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或湖泊的春天

王羿

一

海或湖泊只是一種象征。你相信就行了，這不是安慰，也不是籍口。

春天的歌唱是堆積如潮的愛情。深夜我柔軟的情人，住在命運的夢里。如果你常常漂泊，這種境況并不是難以想象：來不及表露，溫習得稔熟的表白潮頭一樣破碎。

二

身邊晃動的荻花，倏然遇雨。你可以感覺到這是一個朗潤的日子。

許多樹重新，開始成熟；許多湖，終于平靜而溫婉。一些鮮為人知的往事，沉入湖底，邀上樹梢。

“其實這日子優(yōu)點很多。”躺在太陽下人們都這么說。

——燦爛的雨，聽清鳥在朵蕾上啼囀；

——路過淺草的馬蹄，濺起春風，拂面的纖和而柔媚；

——欣喜的眼淚，撫過顫動的桃花。

三

來自旱季的游客，你不是在湖岸緩行么？

什么令你迷蒙？

什么令你思念呢？

傳說中那美麗的漁姑，就是在你佇立的地方入水的……幾個世紀以前了，會是你的親人？

四

稍微留心一下，你看這陽光怎么流得這樣歡快呢。

——必定是春天到了。“春天的眼淚也是希望的燈。”

太陽如是說。

我為什么要念念不忘呢，海或湖泊的春天？

你的溫情別灼傷了我。

我與陽光相依為命，而在你疏朗的縫隙里扭曲地生長。不要介意，想想這不是我在對你說話。

是誰的冷漠，依然無情地風干了我懸垂的淚滴？

我才與充盈的生活相依為命，而在潮起潮落時成你終生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