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蘇：打李晨，沒壓力

Q：為什么會出演《天使之城》？

A：在拍“天使一”的時候就跟導演相約：我們要拍一個“天使”系列。我很看重這個約定，我還記得當時導演充滿了激情和愛跟我講《天使的城》的創作初衷。她說，可能我們認為這座冰冷的城，它并不是一個孤島。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麻煩事都有可能是你生命中的天使。這句話剛開始理解起來挺難的，后來在拍攝過程中我才慢慢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跟著導演的精神一路去創作。很幸運的是，我跟李晨講了之后，他也很愿意演“李飛翔”，于是就有了我們再次合作搭檔的《天使的城》。

Q：女出租車司機是大家了解很少的一個職業，做了哪些功課？

A：在拍攝前，楊導做了很多功課，她拍了很多出租車司機的紀錄片，然后拿著片子回來跟我們講女出租車司機的生活狀態、壓力和矛盾。她的講述特別生動，我記得她當時講了一個例子，一對住在郊區在城里開出租車的夫婦，就像劇中的“陳爽”和“李飛翔”，他們的生活遠沒有我們在戲里演的那么幸福，很多時候夫妻兩個人只有在交班時才可以見一面，以前打車時有時覺得車里空氣不新鮮，有些味道，真正了解他們的生活之后才發現他們太不容易了，真的很難想象他們白天開車累成那樣晚上根本沒地方住，只能住到下水道里，因為里面冬暖夏涼。除此之外，“的姐”還有很多不便之處，比如：不能多喝水，因為上廁所不方便；如果拉著乘客去郊區，會有遭搶劫的危險等等。也正是因為她們生活非常不容易，所以我們會把“陳爽”的性格塑造得激烈一些，如果她是一個普通意義上“能多拿兩桶水”或者說“像男人一樣性格”的“女漢子”根本就不夠，她要比男人更男人，因為她要保護自己。有一天我寫了一個微博：陳爽看起來像個刺猬一樣，其實她內心是最柔軟的。大家都覺得她是個丑小鴨，那是因為在她生活的環境下她只能是這樣的狀態。她其實最累，但她依然很嗨，因為她要用自嘲精神去減輕生活帶來的各種困惑和困難。

Q：劇中你有一對雙胞胎對吧？跟小孩演戲挺難的，和雙胞胎對戲有一些什么小竅門？

A：和雙胞胎對戲時，一開始有點分不清她倆誰是誰，后來發現這姐妹倆性格反差挺大的，妹妹胖一點重一點，性格活潑一些，姐姐性格相對溫婉一些。跟她倆對戲要準備足夠多的棒棒糖，這是最好的武器。還要有耐心，不拍戲的時候哄著她們一起玩。

我有很多和小孩對戲的經驗，以前有部戲有很多戲份是跟小孩演的。我在劇中的孩子從襁褓中一直長到八九歲。跟小嬰兒演戲時，其實她們不會有太多的表達，經常抱著她就認你，這種其實不難；一歲多的孩子就開始認人了，那是最可怕的。有一次拍戲孩子從頭哭到尾，只要一進房間就開始哭，沒法演戲，任何辦法都不行，后來只能讓她媽媽演保姆一直抱著她；再大點的孩子就得先跟她交朋友，演哭戲的時候要特別嚴肅嚇唬她，這樣她的情緒到位后實拍的時候稍微一說她就會淚飚，有的實在哭不出來，因為鏡頭是可以剪切的，我就讓她假哭，她假哭的時候我就迅速給她擠點眼藥水，這樣拍出來特別像。

Q：劇里面比現在胖？

A：那時候為了接地氣胖了十幾斤，希望形象看上去比較生活，像身邊的人。為了“沒形象”，我們都在網上買最便宜最廉價的二手衣服，她是“的姐”，經常坐著，腰腹會長胖，我就老穿那種“蘿卜型”顯腰粗的衣服，拍攝時幾乎都沒化妝，每天就打一些底色。其實我的發型也是特意為了這個角色燙的，當時導演確定讓我演這個角色之后，我就在想該剪什么樣的頭發，因為“的姐”沒時間打理自己，如果頭發拉直了太過文藝，后來有一天翻雜志時看到這個發型，覺得很適合陳爽，燙完了之后比較凌亂，頭發張牙舞爪的，跟“陳爽”的潑辣性格很合，就跟導演商量，導演說可以，我就自己去燙了。

幾乎每拍一個角色我都會為角色剪一次頭發，我覺得每個角色還是要有變化的，要有吸引力，相比我自身的形象，我更希望這個角色的魅力能打動人，讓觀眾喜歡，讓觀眾記得住，這樣說好像把自己夸得好“高大上”（大笑）。但我真的是出于這個考慮，希望我演的角色都能在觀眾心里留下印記。

Q：拍過最苦的戲是哪些？

A：近期最苦的一部戲是《白發魔女》，在夏天最熱的時候，衣服里面塞的毛巾拍完就可以擰出水。剛入行時，還拍過一部叫《絲路豪俠》的劇，是在敦煌拍的，那部戲也很苦，拍攝的時候沙塵暴來了，真的像豬八戒一樣一股黑煙飛過來，我們剛剛爬上車，沙塵暴就到跟前了。每次拍完戲回來洗頭發，能洗出一盆沙子，頭皮也大塊地往下掉，整個皮膚都會被曬爆。

Q：“陳爽”的性格很激烈，表演的時候有沒有擔心太過？

A：我們是三段戲三組人，每一條故事線展開都很豐富，都能成為一部戲。其實挺可惜的，因為都綜合在一部戲里，要是把它們分散開可能就更有意思了。每組的表演時間很短暫，如果整部劇只講我們這對的話，觀眾就能看到她的很多層面。目前劇中的三對都是展示了激烈的一面，好像“陳爽”一出場就有很多事似的。前幾集播出后也有網友“吐槽”，說有點討厭“陳爽”，覺得她性格有些煩人。當時我就在想，就是因為“陳爽”這樣的個性才能有往后的故事和沖突。如果她是女神或者白蓮花或者瑪麗蘇，那我們的戲就不存在這個故事的發展。劇情發展到后來，大家開始慢慢理解、喜歡“陳爽”，我是這樣理解和表達“陳爽”的：她代表著社會上真實存在的這么一群人，她很躁動，說話聲音很大，不給人家留面子，自己要強又不具備實力。她的可愛也好，悲哀也好，也都是她真實的一面。

Q：拍這部劇是不是比較歡樂？

A：我覺得導演特別偉大，給了我們很大的空間，在拍這部戲之前特意讓我跟李晨參加劇本會。李晨想法特別多，特別好。現場的創作氣氛特別好，導演也不喊停，我們就自己編自己演，演著演著就自己嗨了，很多橋段都是我們現場編出來的。劇中有一場出車禍的戲，是我們模仿《來自星星的你》臨時加的。還有一些臺詞，比如我抓住他跟電臺主持人在一起時說的話，我說“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你都不喜歡，你就偏喜歡這騷的?！币驗楫敃r剛好現場有腰子，我就借著這個去諷刺他們。我們自己編的段子演得特別開心、有成就感，自己看完也會笑得前仰后翻。

Q：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場戲？

A：有一場我打李晨的戲印象挺深刻的。那場戲在陳爽的生命中比較重要，所以當時我存了好多勁。在演的時候就按照陳爽的思維去做了，打的時候有點失手，真打了幾巴掌，把李晨打得有點蒙了。我有次看到一段花絮挺樂的，當時現場有臺球，導演說你們就在這打臺球，我拍些你們閃回的鏡頭。我們兩個喝著啤酒，李晨喝完之后有一口沒有咽下去全噴我臉上了，當時我下意識就說：你怎么那么惡心呀？當時所有的表現都很自然，很生活化，看完之后會覺得挺逗。

Q：這是跟李晨第幾次合作??？

A：跟李晨已經合作五六次了，很默契。但是挺煩人的是，他占用了我認識小鮮肉的機會，每次一看他演對手戲，我就知道沒有機會認識新人了。但是好就好在我們兩個人演戲不用多說，大家都特別放心，知道能演到什么程度，走戲、說話也不用太忌諱。好就是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特別是一些打他的戲，之后跟他說聲對不起就行了，如果是不熟悉的演員會害怕如果一下沒打好會怎樣，跟李晨就沒有壓力。這部戲他比較慘，他老讓著我，沒我厲害。但我們也會吵架，有時還會急眼。

Q：你覺得你這個角色會給觀眾帶來什么樣的感動？

A：一個生活很不起眼、很艱難、像刺猬一樣的人，生活的擔子已經放在她的肩上，但是她還要像小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像朵太陽花一樣沖著太陽樂。她依然樂觀向上面對生活，相信每一天會更好，相信麻煩就是自己的天使。我希望喜歡她的人和質疑她的人也能對自己的生活保持樂觀向上的態度。

Q：“天使”系列還會有后續，到時候還會參與嗎？

A：如果有的話我會履行自己的諾言，一直陪楊陽導演完成這個天使的夢，導演是一個有追求的人，我們能做的就是跟她一起傳達這種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