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破并舉的姊妹篇

張金才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三中全會《決定》”）和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四中全會《決定》”），在精神和內容方面具有緊密的內在聯系。兩個《決定》一破一立，形成了立破并舉的姊妹篇。研究黨的十八屆三中、四中全會兩個《決定》的內在關聯性，對于從整體上貫徹落實兩次全會的主要精神，學習領會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治國理政的總體思路，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一、兩個《決定》是黨的十八大作出的戰略部署在時間軸上的順序展開

三中全會《決定》和四中全會《決定》開宗明義，都指出本《決定》是為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大戰略部署而作出的。這就明確揭示了兩個《決定》與黨的十八大之間共同的源流關系。全面深化改革與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都是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治國理政總體戰略布局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黨的十八大作出的戰略部署在時間軸上的順序展開。

黨的十八大是在我國進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定性階段召開的一次十分重要的大會。大會提出了奪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勝利的基本要求，確定了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對在新的時代條件下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從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生態文明建設等方面作出了總體戰略部署，描繪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宏偉藍圖，是我們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繼續前進、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的政治宣言和行動綱領。

關于深化改革，黨的十八大報告從五個方面對其具體內容進行了部署。報告指出，要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完善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完善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更大程度更廣范圍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完善宏觀調控體系，完善開放型經濟體系，推動經濟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發展。加快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從各層次各領域擴大公民有序政治參與，實現國家各項工作法治化。加快完善文化管理體制和文化生產經營機制，基本建立現代文化市場體系，健全國有文化資產管理體制，形成有利于創新創造的文化發展環境。加快形成科學有效的社會管理體制，完善社會保障體系，健全基層公共服務和社會管理網絡，建立確保社會既充滿活力又和諧有序的體制機制。加快建立生態文明制度，健全國土空間開發、資源節約、生態環境保護的體制機制，推動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現代化建設新格局。

關于依法治國，黨的十八大報告從立法、執法、司法、守法等環節對法治建設的全過程和各方面提出了明確要求。報告指出，法治是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要推進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堅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保證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加強重點領域立法，拓展人民有序參與立法途徑。推進依法行政，切實做到嚴格規范公正文明執法。進一步深化司法體制改革，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司法制度，確保審判機關、檢察機關依法獨立公正行使審判權、檢察權。深入開展法制宣傳教育，弘揚社會主義法治精神，樹立社會主義法治理念，增強全社會學法尊法守法用法意識。提高領導干部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深化改革、推動發展、化解矛盾、維護穩定的能力。黨領導人民制定憲法和法律，黨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任何組織或者個人都不得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絕不允許以言代法、以權壓法、徇私枉法。

黨的十八大報告作出的總體戰略部署，特別是關于深化改革和依法治國的具體部署，對于確保到2020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具有決定性意義，必須科學謀劃布局，全面貫徹落實。

黨的十八大之后，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即著手考慮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議題。黨的十八大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強調必須以更大的政治勇氣和智慧，不失時機深化重要領域改革，堅決破除一切妨礙科學發展的思想觀念和體制機制弊端，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站在黨和國家工作全局的高度，認為要完成黨的十八大提出的各項戰略目標和工作部署，必須抓緊推進全面改革。2013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經過深入思考和研究、廣泛聽取黨內外各方面意見，決定十八屆三中全會研究全面深化改革問題并作出決定。同年4月20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對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研究全面深化改革問題征求意見的通知》。各地區各部門一致認為，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重點研究全面深化改革問題，順應了廣大黨員、干部、群眾的愿望，抓住了全社會最關心的問題，普遍表示贊成。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后，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又著手研究和考慮十八屆四中全會的議題。黨的十八大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對全面深化改革作出了頂層設計，實現這個奮斗目標，落實這個頂層設計，需要從法治上提供可靠保障。基于這樣的考慮，2014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決定，十八屆四中全會重點研究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問題并作出決定。同年1月27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對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研究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問題征求意見的通知》。從各方面反饋的意見看，大家一致認為，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研究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問題并作出決定，意義重大而深遠，符合黨和國家事業發展需要和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期盼。

由此可見，三中全會《決定》和四中全會《決定》都是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為實現黨的十八大描繪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宏偉藍圖進行的戰略布局，兩者共同服務于落實十八大作出的總體部署，是十八大作出的戰略部署在時間軸上的順序展開，因而兩個《決定》之間具有內在的邏輯關系，必須一體學習領會，并一以貫之地抓好落實。

二、全面深化改革需要法治保障，全面依法治國需要深化改革

三中全會《決定》和四中全會《決定》在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治國理政的總體框架中都處于關鍵位置，發揮重要作用，二者緊密相聯，互相支撐。全面深化改革需要法治保障，全面推進依法治國也需要深化改革。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是在我國改革開放新的重要關頭召開的一次重要會議。全會通過的《決定》深刻剖析了我國改革發展穩定面臨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闡明了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意義和未來方向，提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導思想、目標任務、重大原則，描繪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新藍圖、新愿景、新目標，合理布局了深化改革的戰略重點、優先順序、主攻方向、工作機制、推進方式和時間表、路線圖，匯集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新思想、新論斷、新舉措，形成了改革理論和政策的一系列重大突破，是新形勢下我國推進改革的頂層設計，是我們黨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全面深化改革的科學指南和行動綱領。

正因為全面推進改革需要法治保障，所以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作出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決定之后，緊接著就確定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以依法治國為主要議題，對全面推進依法治國作出總體部署。這是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治國理政的精彩之筆，表明我們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規律的認識達到了新的水平。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是在我國改革開放新的重要關頭召開的又一次重要會議。全會通過的《決定》立足我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實際，直面我國法治建設領域的突出問題，明確提出了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指導思想、總體目標、基本原則，提出了關于依法治國的一系列新觀點、新舉措，回答了黨的領導和依法治國關系等一系列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對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法治隊伍建設、加強和改進黨對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領導作出了全面部署，回應了人民呼聲和社會關切，是新形勢下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頂層設計，是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綱領性文件。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將推進法治中國建設作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進行了具體部署，并針對這些年來群眾對司法不公意見比較集中的問題，將司法改革列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之一，提出了一系列相互關聯的新舉措，包括改革司法管理體制，推動省以下地方法院、檢察院人財物統一管理，探索建立與行政區劃適當分離的司法管轄制度;健全司法權力運行機制，完善主審法官、合議庭辦案責任制，讓審判者裁判、由裁判者負責;嚴格規范減刑、假釋、保外就醫程序;健全錯案防止、糾正、責任追究機制，嚴格實行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建立涉法涉訴信訪依法終結制度;廢止勞動教養制度，完善對違法犯罪行為的懲治和矯正法律等。這些改革舉措，對確保司法機關依法獨立行使審判權和檢察權、健全權責明晰的司法權力運行機制、提高司法透明度和公信力、更好保障人權都具有重要意義。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又在此基礎上就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進行了頂層設計和全面部署，提出180多項對依法治國具有重要意義的改革舉措。將這些舉措落到實處，最根本的辦法還是要靠改革。

綜上可知，三中全會《決定》和四中全會《決定》在精神和內容方面具有內在的關聯性，二者互相促進，互為保障，又各有側重。全面深化改革更加側重對妨礙科學發展的思想觀念和各方面體制機制的弊端進行破除;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更加側重形成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目的是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兩個《決定》緊密相連，互相支撐，體現了“破”和“立”的辯證統一，形成了立破并舉的姊妹篇。

三、兩個《決定》雙輪驅動，協同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提供動力和保障

在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協調推進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的治國理政總體布局中，全面深化改革與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在當前黨和國家事業發展中處于關鍵位置和重要地位，對于確保到2020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具有決定性意義。

黨的十八大根據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實際，順應全國各族人民過上更加美好生活的新期待，提出了在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年時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并在十六大、十七大確立的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目標基礎上提出了新的要求。

要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上述奮斗目標，任務十分艱巨，時間也只有五年了。為確保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如期實現，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周密部署，精心謀劃，扎實工作，依次推出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兩個重大問題的決定，使兩個《決定》雙輪驅動，協同為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提供制度動力和法治保障。

三中全會《決定》指出，改革開放是黨在新的時代條件下帶領全國各族人民進行的新的偉大革命，是當代中國最鮮明的特色，是決定當代中國命運的關鍵抉擇，是黨和人民事業大踏步趕上時代的重要法寶。面對新形勢新任務，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進而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必須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全面深化改革。

經過30多年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取得舉世矚目的歷史性成就。但同時也要看到，當前我國發展仍面臨一系列突出矛盾和挑戰，前進道路上還有不少困難和問題。比如：發展中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問題依然突出，科技創新能力不強，產業結構不合理，發展方式依然粗放，城鄉區域發展差距和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較大，社會矛盾明顯增多，教育、就業、社會保障、醫療、住房、生態環境、食品藥品安全、安全生產、社會治安、執法司法等關系群眾切身利益的問題較多，部分群眾生活困難，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問題突出，一些領域消極腐敗現象易發多發，反腐敗斗爭形勢依然嚴峻，等等。這些問題直接關系著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奮斗目標的如期實現。而要解決這些矛盾和問題，關鍵在于全面深化改革。

正是基于全面深化改革對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意義，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自黨的十八大以來反復強調，改革開放是決定當代中國命運的關鍵一招，也是決定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一招，實踐發展永無止境，解放思想永無止境，改革開放也永無止境，停頓和倒退沒有出路，改革開放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并在黨的十八大召開后不久，即決定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研究全面深化改革問題并作出決定。三中全會《決定》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相對接，將時間設計到2020年，按這個時間段提出改革任務，到2020年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改革上取得決定性成果。目前，三中全會《決定》提出的各項重大改革舉措正在逐步展開并日益引向深入，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制度動力和社會活力。可以說，三中全會《決定》的目標完成之日，也就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實現之時。

四中全會《決定》同樣是著眼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奮斗目標而順序作出的。《決定》指出，我國正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進入決定性階段，改革進入攻堅期和深水區，國際形勢復雜多變，我們黨面對的改革發展穩定任務之重前所未有、矛盾風險挑戰之多前所未有，依法治國在黨和國家工作全局中的地位更加突出、作用更加重大。面對新形勢新任務，我們黨要更好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更好維護和運用我國發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更好統籌社會力量、平衡社會利益、調節社會關系、規范社會行為，使我國社會在深刻變革中既生機勃勃又井然有序，實現經濟發展、政治清明、文化昌盛、社會公正、生態良好，實現我國和平發展的戰略目標，必須更好發揮法治的引領和規范作用。

法律是治國之重器，法治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依托。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是解決黨和國家事業發展面臨的一系列重大問題，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維護社會和諧穩定、確保黨和國家長治久安的根本要求，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方面。要實現黨的十八大作出的一系列戰略部署，確保到2020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不斷開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更加廣闊的發展前景，就必須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上作出總體部署、采取切實措施、邁出堅實步伐，從法治上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提供制度化方案和可靠保障。

正是因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對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保障作用，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自黨的十八大以來高度重視依法治國，強調落實依法治國基本方略，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必須全面推進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進程，強調堅持黨的領導，更加注重改進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依法治國，首先是依憲治國;依法執政，關鍵是依憲執政;新形勢下，我們黨要履行好執政興國的重大職責，必須依據黨章從嚴治黨、依據憲法治國理政;黨領導人民制定憲法和法律，黨領導人民執行憲法和法律，黨自身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真正做到黨領導立法、保證執法、帶頭守法，并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召開后不久，即決定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研究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問題并作出決定。四中全會《決定》也注重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相對接，在起草過程中突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邏輯聯系。目前，四中全會《決定》提出的各項改革舉措正在貫徹落實，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提供著有力的法治保障和制度支撐。

總之，三中全會《決定》和四中全會《決定》緊密相聯，相輔相成，共同服務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的實現。由兩個《決定》雙輪驅動，協同為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提供制度動力和法治保障，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一定能夠如期實現！

（作者：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研究所研究員）

責任編輯：李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