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嬰 陳 鐸
?
基于視頻會議的跨文化交流對交際意愿的影響
趙 嬰1陳 鐸2
(1.首都師范大學外語學院,北京100089;2.北京第35中學,北京100032)
視頻會議為外語學習者創造了在真實語境下進行實時跨文化交流的機會。依托外語交際意愿啟發性模型,以中日學生跨文化視頻會議為例,文章通過問卷調查、訪談及視頻文本分析,討論了視頻會議中交際對象、交際背景、交際目的、交際話題及交際媒介等5個因素對外語學習者交際意愿的影響。結果證明:基于視頻會議的跨文化交流活動為外語學習者提供了新的互動交流模式,能夠多角度提升外語學習者的交際意愿。其中,視頻會議作為交際媒介對交際意愿的提升作用最明顯。
視頻會議;交際意愿
培養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是外語教學的重點,也是難點。有研究指出,導致中國學生英語交際能力低下的原因主要是傳統課堂難以提供使用英語與外國人直接交流的機會,無法在與他人的互動中促進自身英語能力的提高[1]。也有學者認為,即便存在使用英語交際的機會,相當一部分中國學生也不會積極參與,而是選擇沉默和回避[2]。
傳統外語課堂沉默現象的原因可歸結為外語交際意愿的缺失[3]。外語交際意愿是指與他人用外語交流的愿望,與交際者自我認定的外語能力相關程度高,并非是母語交際意愿的簡單遷移[4]。MacIntyre等[5]第一次系統構建了外語交際意愿啟發性模型。這一理論模型為“金字塔”形狀,由六層組成,包括社會及個人背景、情感認知環境、動機因素、先導因素、行為目的和交際行為;每層又包含若干變量,共計12個。位于金字塔上層的變量受下層變量的影響,最頂層變量中的“二語實際使用”受模型中所有變量的影響。
由于課外使用外語的機會有限,外語課堂為學生提供了外語交際的主要社會情境。因此,在“金字塔”模型中,位于第五層中間位置的變量“社會情境”與外語教學直接相關。“社會情境”包括交際背景、交際對象、交際目的、交際話題及交際媒介等五個因素。有關這五個因素對交際意愿影響的研究尚不多見,其中針對交際媒介的研究更是少見。原因在于傳統外語課堂中,交際活動是師生間或學生間面對面進行的,不涉及媒介使用。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近年來網絡輔助跨文化交流活動為外語課堂提供了嶄新的交際方式,視頻會議等實時交流工具成為新型交際媒介[6]。視頻會議打破了空間限制,為身處異地的外語學習者提供了真實的交際語境。在視頻會議中,學習者通過監視器和麥克風看到交流對象的動態圖像、聽到對方的聲音,可以與交流對象進行直接交談。研究證明,視頻會議同面對面交談具有可比性,是跨文化交際的有效工具[7]。
國際間視頻會議尚未普遍應用于我國外語課堂,從“社會情境”角度進行的實證研究更是有限。基于MacIntyre等[8]構建的理論模型及“社會情境”概念,本研究提出的問題是:國際間視頻會議能否影響外語學習者的交際意愿?如何有效地使用視頻會議提升他們的交際意愿?
1 研究背景
本研究植根于我國某高校英語教育專業與日本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專業于2001年起合作開設的選修課“網絡輔助國際交流(Cross-cultural Distance Learning,CCDL)”。中日兩國教師協同制訂教學大綱,都使用英語授課。選修此課的中日學生均來自本科一年級。作為教學要求的一部分,中日學生通過視頻會議等實時交流方式,定期用英語討論與兩國文化相關的話題。
2 研究對象
2011年秋季﹑2012年春季及秋季三個學期選修CCDL課程的部分中日學生自愿參加了本研究。其中,中方受試者71人,包括男生8人、女生63人。中日學生均未學習過對方語言。參考中國學生的高考英語成績和日本學生的入學考試英語成績,經中日教師討論,認定參加本研究的兩國學生的英語水平均為中等。
3 研究過程
中日學生各自隨機分組,每組3~5人,以組為單位進行視頻會議。視頻會議討論雙方學生預先自行選定的話題,通常與中日文化和兩國大學生日常生活有關,如中日流行音樂﹑傳統節日﹑特色食品等。視頻會議平均時長約1小時,每周1次,每學期進行6周,實驗期間共進行了18次。視頻會議使用的系統是SONY PCS-XG80,其監視器并列顯示交談雙方的動態畫面,并自動保存圖像和聲音。視頻會議截圖如圖1所示,圖中左側是日本學生,右側是中國學生。視頻會議開始后,雙方首先進行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后輪流就討論題進行陳述,最后相互提問并自由交談。會議過程中雙方都使用英語進行交流,全程無教師參與。

圖1 視頻會議截圖
4 數據收集分析
本研究的資料收集主要包括調查問卷、視頻文本分析和訪談三種方式。
(1)調查問卷。研究者以MacIntyre所提模型中的“社會情境”因素為研究重點,自行設計了調查問卷。問卷用中文編寫,共10個項目。問卷采用LIKERT量表,反應方式分為5個等級(由“非常不同意”至“非常同意”),中間值為3。中方受試者分組參加完視頻會議后,立即填寫該問卷。
(2)視頻文本分析。視頻會議系統自動轉錄視頻會議并保存。研究者通過回看錄像,將視頻會議中雙方受試者的談話轉錄為文本;肢體語言和表情等則如實描述,并用括號標出。
(3)訪談。依據調查問卷結果設計訪談提綱,隨機選取3名中方受試者作為訪談對象進行單獨訪談,每次訪談約10分鐘。對訪談進行錄音,并將其轉錄成文本。
1 問卷結果
問卷中的10個項目(如表1所示)分別考察影響“社會情境”因素的5個變量:交際對象、交際背景、交際目的、交際話題及交際媒介。其中,第1、2項針對交際對象,結果證明受試者與交際對象相處融洽,與中日學生均保持了較友好的關系;第3、4項針對視頻會議的時間、地點等背景因素,證明受試者對時間和地點均比較滿意,認為會議氣氛較輕松;第5項針對交際目的,證明受試者了解視頻會議的目標;第6﹑7﹑8項針對交際話題,說明受試者了解視頻會議中雙方提及的話題,對話題感興趣,并且愿意主動開啟新話題;第9﹑10項針對交際媒介,關注受試者對視頻會議的使用感受及視頻會議作為交際媒介的特殊性,證明視頻會議中受試者的整體感覺良好,視頻會議讓交流更方便,能促使受試者使用多種交流策略。

表1 調查問卷結果
2 視頻文本分析結果
將視頻會議談話內容轉換成文本,根據影響“社會情境”因素的5個變量對文本進行分析,其分析結果支持問卷的各項相關結論。
例1.視頻文本片段(交際對象)
C1: Do you know Tang Dynasty is one of the, the richest dynasty in our history?
J2&J4: Tang?
J4: How do you write “Tang”?(微笑)
C1: Tang? Yes. I can, wait a minute.
C2:(幫助C1在電腦上打出中文字“唐”)
C1: Yes. Can you see that?
J4:(一起笑著說)Ah! Yes, yes. I see.
C1: Is that beautiful?(微笑)
J:(一起笑著說)Yes! It’s very beautiful.
視頻文本證實中日雙方學生之間的關系輕松、友好。如例1所示,當中國學生C1介紹中國唐朝的貨幣“開元通寶”時,日本同學J2和J4提出不明白“唐”這個朝代。此時,C1的同伴C2馬上幫助C1在屏幕上打出了漢字“唐”,日本學生認可中國字“唐”非常漂亮;交談雙方都露出微笑,氣氛友好。這一過程中,中日雙方學生間的互助及交談時的友好氣氛顯示:中方受試者對自己的中日交流伙伴均有一定的信任和理解。
例2.視頻文本片段(交際背景)
C1:(指著圖片)This is curry fish balls, curry fish ball, very delicious. But you can choose spicy or not.(2秒停頓)Ok?
J3: Spicy?
C1: Yes. This makes me feel hungry, I haven’t had lunch yet.
J3:(搖頭,微笑)Oh, no.
C1: But this is fun.
J3:(點頭,微笑)Yes.
視頻文本證明受試者對視頻會議的召開時間﹑地點等背景因素基本滿意,并未因相關問題產生不愉快。由于課時及教室安排等原因,所有視頻會議均在北京時間中午12點(日本時間13點)進行,占用了學生的午飯時間。部分中方受試者偶爾提到他們沒有吃午飯,雖然略有怨氣,但通常很快被愉快的交談氣氛所感染。如例2所示,中方受試者C1向日本伙伴J3介紹香港、提到香港的美食時,說起自己還沒有吃飯,這個話題讓她感覺餓了,但她很快補充:“But this (videoconferencing) is fun!”
例3.視頻文本片段(交際目標)
C2: In Japan, do you have something similar to Beijing Opera?
J3:(點頭)Yes, in Japan we call it “Kabuki”.
J2: In the past, Kabuki was performed by only woman, but now it’s performed by only man. Do you know it?
C2: Yes.(微笑)Do your young people like that? I’m curious.
J3: Of course not.
C2: Oh, no.(微笑)Can you tell me why?
視頻會議的目標包括交流中日文化、鍛煉英語口語等。對視頻文本的分析證實中方受試者清楚交際目標,在視頻會議過程中主動了解日本文化,同時努力使用英語表達思想。如例3所示,中方受試者C2詢問日本同伴J3、J2在日本是否有類似京劇的表演形式,并好奇日本年輕人對傳統劇的看法。
例4.視頻文本片段(交際話題)
J4: Hi! I’m going to introduce you technology in Japan. What do you know about Japanese technology?
C3: Advanced things.
J4: You know these(展示圖片)Toyota, or Honda, or these technology companies like Sony or Panasonic.
C1:(點頭微笑)Yes, I know. They are famous in China. Do you want to introduce some new products?
Is there anthing interesting?
MacIntyre等[9]指出,交談話題對二語的使用有重要影響。交談者對交談的話題越熟悉,就越能促進二語交流的自信;反之,則會阻礙談話者的交流信心。如例4所示,中方受試者C3、C1對日本學生J4提到的日本科技產品比較熟悉,因而交談順暢,并愿意主動開啟新話題,體現出一定的自信。
例5.視頻文本片段(交際媒介)
C2: This is hand shadow, you know.
J1: Ah!
C2: Yeah! You can make it various through hands. And it also has a long history. I’ll show you how to do it. The first one is a dog.(用雙手擺出小狗形狀)
J1: Oh! Dog! Yes, dog!
C2: Right, dog!
視頻會議和面對面交流有相似性,即交流雙方在直接交談的同時,能夠看到自己和對方的實時影像——受試者在交流中充分利用了這一特點。如例5所示,中方學生C2介紹手影游戲時利用肢體語言做展示,生動有趣。
3 訪談結果
(1)交際對象。中方3名訪談對象均提到日本同伴熱情友好,而且視頻會議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們對日本人的印象。受試者A提到自己以往對日本人的印象是“有禮貌”、“安靜”、“冷漠”、“自己顧自己”,但通過交流,她發現“日本學生確實有禮貌,但是一點都不冷漠。有個同學和我們談得高興時還站起來表演了一段舞蹈,非常熱情。”受試者B提到以前認為日本人跟中國人不友好,擔心交流出現問題,但事實證明“日本同學對我們非常客氣,每次發言都要確認我們聽懂了才開始新話題。他們總是微笑著和我們打招呼,讓我感覺很放松。”受試者C提到視頻會議激發了她進一步了解日本人的興趣:“我的日本同伴跟我想象中的日本人不太一樣,我想認識更多的日本人,或者去日本看看。”
(2)交際背景。所有訪談對象均對視頻會議的時間、地點、環境等背景因素表示滿意。因時差關系,中國學生需犧牲午飯時間提前到教室做準備并占用午飯時間進行視頻會議,但并未因此而影響情緒。一名學生特意解釋說:“我們和日本有一小時時差,時間定在中午對兩邊都比較合適。”另一名學生指出:“教室的多媒體設備很先進,很方便。”
(3)交際目標。訪談對象均能指出視頻會議的目的在于“鍛煉英語口語表達”、“了解外國文化”及“弘揚中國文化”。一名受試者特別提到視頻會議能夠“提高和人溝通時的技巧”、“促進培養小組成員的合作性”。受試者普遍認為視頻會議非常有趣,每次約1小時的視頻會議往往不能盡興,建議延長會議時間。
(4)交際話題。對于有關日本文化的話題,3名訪談對象均表示“大部分都比較熟悉,如“相撲”、“和服”、“壽司”等。其中一名學生認為日本同學的話題“很有意思”,因為“他們講的日本文化有很多是從中國傳過去的,比如有一種玩具,還有日本的一個甜品。”
(5)交際媒介。受訪學生中,有2名認為“視頻會議比面對面交流更容易”,因為視頻會議這種交流模式“更新穎,更吸引人”;而且,視頻會議能夠“克服空間距離問題”實現遠程交流,為交流者提供了更方便的溝通方式。另外1名認為“面對面交流更容易一些”,因為“交談對象就在面前”感覺談話更順暢,但“在去不了日本的前提下,視頻會議很方便。”
此外,受訪學生一致表示視頻會議的局限性迫使他們在交談中采用多種策略,如“一些表情、手勢”或“動作”等。其中1名學生還提到,在視頻會議中“如果人家講的一些東西是我不懂的,我會及時打斷他,向他提問,這也算是一種策略吧。”與問卷結果和訪談結果相呼應,在視頻會議文本中也有大量使用交流策略的實例,比較普遍的有點頭、鼓掌、比劃物體形狀等策略。值得一提的是,有些學生甚至采用了直接演示的方法來輔助交流。如有組學生準備了彩紙、剪刀等實物,為日本同伴現場演示剪紙藝術,引起了日本學生極大的興趣。
1 視頻會議是否會影響外語學習者的交際意愿
本研究結果表明,視頻會議對外語學習者的交際意愿能夠產生積極的影響。
(1)視頻會議作為“橋梁”,實時連接著身處不同國家的外語學習者,為他們提供互助合作、共同學習的平臺,并創建愉快融洽的學習氣氛,能夠從客觀上激發外語學習者的交際意愿。這一結論支持其他學者的觀點,即創造機會促進交際意愿是現代外語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10]。基于視頻會議的交流對缺乏真實語言環境的外語學習者尤其重要,因此,視頻會議可以成為提升交際意愿的有效工具。
(2)視頻會議是真實語境下的實時交流,能夠多角度提高語言水平。這是因為,視頻會議綜合體現了聽力、口語、語法、詞匯等語言基本功,能夠鍛煉語言的使用能力。同時,也為學習者提供了使用多種交談策略的機會,是策略學習的有效工具。遠程跨文化交流也為增強文化意識、學習外國文化提供了新思路。
2 如何在教學中更有效地使用視頻會議促進學習者的交際意愿
如前所述,視頻會議能提升外語學習者的交際意愿,而目前以視頻會議為代表的實時交流工具也正逐步成為我國外語教學的輔助手段。那么,如何才能更有效地發揮視頻會議的作用呢?
(1)應利用視頻會議激發學生互動。參與本研究的學生表示,視頻會議現場交流雙方的關系較密切、態度很友好。然而會議前后雙方學生的交流少,很難就視頻會議中提到的話題進行系統的討論和學習。同時,視頻會議對參與人數有限制,只能分組進行。中國學生與本組日本學生的互動比較頻繁,話題討論比較深入,但與其他組的日本同學交流不夠,較難對日本學生形成整體的認識。要解決這些問題,教師可以圍繞視頻會議組織其它網絡輔助交流活動,如創立討論群、云空間等,方便學生擴大交流面、與交流對象長期保持溝通或交換數據。此外,教師可以嘗試參與視頻會議,與學生直接進行互動。教師的態度及風格是影響學生參與程度的因素之一,未來研究應關注視頻會議中教師參與對學生交際意愿的影響。無論是否直接參與視頻會議,教師都應在會議前后為學生提供指導及反饋,幫助學生選擇討論題目、研究討論話題、了解會議程序等,從而提高學生的交際意愿。
(2)應啟發學生勇于嘗試輔助教學的新技術和新方法。研究結果顯示,多數學生認為視頻會議氣氛輕松、活潑,愿意更多地參與視頻交流。但也有個別學生表示,視頻會議要求全程面對監視器,并使用麥克風、計算機等設備輔助交流,會產生一定的緊張和焦慮感,阻礙表達。此外,輔助設備造成的聲音延時、圖像不清等問題有時也會影響交流。也就是說,視頻會議帶來的臨場感與技術限制疊加,會對學生形成一定的壓力。未來研究應比較視頻會議和面對面交談對外語學習焦慮的影響,探討如何減少視頻會議帶來的焦慮;同時,應注重培養學生良好的心理素質,以提前對可能發生的不利狀況有所準備,從而逐漸克服面對屏幕交流產生的壓力,在視頻會議中表現得更加自信、自如。
[1]程雨民.外語教育中幾個公眾普遍關心的問題[J].外語界,2006,(6):46-48.
[2]吳莊,文衛平.英語專業本科生的第二語言交際意愿[J].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2009,(1):32-35.
[3][10]石琬.交際意愿啟發下的大學英語口語教學探究[J].海外英語,2014,(1):62-63.
[4]尹雪梅,吳莊.二十年來交際意愿研究述評[J].湘潭大學學報,2008,32(5):154-156.
[5][8][9]MacIntyre P, Clément R, Dornyei Z, et al. Conceptualizing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in a L2: A situational model of L2 confidence and affiliation[J]. The Modern Language Journal, 1998,(82):545-562.
[6]趙嬰,鄧利華.文字聊天和視頻會議對語意協商的影響[J].現代教育技術,2012,(5):73-76.
[7]趙嬰.文字聊天和視頻會議對英語口語交談策略影響的一項對比研究[J].電化教育研究,2011,(10):80-92.
編輯:小米
EFL Learners’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in Cross-cultural Videoconferencing
ZHAO Ying1CHEN Duo2
As a synchronous communication tool, videoconferencing creates more real-time interalcultural communication opportunities for english foreign language (EFL) learners and affect their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WTC) in the target language. Depending on the heuristic model of variables influencing EFL’s WTC as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taking the cross-cultural videoconferencing between Chinese and Japanese students as example, this study explored five factors of videoconferencing that affect EFL learners’ WTC: participants, settings, purposes, topics of communication, and communication channels through employing questionnaires,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 and video text analysis. Results suggested that videoconferencing provided EFL learners a new interactive communication mode to practice the target language, promoted EFL learners’ WTC from different angles and was also the most effective communication media in improving WTC.
videoconferencing;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G40-057
A
1009—8097(2015)11—0060—07
10.3969/j.issn.1009-8097.2015.11.009
趙嬰,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計算機輔助外語教學、英語教學法,郵箱為zhaoying@cnu.edu.cn。
2015年4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