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共關系的破裂淺析國民大革命的成敗

王富貴

【摘要】國民大革命在中國現代史上有著重要的歷史作用，對中國革命以后的走向和發展以及對國共兩黨的發展都有巨大的影響，但大革命的成敗一直都有爭議。事實上，國民大革命并沒有失敗，真正失敗的是國共的合作，即國共關系的破裂。

【關鍵字】國共合作 國民大革命 成敗

1924—1927年國民大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聯合的以反帝反封建為任務的斗爭。1924年，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廣州召開，會議通過了《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宣言在為國民大革命作了理論上的準備，以國共合作為基礎的國民革命興起。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公開發動了反革命政變，即“四·一二”。國共第一次合作宣告結束，國民大革命的任務也未完全完成。

一、國民大革命興起的原因

國民大革命興起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當時的中國處于軍閥混戰的割據狀態，西方列強對中國民眾實行殘酷剝削和壓迫。各國在華都有其扶持的代言人，為保證各自的既得利益，他們不希望中國統一。中國共產黨在經過二七慘案認識到，僅僅依靠工人階級的力量是不夠的，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可能把中國革命引向勝利。在各種因素共同作用下，國民大革命應運而生。

二、國民大革命失敗說

關于國民大革命失敗的學說大致可以歸結為：共產國際與國民大革命說。在該學說中，從共產國際的東方戰略和戰略的缺陷1，共產國際對國民黨的態度2和共產國際的左和右傾3等幾個方面來論述。另一種學說，是共產黨個人因素與大革命的失敗學說。持著這種觀點的人認為，國民大革命的失敗是由于陳獨秀的右傾機會主義的路線錯誤，但是錯誤的根源是共產國際，陳獨秀的錯誤在于執行而不是違背共產國際的指示，因此共產國際應為大革命的失敗負主要責任4，同時，陳獨秀果斷地執行了共產國際的錯誤路線，最后導致大革命的失敗5，還有就是鮑羅廷的理論錯誤和羅易的泄密失誤6。最后一種就是國民黨發動反革命政變，破壞合作，致使國民大革命失敗。

三、國民大革命沒有失敗

國共合作關系的破裂導致國民大革命的任務沒有徹底完成。從這一角度來看，國民大革命是失敗的。但就此認為國民大革命失敗也是不準確的，至少就國共兩黨各自來講是沒有失敗的。失敗的是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的合作即國共第一次合作，對于整個中國來講國民大革命還是成功的。它使得中國在表面上取得了統一，軍閥混戰的局面暫時緩解，對于中國社會的發展有極大的意義。

近些年，學界有些專家學者提出國共的合作破裂，在某種程度上是由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大肆捕殺中共黨員引起的。胡繩在20世紀90年代曾指出：“這次大革命的失敗原因，從客觀上講，是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的聯合力量暫時比革命陣營的力量強大得多，并且有更多的政治經驗，國民黨背信棄義地對共產黨領導的工農群眾發動突然襲擊。”4要指出的是，整個國民大革命是以國民黨為主導，國民黨右派只是國民黨內部一部分，但對國共的合作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這必須要得到某種政治勢力的支持，而這種政治勢力是以蔣介石為代表的大地主、大資產階級，若沒有他們的支持，這種破壞是很難實現的。由于國民黨破壞了統一戰線，使國民大革命走向了失敗。

從階級利益的角度，國民黨代表的是大地主、大資產階級，他們必然為自身的階級利益著想，必然希望將勝利的果實占為己有。20世紀90年代初，王承璞從大革命期間國共矛盾的角度分析認為，大革命是兩個不同階級彼此代表兩種不同利益的兩種革命運動，這兩種革命運動因階級利益、革命性質和革命形式的不同必然會產生激烈的斗爭，這是國共兩黨矛盾和分歧的癥結所在，正是這種矛盾決定這兩種新舊不同性質的革命不可能長期在同一軌道上進行5。從這些方面看，維護階級利益和兩種不同意識形態之間必然充滿著矛盾，當這種矛盾需要解決時，必須有一定的載體，而對于大革命而言，這一載體就是國共關系的破裂，而不是國民大革命的失敗。

國共合作的方式是“黨內合作”。所謂“黨內合作”即共產黨員以個人身份加入國民黨，在國民黨內部擔任職務。雖然黨內合作符合蘇聯和孫中山的要求，但中共的利益受到忽視，黨內合作方式使共產黨喪失領導權的同時，也加深了兩黨的矛盾，加速了國共合作破裂6，國共合作的統一戰線遭到破壞，大革命的發展必然終結。對此，徐霞從國民黨階級性質分析大革命，認為國民黨在統一戰線內部奪取了領導權，但是階級屬性又決定國民黨不可能完成打倒軍閥的任務，而共產國際對國民黨只講聯合不講斗爭，使中國共產黨失去了決策的自主權，導致大革命失敗。7曾勇認為，第一次國共合作是一次特殊的政黨合作，從政黨政治的角度看，國共兩黨的合作缺乏穩固的基礎，未采取恰當的合作方式，是導致合作破裂的重要因素。8

黨內合作是否是國共合作的唯一方式或合作方式是否合理，它直接影響著國民大革命的成敗。第一次國共合作采取黨內合作的方式既是大革命運動高漲的原因，又是國共合作破裂的重要因素。黨內合作方式使共產黨失去了領導權，在合作破裂后共產黨處于被動局面。在中國共產黨建立之初，與國民黨進行合作有其必要性，因此共產國際提出國共合作是對的，在孫中山拒絕黨外合作的前提下，實行黨內合作是唯一的選擇。但隨著中山艦事件和整理黨務案，共產黨退出國民黨是必要的，而共產國際壓制共產黨追求自主的要求，卻造成國共合作的破裂。9綜上所述，雖然國共的第一次合作以失敗而告終，但并不等于整個國民大革命失敗，客觀的講，整個國民大革命是沒有失敗的。一方面失敗的只是國共的合作，兩個政黨嘗試合作的失敗；另一方面，對于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來講都是成功的，都在國民大革命的過程中收獲頗豐，為壯大自身取得巨大的理論和實踐上的收獲，更重要的是，在客觀上使中國在國民大革命后維持了表面上的統一。

盡管國共合作終止了，但國民革命的任務和所要實現的目標被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民黨所不同程度的繼承下來，它們以自己不同的形式繼續革命。但在以后的革命中，共產黨和國民黨與孫中山所要進行的國民大革命是有出入的。具體來講，中國共產黨從整個中國和民族利益出發來不斷進行革命，從一定的角度來說，抗日戰爭、解放戰爭都是中國共產黨繼承國民大革命的表現。而國民黨也在不同的程度上踐行著，就這一點而言，國民黨對于中國的革命的發展也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總的來講，國民大革命對中國的歷史有著難以抹殺的作用。雖然以國共合作破裂而告終，但國民大革命并沒有以失敗而告終，而是轉化成另一種形式即國共各自對革命的不同探索，所以我們不能一概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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