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詞序的“普通重音”規則

劉丹丹

摘 要：普通重音是自然語言（亦即口語）的韻律規律，是指把一個句子作為完整的信息體時所說的重音結構，對英語和漢語的詞序安排有著很大的作用。文章通過舉例，說明“普通重音”原則對英語和漢語句尾詞序的影響。

關鍵詞：詞序 普通重音原則 英語 漢語

漢語是音節計時語言，音節是基本的節奏單位，音節的數目是韻律的基礎。英語則是重音計時語言，重音是基本的節奏單位，重音也是節奏和語調的基礎。在英語中，重音分為詞匯重音（ 也叫單詞重音） 和音調重音（ 也叫句子重音） 兩種。單詞重音和句子重音是相互聯系密不可分的，詞重音在句子條件下轉化為句重音，是句重音的基礎，句重音也是詞重音研究的必然趨勢和必然結果。

句重音的基礎是詞重音，而本質則是話語焦點在語音上的表現形式。一般來說，一個單詞的重音相對穩定，而句子重音的變化是多種多樣的，因為重讀音節的不同會導致單詞含義的不同，最后引起句子重音的變化多端。如：“我喜歡語言學。”這句話，可以有不同的重音形式：

我喜歡語言學。（誰喜歡語言學？）

我喜歡語言學。（你喜歡不喜歡語言學？）

我喜歡語言學。（你喜歡什么學？）

以上句子中，說話人為了加深接受方對所接收的主要信息的印象、感受或者是語義的理解，將主要信息加大音量，通過重讀，以示注意。

一、普通重音原則

普通重音是自然語言（亦即口語）的韻律規律，是指把一個句子作為完整的信息體時所說的重音結構。普通重音落在詞尾，對句子普通重音的一般檢驗方法是看該句能否回答“怎么回事”。

如：A： 你哭什么？（怎么回事？）

B：我摔壞了一個盤子。

普通重音是句子在最一般情況下表現出來的重音形式，而這種形式的特點是“后重”。Quirk等把它歸納為“尾重原則（Principle of End-weight）”，是指在句子和短語里，較重（較長和較復雜的）成分一般都比較輕（較短或較簡單）的成分靠后。1977年，韻律學的創始人將這一現象概括為一種形式規則，即“普通重音規則”。

在下面的語串中…P， [AB]p， 如果“p”是一個短語，則“B”重于“A”。[AB]是任何一個語串中的最后一個短語，這條規則要求最后一個短語的最后一個成分必須重于它前面的成分。

普通重音的一般公式是[…XY]s， 如果“S”是一個句子，則“Y”重。設“X”和“Y”為任意兩個韻律成分，如果“X”和“Y”構成該句的最后一個韻律單位/范域，那么，全句的主要重音就必須指派到“Y”這個成分上，也就是說任何一種SVO型語言的普通重音都要落在句子最末一個韻律范域內。

二、普通重音原則對詞序的影響

以下我們以漢語和英語為例來說明“普通重音”規則對詞序的影響。

A： Pick it up！

A： Please pick THE BOOK I BOUGHT YESTERDAY up！

B： Please pick up THE BOOK I BOUGHT YESTERDAY！

看了這兩個例子以后，人們會問為什么賓語是代詞的時候，小品詞可以居后，而當賓語較重或較復雜的時候，小品詞居后就不能接受了呢？這要從韻律的角度來解釋了：代詞最輕，不能居后。反之，如果賓語很重，那么句尾的“up”就顯得過于單薄。這個就是“頭重腳輕”，也就是說違背了普通重音原則。

我們再以英語中雙賓語結構中兩個賓語的位置來看看普通重音原則對詞序的影響。

A： I gave John a book.

B：I gave a book to John.

兩個賓語的輕重并不明顯，所以兩者可以互換位置，仍可以接受。但下例就不同了，下例中的間接賓語太長。根據普通重音規則，長的或重的成分應置于句尾，因此下面兩句的兩個賓語位置就不能調換。

A： They immediately give [to patient who have suffered heart-attacks][a natural chemical ].

B： They immediately give [a natural chemical] [to patient who have suffered heart-attacks].

普通重音原則同樣影響漢語的詞序，如：

A： 我要送給他一本專門討論語意與語用的書。

B： 我要送一本專門討論語意與語用的書給他。

不過，普通重音規則在漢語的運用中和在英語的運用中還有些不同。主要在最后一個韻律單位的確定上。普通重音原則規定全句的重音必須落在句子最末一個韻律范域，漢語是以動詞為中心來建立普通重音范域的。如果將英語普通重音指派規則描述為：

“XP”表示任何一個句末的短語結構（名詞短語，動詞短語等），“X”和 “Y”表示該短語中的任何兩個成分。“Y”是語句的普通重音所在。

那么漢語的普通重音指派原則可以描述為：

“X”必須是動詞，因此“X”跟“Y”必須是以動詞為中心的最后一個短語結構中的兩個成分。“X”不僅是動詞，而且必須是該句的最后一個主要動詞。一個動詞只能指派一個重音，那么重音應該指派在一個成分“Y”上。這就意味著如果有兩個重音成分出現在動詞之后，那么第二個成分要么被刪除，要么所得的結果就“不合法”。

A：那本書，他放在書架子上了。

B：他放那本書在書架子上了。

根據規則，分析最后一個普通重音范域，動詞是“放”，支配“那本書”，則重音應在賓語上，那么介詞 “在書架上”，就得不到重音，而這又違反了規則，即重音應落在最后一個短語上，所以第二句話不正確。

又如，“他看了兩部電影三天”這句話中，“看”后有兩個重音成分，“兩部電影” “三天”，與一個動詞只能指派一個重音相違背，所以不正確。

綜上所述，普通重音規則在詞序的安排上起著很大的作用。以上我們對普通重音規則進行了初步的探討。從本質上來講，句子重音是人們在使用語言的過程中為表達不同目的、強調不同句子成分而出現的，也即是話語使用者的話語焦點在語音上的表現形式。人們在交談中為了讓對方理解自己所說的內容，自然而然會把主要內容說得慢些響亮些，造成話語中的重音。句子重音模式和人們的語言交際功能之間有著密切的關系。句子重音是我們對英語學習者掌握英語的一個至關重要的考察因素，這些主要規律及原則的掌握也是英語學習者不可逾越的階段，更為我們更好地深入學習英語，深入研究文語轉換夯實基礎。重音在我們的英語語言學習中如此重要，因此我們有必要對重音規則進行更好的理解與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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