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昆斯&霍夫曼：N個代溝之后意味著什么？

迪斯尼動畫《超能陸戰隊》的氣球人“大白”近日引爆了微信朋友圈，很多網友都在感慨“好想要一個大白一樣的男友”。這個圓乎乎、胖嘟嘟的白胖子為什么會這么火？看到它，會讓人想到同樣被“充氣”、風靡一時，至今余熱還在的萌物“大黃鴨”。細數西方藝術大咖的中國“旅行”，不得不讓人想起《氣球狗》的創作者杰夫·昆斯與大黃鴨之父弗洛倫泰因·霍夫曼，這兩位藝術家在年齡上雖然有很大的懸殊，但是在作品的氣質上卻似乎有很大的相似。

杰夫·昆斯是一位出生于50年代的美國波普藝術家，他擅長挪用與拿來主義，他將精美的現代商品絲毫不損地轉入藝術狀態，例如：《氣球狗》《圣心》等。霍夫曼比昆斯小了22歲，作為年輕的大咖藝術家，霍夫曼則表現得更具有年輕人的氣質，他以大型、呆萌的公共雕塑為主。按3歲一個代溝來計算，昆斯與霍夫曼之間的代溝也只能用星期天這個數字來形容了。但昆斯在對待藝術的心態上完全不亞于年輕的霍夫曼，他創作的《懸掛的心》等不銹鋼作品均把兒童的充氣氣球作為創作原型，與霍夫曼的大黃鴨有異曲同工之妙。盡管昆斯是仿制的“充氣狗”，但是不銹鋼的材質早已經把兒童“充氣”的幸福的“動作”凝固在了作品里。“充氣”不只是往藝術作品里填充氣體，更是在贏得“人氣”。

與其說昆斯是一位備受爭議的藝術家，倒不如說他是在有意通過刺激的表達方式來引起觀眾的注意，這是一種綁架觀看的方式。從他不銹鋼雕塑作品《懸掛的心》創下的成交價新紀錄，就可以看出在市場上他獲得了成功。為什么昆斯會走出這樣一條捷徑，或許這與他在證券公司當過經紀人有關，長期的商業熏陶促使他完全可以嗅到商業的氣味，故而他更加明白能讓大眾接受的作品類型。用當下最流行的詞匯來概括昆斯與霍夫曼的作品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以昆斯《懸掛的心》為例，作品高2.7m，重1.6噸，精致的外表，讓人蠢蠢欲動。霍夫曼的“大黃鴨”在香港展出時的“身高”是16.5米，在綜合考慮了水面漂浮狀態，以及與周圍建筑的匹配度之后，“大黃鴨”現身北京時的高度也在10米左右。無論是昆斯還是霍夫曼，他們都在作品的外觀上下足了力氣。再看一下2014年的全國美展的實驗藝術展，今日美術館展廳內，“大塊頭”的作品多少也可以代表藝術圈當下流行的“高大上”景象。

面對物欲橫流的時代，人們渴求簡單、快樂，而昆斯與霍夫曼正迎合了這種大眾心理。他們在有意將藝術變得美麗、客觀、親切，與觀者形成互動。不管是《充氣狗》《懸掛的心》還是《大黃鴨》《鼻涕蟲》《胖猴子》，它們都擁有了作為一件萌物的基本氣質：飽滿鼓脹的形式、光潔耀眼的質感、明亮清新的視覺、游戲娛樂的態度。所以盡管昆斯與霍夫曼生活在不同的國度，出生于不同的時代，N個代溝之后，依然會有相似的藝術形式，這或許就是“藝術無國度”，這或許也是如今的我們站在過往大師的杰作面前依然會被觸動的原因。（文/張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