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唶①歌

棗下何攢攢②，榮華各有時。

棗欲初赤時，人從四邊來。

棗適③今日賜④，誰當仰視之。

詩詞包點評

①咄唶（duō jiè）：嘆息聲。

②攢：圍聚，聚集。

③適：猶“若”也。

④賜：造字本義是將自家財寶轉贈他人，引申為自己“無”。《玉篇》云：“賜，空盡也。”

《咄唶歌》起句以重語感嘆“棗下何攢攢”，茂盛的棗樹上果實累累，樹下則人群稠聚。人們紛紛仰視顧尋，采擷品味，何等繁榮熱鬧。

“榮華各有時”點出棗樹可悲可嘆的命運，它的榮華只不過是一時之盛而已。好花不常開，盛景不常在，棗樹的榮謝遭際折射出人情的冷暖，這正是《咄唶歌》的托喻之意。凡托喻之作，不必全然相同，只求一點相似。

后兩句“棗欲初赤時，人從四邊來。棗適今日賜，誰當仰視之。”是第一句“棗下何攢攢，榮華各有時”的注解，棗子成熟時，人趨利而來，沒棗的時候，那還有誰在棗樹下仰首看呢？富在深山有遠親，貧居鬧市無人問。人們對果實的顧盼貪求，反映出趨勢心理，而棗盡人散的情景也正是社會上人情冷暖的真實寫照。

《咄唶歌》是一首漢樂府詠物詩，把人生的感慨化入形象的描述當中借以抒發對世態的感慨。《詩》三百篇、屈賦中不見，在古詩中也是鳳毛麟角，在創作年代上，無出《咄唶歌》之前。因此內容上的創新與開拓，使《咄唶歌》大放異彩，受歷代重視。

——戴 靜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