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婆娑羅村,四季分明,風(fēng)調(diào)雨順。可有一日午后,剛剛還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被烏云籠罩,隨著一陣巨響,天際落下一塊巨石。數(shù)萬房屋盡為齏粉,村里百姓死傷無數(shù)。災(zāi)后,婆娑羅村寨兩頭就變成了村頭黃沙漫漫,村尾四季如春的一村兩景的奇觀。很多年后,婆娑羅村寨才恢復(fù)成現(xiàn)在的模樣。
據(jù)傳,這隕石很奇特,陽面看似堅硬如鐵,實(shí)則石內(nèi)層綿軟如泥。石內(nèi)層里有一條通道,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可從隕石陽面穿石而過,從陰面出來。穿行時,身子處于失重狀態(tài)。隕石陰面只是出口,無法從陰面穿回到陽面。原來,這石中村就是建立在隕石之后。
石中村的來歷知道了,可是那些黑熊怪又是怎么回事?郎月過說她也不知道。“對這隕石之謎,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來驗(yàn)證,沒曾想會在村寨中遇見你和多吉哥哥。”看在朗月過給我講述石中村來歷的分上,我答應(yīng)她暫且不上山,等多吉回來再做打算。
我們暫住的竹樓前方,有一條環(huán)山河流。昨晚聽多吉和巴泰說,我們要是找不到出村寨的道路,就只得從水路走。這石中婆娑羅村寨是進(jìn)來容易出去難!唯一出村的道路只有本村人才知道。我忽然有些好奇,這里本來有個婆娑羅村寨,而這隕石村為何也叫這個名字?
天近黃昏時,多吉和巴泰回來的時候,噶亞和梁三啵并未隨他們一道回來。“玲瓏呢?”我焦聲問多吉,他目光躲閃。“我們……沒有找尋到玲瓏姑娘被關(guān)押之處!”多吉還未說話,巴泰便搶先答道。我的心陡然一沉:莫非玲瓏已遭不測?眼淚霎時聚集眼眶。
多吉見我淚眼婆娑,細(xì)聲道:“二皇嫂請隨我出去一下!”多吉和我走到小河邊,在一棵粗大的柳杉樹下坐下。“玲瓏是不是……”我哽聲問多吉。“無顏姑娘,別哭,玲瓏不會有事的!”多吉見我哭得傷心欲絕,伸手輕撫了撫我抖動的雙肩,柔聲勸慰。
我突然抓住多吉的手腕,懇求道:“你帶我去救玲瓏好嗎?”“不急,你聽我給你講!”多吉告訴我,昨晚他探聽到一個秘密,就是我,原本是待封賜的婆娑羅村寨神女。但有人想坐上神女的寶座,便騙大明皇上說我是流落民間的公主。事實(shí)是:玲瓏才是真正的公主。
那我到底是誰?我能進(jìn)宮,全仰仗青嫣學(xué)士,難道青嫣學(xué)士就是多吉口中的神女?我正在思考,多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揶揄道:“花小姐當(dāng)不成大明公主,就無法四處搜刮金銀珠寶了!”“你……”好吧,公主夢破滅。
“那么,你們?nèi)绾沃獣赃@些秘密的?”“巴泰是我畬西國的巫師,凡事有了起因,他自會尋找契機(jī)掐算出一些不為人知的事。”仔細(xì)想一下,由公主變回民女也好,至少我不用受名利之累!不過,想想從此要與玲瓏天各一方,心底還是有些不舍。
多吉說,青嫣就是神女。她之所以把玲瓏關(guān)押在青菩屋,是源于一個只有大明和畬西國才知道的傳說。傳說,青菩屋里,種有十棵參天青菩提樹。這青菩提樹的根系如若能汲取到大明皇室公主十滴精純血液,就會擁有無上靈力。無論遇到什么災(zāi)難,它們都屹立不倒,人攀爬到樹上可以躲過一劫。
“你與玲瓏公主身份之事,只有我、巴泰知道,你且不可對外說去,等明日救出玲瓏,我們再詳細(xì)打算,可好?”我彎腰扯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咀嚼,不屑道:“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找誰八卦去!”
朗月過站在竹樓小院,朝我們這邊探頭探腦地張望,若不是巴泰站立在她身側(cè),想必她早就跑過來了。多吉說,這神女的私心不過是等玲瓏滴血完畢,就放她出青菩屋。
多吉希望我繼續(xù)扮演大明公主,隨他和親去。待他二哥桑吉回宮后,看局勢變化,再恢復(fù)我花家小姐身份。我噘嘴不答應(yīng)!多吉挺直腰身,雙臂抱在胸前望向我:“你爹明知道玲瓏才是公主,卻令你桃代李僵,這是欺君之罪……”
我腦海里霎時閃現(xiàn)狗血電視劇情景:法場,劊子手!我啞然一笑:“其實(shí)呢,去畬西國見識異域風(fēng)情也不錯!”多吉朝我豎拇指點(diǎn)贊,贊我識大體!我咬咬嘴唇,方才控制住自己沒張嘴啃斷他蹺起的大拇指。
可是那個白衣白裙自稱我大師姐的女子又是誰?多吉說他并未見到我所說的白衣女子。“你既有師姐,那你師父是誰?”師父曾告訴過我們碧玄宮諸弟子,行走江湖不要隨便報他老人家的名號。所以,任憑多吉如何問,我也不說。
天色徹底暗淡下來,我和多吉朝棲身的竹樓走去,突然聽到前方草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多吉一把按住我的頭蹲在雜草中。透過草葉縫隙,驚見前方不遠(yuǎn)處突然冒出來七八個黑熊怪,身形相貌與我在村寨山石外看見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