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個人征信對消費信貸市場的影響分析

葉湘榕

開放個人征信對消費信貸市場的影響分析

葉湘榕

個人征信為開展消費信貸業務提供重要的外部支持。開放個人征信，即允許個人征信機構市場化運作，將對消費信貸市場產生重要而深遠的影響，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發展趨勢將愈加明顯；消費信貸市場供需雙向不足以及發展不平衡的狀況將得到改善；消費信貸市場規模將快速擴大，同時結構更為優化。給出的建議是，健全個人征信和消費信貸相關法律法規，完善個人征信體系，支持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發展。

個人征信 消費信貸 互聯網金融機構 傳統金融機構

一、引 言

消費信貸作為促進消費、穩定經濟增長的重要手段之一，長時間以來一直受到我國政府的重視。我國目前的消費信貸市場基本由商業銀行主導，其他如汽車金融公司、消費金融公司等的消費信貸占比并不大。近幾年，隨著互聯網金融的興起，許多互聯網金融企業開始進入到消費信貸市場，消費信貸機構出現多元化趨勢。不過，互聯網金融企業并不能像傳統金融機構那樣從人民銀行征信中心的金融信用信息基礎數據庫獲得個人信用數據，而個人征信尚未向市場開放，因此，受制于個人信用數據的可獲得性，新興的互聯網金融企業對于消費信貸業務的開展仍處于探索階段。

一般認為，個人征信是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重要基礎條件。出于保護個人隱私方面的考慮，我國的個人征信基本上一直由政府主導經營。近年來，這種狀況開始發生變化。2013年11月，人民銀行出臺《征信機構管理辦法》，明確了征信機構市場化運作的原則。2015年1月5日，人民銀行下發《關于做好個人征信業務準備工作的通知》，要求芝麻信用、騰訊征信等8家機構做好個人征信業務的準備工作，邁出了個人征信機構市場化運作的實質性步伐。市場化征信機構將根據市場需求來拓展征信數據范圍并提供更為多樣化的產品和服務，開放個人征信，無疑會對互聯網金融企業開展消費信貸業務起到重要作用，而傳統金融機構也會受益于社會整體征信服務水平的提高。開放個人征信對消費信貸市場的影響將是重要而深遠的，本文擬對此問題做出深入探討。

二、我國消費信貸市場的發展現狀及存在問題

（一）我國消費信貸市場發展現狀

1.2008 年次貸危機后消費信貸規模增長明顯提速

自2008年次貸危機之后，在刺激消費政策的支持之下，我國消費信貸規模增長明顯提速，如圖1所示。2009年，我國住戶消費性貸款余額增速首次超過全部本外幣貸款余額增速，并在其后一直保持了比后者高的增長速度。從圖1還可以看到，近兩年的住戶消費性貸款余額增速已經超過住戶經營性貸款余額增速，并保持了更好的增長態勢。在持續多年的高速增長之后，我國住戶消費性貸款余額在全部本外幣貸款余額中的占比已由2008年的11.6%提高到2014年的18.8%。不過，在我國住戶消費性貸款中，個人住房貸款占據了大頭，近兩年大約占到13%左右的水平，而包括汽車貸款在內的其他貸款只占到不足6%的水平。

圖1 住戶消費性貸款余額與全部本外幣貸款余額、住戶經營性貸款余額增速的比較數據來源：根據中國人民銀行2008～2014年金融機構貸款投向統計報告和金融統計數據報告整理

2.消費信貸品種逐漸豐富

我國是在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之后開始著力發展消費信貸的，經過十幾年的發展，消費信貸品種逐漸變得豐富，目前主要的消費信貸品種有個人住房貸款、個人住房裝修貸款、個人汽車貸款、國家助學貸款、個人耐用消費品貸款、個人旅游貸款等，還包括個人短期信用貸款、個人綜合消費貸款、個人小額貸款、結婚貸款、勞務費貸款等品種。互聯網金融企業提供的消費信貸品種則更為靈活多樣，主要為個人分期付款貸款和個人小額信貸，如京東以“京東白條”提供延后付款和分期付款，阿里以“天貓分期購”提供分期付款，閃銀則可在3分鐘閃電信用評估后提供“現金分期”和“消費分期”。

3.消費信貸機構出現多元化趨勢

傳統的消費信貸機構主要包括商業銀行、汽車金融公司和消費金融機構。根據銀監會數據，2014年，商業銀行個人貸款余額（不含個人經營性貸款）為14.3萬億元，汽車金融公司貸款余額（含融資租賃）為3204.37億元，其中個人汽車消費貸款約占一半，消費金融機構貸款余額為208.80億元，由此可見，商業銀行在個人消費貸款中仍占據絕對主導地位。近幾年出現了不少開展金融業務的互聯網企業，不過，目前來說，其個人貸款業務主要還是集中在個人經營性貸款方面，個人消費性貸款業務量非常小。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互聯網企業主要有P2P網絡借貸平臺、互聯網小貸公司等，后者大多具有電商背景。

（二）我國消費信貸市場存在的問題

1.個人征信不足和信貸成本高制約消費信貸業務的開展

對于互聯網金融企業來說，個人征信不足是其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最大障礙。由于互聯網金融企業不能對接人行征信系統，因而不能獲得對于個人信用評估來說最為核心的信貸記錄信息。目前，互聯網金融企業的征信范圍比較狹窄，他們主要依靠平臺累積數據以及從外部能夠獲得的一些數據來進行個人信用評估，雖然有一些第三方征信機構為他們提供信息服務，但這些第三方征信機構本身的數據就比較有限。不只是互聯網金融企業，傳統金融機構也存在征信不足的問題。截至2015年3月31日，人行征信系統收錄了約3.6億自然人的信用信息，也就是說，約74%的人在人行征信系統里沒有征信記錄。而且，人行征信系統的信息并不全面，如互聯網包含了多維度的個人信用信息，但人民銀行征信系統并未征集。事實上，互聯網征信數據對于傳統金融機構開展消費信貸業務亦具有重要價值。

對于傳統金融機構來說，信貸成本高是制約其擴大消費信貸業務范圍的重要因素。消費信貸業務單筆金額小，但貸款手續很難簡化，因而相對成本就比較高。商業銀行基于成本考慮，一般只針對中高收入人群提供單筆金額相對較大的消費信貸業務。互聯網金融模式可以大幅降低消費信貸業務的成本，但由于外部不能提供理想的征信服務，完全依賴于線上開展業務很難對風險進行有效控制，因此大多互聯網金融企業還是不得不很大程度地依賴于線下來開展業務，這使得他們的成本控制情況也不是太好。

2.文化與環境方面因素導致消費信貸需求不足

我國消費信貸市場存在明顯的消費信貸需求不足，這有幾個方面的原因。一是消費觀念方面原因。我國社會總的來說是比較重儲蓄輕消費的，許多人有為子孫后代留傳財富的思想，傳統的價值觀是“崇儉黜奢”，在消費行為上表現為“量入為出”，雖然經濟發展以及經濟全球化改變著人們尤其是年輕一代的價值觀，但總的來說負債消費的觀念尚未深入人心。二是收入方面原因。經過三十幾年的經濟高速增長，我國居民的收入水平已經有了較大的增長，但世界范圍內看還是比較低的，2014年我國人均GDP 為6747美元，世界排名第81位，低于世界平均水平10486美元。而且我國貧富差距問題也比較嚴重，多年來基尼系數一直都超過0.4的警戒線。三是社會保障制度方面的原因。我國居民醫療、養老以及教育等方面的社會保障機制尚不夠健全，人們對于未來沒有穩定預期，自然不敢超前消費。

3.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不足造成消費信貸發展不平衡

目前，我國消費信貸市場基本還是商業銀行完全主導的格局，這導致消費信貸在不同收入人群之間、發達地區和不發達地區之間、城市和農村之間發展不平衡。農戶和城市低收入人群的消費信貸需求往往不受到商業銀行的重視，商業銀行很難去滿足他們非常多樣化的消費信貸需求。例如，一些低收入人群在發薪日之前可能有小金額的臨時資金周轉需求，商業銀行不太可能去滿足這種需求。又如，一些大學生希望能夠通過分期付款的方式購買心儀的電子產品，然后用兼職收入或者積攢家庭每月供給的固定生活費來償付欠款，商業銀行基本也不會去滿足這種需求。消費金融公司和一些互聯網金融企業可能會重視這些需求，愿意為他們提供消費信貸。由此可見，在消費信貸市場上，往往需要多元化的信貸機構來滿足不同消費群體的多樣化的消費信貸需求。我國消費信貸機構已經有多元化的趨勢，但要對市場格局產生實質性影響，仍需要一個比較長的時間。

三、開放個人征信對消費信貸市場發展帶來的影響

（一）許多非商業銀行類機構將進入消費信貸市場

有效控制信用風險是成功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必備條件，獲得申請人比較全面的信用信息是控制放貸信用風險的基本前提。開放個人征信，意味著只要取得申請人的許可，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機構就可以方便地從外部獲得申請人的信用信息，這將使許多具備一定基礎的機構在外部征信支持下能順利地開展消費信貸業務，因此，將吸引許多非商業銀行類機構進入到消費信貸市場。

在消費信貸發達國家，消費信貸機構是比較多元化發展的，商業銀行只是其中的一類。如在美國，商業銀行在全部消費信貸（不含住房抵押貸款）中的占比只有30%左右，在房屋凈值信用余額中的占比大約為60%左右，除商業銀行外，提供消費信貸的機構有財務公司、信用合作社、儲蓄機構、非金融機構、證券化資產組合等，提供不動產信用的機構有儲蓄和貸款協會、存款銀行、抵押貸款經紀人、人壽保險公司、信用合作社、聯邦支持的代理機構等。值得一提的是，美國的一些零售企業、石油公司等非金融機構也是會提供消費信貸的。

就我國目前的情況來看，最積極進入消費信貸市場的是一些互聯網企業。2014年，除京東推出“京東白條”和阿里推出“天貓分期購”外，還有很多企業針對不同細分市場推出各種的消費信貸產品，如針對大學校園的“先花花”、“分期樂”、“趣分期”、“花唄”等，這些產品為在校大學生提供分期購物和小額度借款的方便。隨著更多非商業銀行類機構進入消費信貸市場，原來在消費信貸市場上被忽視的一些需求將逐漸受到重視。

（二）征信環境改善和金融“互聯網化”將促進消費信貸業務的開展

隨著個人征信的開放，我國信貸機構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環境將得到極大改善。我國征信體系已基本形成以人民銀行征信系統為代表的公共征信機構為主、市場化征信機構為輔的多元化格局，市場化征信機構具有征集數據范疇廣、覆蓋人群范圍大、征信產品多樣化以及多維度、動態信用評估的特點，可以看成是人民銀行征信系統的重要補充。市場化征信機構如果能夠對傳統征信數據和互聯網征信數據實施有效整合，同時完善現有信用評估體系，不僅可以為互聯網企業開展消費信貸業務提供重要支持，也將改善傳統金融機構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環境。

“互聯網化”是降低金融業務成本的重要途徑。根據互聯網經濟學理論，互聯網經濟具有邊際收益遞增、邊際成本遞減的特征，這意味著企業利用互聯網可以以較低成本打開更多的利基市場。在消費信貸市場上，許多被忽視的需求正是位于不同的細分市場上，可以嘗試利用互聯網來打開這些細分市場。目前，互聯網金融企業和消費金融公司等正在通過互聯網設法進入一些細分的消費信貸市場，針對不同消費群體提供適合他們的信貸產品，而商業銀行也在“互聯網化”，如果能降低成本，下沉其客戶群也將是可能的。

（三）消費信貸市場需求不足的局面將得到改善

在影響消費信貸市場需求的因素中，消費觀念是最為重要的。開放個人征信，將明顯影響和改變我國居民的消費觀念。對于不同收入的人群來說，都有在生命周期內或在較短的一個時期內平滑自己消費的需求。就算是低收入人群，小額、短期的資金周轉需求對于許多家庭來說也始終是存在的。這種對于消費平滑的需求，以前一般是通過向熟人借錢或民間借貸的形式來實現，現在有可能通過信貸機構提供的消費信貸來實現。開放個人征信，意味著更多機構將進入各消費信貸細分市場，為不同細分市場的人群提供適合他們的消費信貸產品，原來被忽視的消費信貸需求會受到重視并予以滿足。如果市場總是能夠滿足消費者微小的消費信貸需求，那么消費信貸文化在不同收入人群中都將會被培養起來。

此外，收入和社會保障制度方面的狀況也在朝有利于消費信貸需求增加的方向不斷改善。隨著經濟和社會的發展，人們的收入水平總是在不斷提高，貧富差距過大的情況已引起政府的重視并在努力扭轉之中，社會保障制度也會變得日益完善。因此，在各方面因素的綜合作用之下，我國消費信貸市場需求不足的局面將逐漸得到改善。

（四）消費信貸市場將擴大規模并優化結構

當前，由于消費信貸市場供給和需求雙向不足，使得我國消費信貸無論是在規模上還是在結構上與發達國家相比都有較大差距。在規模上，發達國家消費信貸在全部貸款中的占比一般能達到30%以上，美國僅房地產相關貸款占比就達到50%，而我國目前包含個人住房貸款在內的個人消費貸款也僅在18%左右。在結構上，美國的消費信貸市場可以提供覆蓋幾乎全部人群的各種各樣的消費信貸產品，而我國消費信貸市場的產品主要是針對中高收入人群設計的，針對農戶、城市低收入人群的消費信貸品種相對較少。不過，隨著個人征信的開放，我國消費信貸市場將進入快速發展的軌道，在規模擴大的同時，結構也將得到優化。

開放個人征信對于消費信貸市場供給和需求的影響是雙向的。一方面，它將通過促進消費信貸機構的多元化來增加供給；另一方面，它將通過不斷滿足不同收入人群微小消費信貸需求來培養消費信貸文化，創造消費信貸需求。開放個人征信將拉長消費信貸服務的鏈條，并豐富其內容和品種，最終帶來消費信貸市場規模的擴大和結構的優化。

四、發展個人征信促進我國消費信貸市場發展的建議

（一）健全個人征信和消費信貸相關法律法規

在個人征信方面，盡管已有《征信業管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征信機構管理辦法》等相關法律法規出臺，但我國尚未有專門的個人數據保護或個人隱私權保護方面的立法，如果在個人征信時不能對個人隱私權進行有效保護，征信工作將很難順利開展。另外，互聯網征信也應在《條例》的規范范圍之內，但互聯網征信與傳統征信有所不同，需要出臺與《條例》相配套的具體規范互聯網征信的法規制度。因此，為保障個人征信的順利開展，仍需進一步完善互聯網征信及個人隱私權保護方面的法律法規。

在消費信貸方面，主要是對消費信貸業務開展的資格條件及相應管理應予以明確的規定。現在許多的互聯網企業明顯是在開展消費信貸業務，但并未取得相應的金融牌照，這要怎么納入管理軌道，需要有明確的規定，否者就會產生業務合法性的問題。如“京東白條”為消費者提供最長30天免息延后付款或3-12個月的分期付款，前者可算是京東的應收賬款管理，但后者顯然是消費信貸，因為京東提供分期付款的業務運作和商業銀行是一樣的，并且也收取分期服務費和違約金。不過，京東現在提供消費信貸的對象僅限于自己商城的客戶，這屬于零售商為促進商品銷售給客戶提供消費信貸的情形，在美國稱為零售信用，是常見的消費信用形式。如果京東對自己客戶以外的公眾提供消費信貸的話，那么它就理所當然要取得相應的金融牌照。因此，在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發展的情況下，法律法規必須對開展消費信貸業務的資格條件及相應管理做出明確規定。

（二）完善個人征信體系

完善的個人征信體系是消費信貸行業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保障，現有的個人征信體系仍需要進一步完善。一方面要鼓勵市場化個人征信機構創新發展。市場化個人征信機構會收集各種各樣來自于不同渠道的傳統的或非傳統的信用信息，為消費信貸機構提供多樣化的產品和服務。市場化個人征信機構在征集數據范圍、征信技術、信用評估方法、信用產品開發等方面會根據市場需求進行主動地創新，應鼓勵其創新發展。另一方面要建立互聯網征信和傳統征信之間的互聯共享機制。在互聯網金融背景下，互聯網征信已成為個人征信的非常重要的內容，市場出現了一些專門從事互聯網征信的公司，而傳統征信機構也紛紛開展互聯網征信業務。互聯網征信和傳統征信之間需要建立一種互聯共享機制，確保不同征信系統的信息能夠以某種方式有效地統一起來為消費信貸機構所用，以使征信體系更好地服務于消費信貸市場。

（三）支持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發展

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發展是擴大消費信貸規模、優化消費信貸結構、提高消費信貸市場服務水平的重要前提。支持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發展，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一是鼓勵非銀行金融機構開展消費信貸業務。除現有的汽車金融公司、消費金融公司外，信用合作社、小貸公司、互聯網金融企業等非銀行金融機構或類金融機構等也可加入消費信貸的行列。二是鼓勵有一定實力的零售商開展消費信貸業務。零售商發放消費信貸在很多國家是被許可的，他們可以向購買自己商品的客戶發放消費貸款。京東面向自己商城客戶發放分期付款貸款，當屬于這種情形。三是對消費信貸行業實施功能化和差異化的監管。在消費信貸機構多元化發展的形勢下，功能化監管將更有利于業務創新和有效監管，差異化監管針對不同類型的信貸機構制定不同的監管標準，將更有利于它們的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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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about the Impact of Opening Personal Credit on Consumer Credit Market

YE Xiang-rong
Modern Credit Service Industry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Guangzhou 510521

Personal credit registry provides important external support for consumer credit business.Opening personal credit, in other words,allowing personal credit bureaus market-oriented operation,will bring important and far-reaching influence on the consumer credit market:Consumer credit institutions diversified development trend will be more and more obvious;The bidirectional insufficient of supply and demand and the unbalanced development of consumer credit market will be improved; Consumer credit market scale will rapidly expand,at the same time the structure will be more optimized.The suggestions are improving the personal credit investigation and consumer credit related laws and regulations,perfecting the personal credit system and supporting the diversified development of consumer credit agencies.

Personal Credit,Consumer Credit,Internet Financial Institutions,Traditional Financial Institutions

F830

A

廣州區域金融政策重點研究基地項目（2015-zb12）

葉湘榕，女，湖南人，金融學碩士，廣東金融學院高級信用管理師，研究方向：金融與信用管理；廣東廣州，510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