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無須聽清的耳語

文/Eric

電 影

青春是無須聽清的耳語

文/Eric

青春只是一段輕聲耳語，

你無法聽清，同樣，你也無須聽清。

近幾年，在《致青春》《同桌的你》《匆匆那年》等青春片票房大賣的影響下，青春文學(xué)似乎在電影這片熱土中煥發(fā)了新的活力，于是各種知名的不知名的青春小說都被拿出來翻拍成了電影。對于制片商而言，這些小說群眾基礎(chǔ)好，比起原創(chuàng)劇本風(fēng)險更小，影響力更大，即使粗制濫造，仍然可以賺得盆滿缽滿。制片商深知，這樣的青春片吸引觀眾買票入場的不是劇情，而是情懷。

雖然不是每個人的青春都有打架、酗酒、戀愛、懷孕，但是關(guān)于青春的情懷，每個人或多或少都還是有的。于是，青春片總喜歡拿情懷說事兒，其中各種看似“雞湯”的青春箴言成了這類影片最好的宣傳標(biāo)語，甚至這類影片常常想當(dāng)然地將自己視為一代人的青春記憶。

還好，《左耳》并沒有亂置情懷，相反，比起同類型其他影片，《左耳》是收斂而克制的，除了那本《三重門》和給了無數(shù)特寫鏡頭的諾基亞，并沒有刻意營造懷舊的氛圍，也沒有像《同桌的你》那樣處處打上時代的標(biāo)簽，生怕觀眾會忘記故事本身。而作為青春片不可或缺的女一號，也沒有其他片子女主角的美貌和敢愛敢恨、神經(jīng)質(zhì)的性格，李珥的角色始終是恬淡而清純的。她的喜歡是遠(yuǎn)遠(yuǎn)地凝視與追隨，卻始終不會說出口，哪怕是有過為了心愛的男生變壞的沖動，也因為實在“做不到”而放棄，正如旁白所講的那樣，“上帝作證，我是一個好女孩”。比起動不動就墮胎的狗血青春故事，也許這才更貼近我們真實的青春面貌吧。

電影《萬物生長》里有句臺詞：“愛情沒有對錯，只有真假。”《左耳》中也有句臺詞：“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愛情到底是對錯還是真假這事兒真的說不清楚，不過按照青春片的套路，若論真假，一定是真；論對錯，一定是錯，而《左耳》講述的就是幾段錯誤卻無比真實的懵懂愛情。

青春必然是有愛情存在的，片中幾個人的愛情源于單純的喜歡——長得漂亮、籃球打得好，甚至是因為“壞”——青春期的悸動之愛簡單而直接，如同黎吧啦的勇敢表白，也如同李珥的默默關(guān)注。誰的青春沒有錯愛過，但青春無悔，就像黎吧啦不后悔愛過張漾，而李珥也不后悔愛過許弋，雖然到頭來也許發(fā)現(xiàn)愛錯了人，但是青春之所以美麗，就在于它足夠包容，不論是非，不一定能收獲愛情，卻一定能收獲成長。

《左耳》的動人之處不在于它就真的比其他國產(chǎn)青春片好，其他片子有的毛病它也存在。比如演員的表演還稍欠火候，幾個回憶的片段過渡略顯生硬，將老掉牙的網(wǎng)絡(luò)段子作為增加影片笑點的手段，等等。除此之外，這部片子同樣也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比如對黎吧啦臨終遺言到底說了什么的處理，張漾很好奇，觀眾同樣也好奇，而隨著劇情的發(fā)展以及張漾這個人物的轉(zhuǎn)變，吧啦到底說了什么真的不重要了，左耳失聰?shù)睦铉硪膊槐貫闆]能聽到好友的遺言而自責(zé)，這似乎是在向觀眾暗示，往事如風(fēng)，放下過往，才能輕松前行。影片另一個值得回味的地方則是張漾跳下水救人的情節(jié)。當(dāng)他拉著落水女孩的手，他突然發(fā)現(xiàn)女孩變成了吧啦的模樣，于是他看著水面，選擇了與吧啦一起待在不被打擾的海里，如同那個夜晚他們在水里的初次纏綿……不過隨后的畫面是張漾已經(jīng)上岸用毛巾擦身體。這一段的銜接太生硬，如同一團剛剛?cè)计鸬幕鹧嫠查g被澆滅一般，使得本來充滿創(chuàng)意的情節(jié)顯得有點突兀，讓人遺憾。

影片最后并沒有交待許弋的結(jié)局，也不知道張漾到底對李珥說了什么。這如同我們的青春，那些曾經(jīng)愛過的人如今怎么樣了，我們可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到底青春告訴了我們什么答案也不重要了，因為無論你怎么努力試著去表達(dá)重現(xiàn)，青春只是一段輕聲耳語，你無法聽清，同樣，你也無須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