costume design of A Doll's House produced by National Center for the Performing Arts.

A Doll's House; National Center for the Performing Arts; costume design; scenery; lighting

10.3969/j.issn.1674-8239.2015.05.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