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 愛 一 生

張萬康（渭南師范學院　陜西 渭南 714000）

珍 愛 一 生

張萬康
（渭南師范學院陜西 渭南 714000）

主要人物：

歐陽雨杰：男，小學，李月的兒子

李月：女，歐陽雨杰的媽媽

羅鋼：男，李月后來的鄰居

李佳：女，李月的好姐妹

劉芳：女，愛尚桑拿老板娘

王遠福：男，歐陽雨杰的校長

一、校門口　　外　　夏　　中午

學校鈴聲響著，大門自動打開。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孩子們你推我搡地走出來，又四散開。

二、校外　　外　　夏　　中午

校門口幾十米外許多同學停了下來，一簇簇聚集起來，交頭接耳，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么。

“哎，你知道吧……今天來的那個新生……雨杰……嘿嘿……他沒有爸爸。”

雨杰低著頭背著書包，面色有點蒼白，身上十分干凈。

雨杰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一群群學生慢慢地圍上來。雨杰被圍在中間，向四周掃視，目光茫然。

一個大個子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雨杰：“雨杰。”

“什么雨杰啊？”

雨杰慌神地重復：“雨杰。”

大個子同學向他吼起來：“雨杰！前面和后面應該有點什么啊！單單雨杰……這不是一個完整的名字！”

雨杰哭道：“歐陽雨杰。”

“瞧你連個名字都說不全，真沒出息。你們看到了吧，他沒爸爸。”

學生一下子全靜了，有的張著嘴，眼睛不動，有的搖著頭……

雨杰的臉色立即蒼白了，向他們大吼道：“我有！我有爸爸！”

大個子孩子說：“他在哪里？”

雨杰止住不動，他看向一個同學，倆人的目光遇在了一起。那同學慌了一下，又后退了幾步。

雨杰有點生氣：“你也沒有，你也沒有爸爸。”

那孩子說：“我有……我有爸爸。”

雨杰反問：“在哪了？”

那孩子含著胸稍微抬頭：“他死了，我的爸爸他躺在墓里。”

一陣“嗡嗡”的議論聲，有點頭的也有豎手指的。

一個站在雨杰面前的孩子突然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大聲道：“沒有爸爸！沒有爸爸！”

雨杰兩只手揪住他的頭發狠狠地咬他的面頰，又用腳不停地踢他的雙腳，此時人群大亂，雨杰被圍得看不見。人群散開，雨杰鼻青臉腫，滾倒在地，衣服被撕破了。這時一個孩子對他說：“去告訴你的爸爸吧！”

雨杰頓時呆住，后退幾步，慢慢地爬起來，一面哭，身體發抖著。

一群孩子手拉著手圍著他跳起舞來，還一面叫著：“沒有爸爸！”

雨杰忽然停止了哭泣，他扯下書包使勁地向他們砸去，又瘋了似地亂打亂撞，猙獰的目光嚇到了這些孩子。

三、馬路上　　外　　夏　　中午

長龍般的汽車一輛接著一輛，刺眼的太陽照著，雨杰耷拉著書包垂著頭，慢步向前走著。

一個汽車司機伸出頭道：“嘿！這孩子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啊？看著點！”

雨杰還是向對面街道走去。

四、室內　　內　　夏　　中午

雨杰走近一個破舊臟亂的棚戶，輕敲了一下門，門開了。

李月滿面笑道：“啊……寶貝回來啦。你的臉怎么了？眼睛怎么又腫了？啊……寶貝，寶貝你的鼻子怎么出血了呢？怎么回事，快告訴媽媽。”

李月捧著雨杰的臉又上下仔細地看看。

李月：“衣服怎么也破了。寶貝快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雨杰一下子撲向媽媽的懷里大聲哭著。

李月又不安地問：“寶貝……怎么了，快告訴媽媽，你這樣媽媽會心疼的。”

雨杰：“嗚……嗚……我……我……”

雨杰滿臉淚花地說道：“同學……同學欺負我。”

李月：“你這些同學怎么會這樣呢？我這就告訴老師讓他處治他們，得給你還一個公道。”

李月準備起身，雨杰又拉下李月：“媽媽，別……他們以后就不會的。”

李月：“這……寶貝……媽媽心里難受，看到你這樣，媽媽……真的沒有……沒有好好保護你。”

李月撫摸著雨杰的頭哭泣，母子兩個緊緊地抱在一起。

五、校室內　　內　　夏　　上午

李月早上送雨杰上學，看著他進了教室，便走向教學大樓，來到一辦公室門口輕敲了幾下。

“請進！”

李月：“王校長，您好……打擾您了。”

王遠福抬頭笑道：“哦……是你啊，你是雨杰的媽媽李月對嗎？快請坐。”

李月笑著：“王校長，您真好記性啊。”

王遠福：“哪里……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李月雙手緊握在膝蓋上揉動著：“這……”

王遠福：“沒事，你說吧，我會盡我的校長義務的。”

李月：“王校長，是這樣的，我家雨杰昨天中午被他的同學欺負，本來不想給您找麻煩的。但是我也希望您不要太嚴厲地責備他們，都是小孩子，給他們點思想教育和稍微的警示就可以了，希望不要再做傷害其他同學的事。”

王遠福：“哎呀，李月你真善良啊，天下有你這樣的媽媽，真是孩子的幸福啊。行……這件事我會盡量處理好的，你就交給我吧。”

李月：“王校長，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王校長：“哪里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月起身雙手向下鞠躬：“王校長，真的謝謝您了，打擾了。”

王校長：“嗯，那行，我就不送你了，慢走啊。”

李月微笑：“王校長再見。”

王遠福旁白：“哎……真是個好女人，可惜沒了丈夫了。”

六、桑拿室　　內　　夏　　上午

劉芳（老板娘）瞪著李月：“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啊？遲到一個多小時，沒有以后，這個月扣200塊。”

李月哭著臉道：“那我加晚班一個小時？”

老板娘沒說話。

李月：“兩個小時？”

老板娘還是沒說話。

李月：“三個小時？”

老板娘“哼”了一聲，斜著臉不耐煩地說：“快點干活。我可再次警告你，再這樣你就不要干了。”

李月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不會有下次的。”

老板娘：“知道就好！”

過了一會兒，李月帶著笑去工作了。

李月不停地給客人捶背按摩，猛然一下子那客人翻過身來摸她的手。

李月驚叫：“啊！你干嘛呢！請自重，放開你的手！”

“呦……裝清高啊，別跟大爺我玩嫩，來這就是享樂的。”

說著，那客人想抓她的肩膀，李月閃身躲開，客人的手撞到了床邊，“哎呀”大叫了一聲。

李月見狀跑了出去，那客人見李月出去了，快速穿好衣服，找到老板娘，生氣地說：“你們這手藝還不錯，就是服務態度有點差啊。”說著眼神掃了一下李月。

老板娘氣急：“李月，這就是你的工作？行了，行了，你什么都不要說了，趕緊走人別干了。”

李月慌神：“老板娘，求你別辭退我好嗎？我以后會注意的，我會好好干的。”

老板娘：“就你這樣會影響到我生意的，不行，別求我，沒得商量。”

李月跪下：“老板娘，求求你了，我會好好干的。我沒了工作我和我兒子生活怎么辦啊？他還在上學他需要我，需要我給他看病，我需要這份工作為他看病，嗚……”

老板娘：“說這么多干嘛？我不是慈善家，沒用的。”

“月姐快起來……”李佳見李月跪著，忙拉她起來。

李佳不解地望著：“月姐，怎么回事？”

李月吞吞吐吐地說：“我……我被辭退了。”

李佳：“啊……”

李佳急忙拉著老板娘的手說：“老板娘求你別辭月姐好嗎？求你了，她家還有一個兒子靠她呢。你是當過母親的人，那是多么辛苦……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給她一個機會，真求求你了，我也給你下跪吧。”

老板娘：“行了……今天就姑且饒了你，不能有下次。”

李月臉上笑著，目不轉睛地點頭：“謝謝你……謝謝你……”

李佳：“月姐，沒事了，你快起來吧。”

李月：“佳佳，今天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今天怎么辦呢。”

李佳：“我們是好姐妹，不說這。嗷……差點忘了，我給雨杰買了玩具和一些吃的，你中午給他帶回去。”

李月握著李佳的手：“佳佳，又讓你費心了，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李佳：“那就不要說了。呵呵……”

屏幕顯示三年后

七、街道　　外　　夏　　中午

烈日炎炎（鏡頭從上往下緩緩下移），知了叫個不停，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一商店門口坐著一個女人不停地扇著扇子。

八、商店　　內　　夏　　中午

李佳笑著朝商店走來，邊走邊叫著姐姐。

李佳：“多熱的天兒，你怎么還在這兒啊？注意身體。”

李月：“沒事！正是中午，說不定買水買東西的人會多一點，多賺一點。”

李佳：“你呀就知道錢錢，別把自己累垮了，哎……跟你說個事。”

李月：“什么好事？”

李佳：“你猜。”

李月：“猜什么？我懶得猜。”

李佳：“你這人沒趣。”

李月：“不告訴我就算了。”

李佳：“好……好……給雨杰找個爸爸。”

李月：“以為你說什么好事呢，打住啊。”

李佳：“不是，你看你這幾年，我看在心里，你為這個家辛辛苦苦，得多累啊，我都難受。再說對雨杰也是好事啊。孩子從小不能缺父愛，父母雙方的愛與教育才能使孩子健康成長。”

李月：“不行，重新找個爸爸，雨杰接受才行，那又得讓雨杰適應新生活、新爸爸，他得多難受。”

李佳：“哎，我說你怎么想的，有得有失啊。況且，找一個對你們多好啊，利大于弊，你這……難道你就讓孩子受苦，再說這幾年你就不想男人嗎？”李佳盯著李月。

李月：“反正我不行，你就別為我操心了，也別再說啦。”

李佳：“你總得見見人家再說吧，別說狠話。”

李月：“我也不想見，打住，求你別再勸我了。”

李佳：“你……你……”

李月走出門口招呼過路人：“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月月商店。喝過月月飲料包你輕松舒服，天天精神好，越來越有活力！”

李佳看著李月，撇了下嘴走開了。

九、家里　　內　　夏　　晚上

李月打開家門，放下提包，換上鞋，掃了一下屋子。

李月：“兒子，睡覺了嗎？”

雨杰高興地從里屋走出來。

雨杰：“媽媽你回來了，我在屋里寫作業呢。”

李月摸著雨杰的頭：“真是媽媽的好兒子，刻苦努力，看到你這樣媽媽很欣慰。”

雨杰：“媽媽你累一天了，坐下來我給你按摩。”

李月坐在椅子上，雨杰繞到她身后，雙手在她肩上按著。

李月閉著眼睛：“喲……不錯嘛。舒服啊，兒子在哪里學的？”

雨杰：“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

李月：“什么天機，肯定是你那李佳阿姨教你的對不對？”

雨杰：“媽，你真是神猜啊，厲害！”

李月：“這算什么，你媽我厲害的地方多了去了。”

雨杰：“嗯……得向你學幾招。”

李月：“嗯……”

雨杰：“媽媽，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從前啊，幾個好斗的江湖混混兒……”

雨杰講了一會兒，低頭看李月，輕搖了她幾下：“媽……媽……這么快就睡著了，哎。”

十、商店　　內　　夏　　中午

李月“哎”了一聲，邊按計算機邊寫著東西，雨杰在旁邊寫作業。

十一、街道　　外　　夏　　中午

三個年輕人走路歪歪扭扭的，脖子上戴著閃著金光的項鏈，發型奇異的東張西望。

“老大，這生活有點緊啊，趕緊想點辦法弄點錢，不然兄弟們的日子沒法過了。”

“是得想法子。”

十二、街道　　外　　夏　　中午

羅鋼穿著短襯衫，不緊不慢地向前走。

羅鋼旁白：“哎呀，渴死了，快到李月那兒喝點水。”

羅鋼加快步伐，用手遮著頭向前走著。

十三、商店　　外　　夏　　中午

“老板娘，來三瓶水，要冰的。”那個老大給其中一個手下一個眼神。

李月抬頭：“好的。”

李月剛轉身，一把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同時一只手捂住了雨杰的嘴，刀也架在了雨杰脖子上。

“別動，出聲我捅死你。”

李月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用余光看了下雨杰，身體直打哆嗦。雨杰腳蹬地掙扎著，發出細小的聲音。

“快把錢拿出來，快點！”帶頭的老大吼道。

李月的手顫抖著把抽屜打開，把一疊錢拿出來，慢慢伸出去。

帶頭的老大快速地拿了錢：“哈哈……挺多的嘛。”

羅鋼走到商店邊，聽見里邊有聲音，刀子發出的光刺著他的眼，他慢下腳步，頭向前伸，趴在門口邊上看。

三個小混混向門口走來，羅鋼背靠著墻攥緊拳頭，“霍”地一拳，離羅鋼最近的小混混倒在地上。剩下的兩個人瞪眼看著他，羅鋼抬腳揮拳將兩個人打倒在地，兩腿壓著兩個小混混的下巴，一手掐著另一個混混的喉嚨。

羅鋼：“把錢拿出來！光天化日敢搶劫，不想活了你們！”

那老大伸手把錢掏出來，羅鋼拿過來放進口袋。

羅鋼：“你們就等著吧！李月，快拿繩子來，幫忙把這幾個混混捆住，讓警察帶走。”

羅鋼、李月、雨杰三人用繩子捆住小混混，羅鋼再拿了一根繩子把他們一個一個捆在樹上。雨杰上前幫忙捆住他們的腳，李月在一旁站著發愣。

羅鋼上下看了一下三個混混，轉身向李月走來。

“大哥……好漢饒命啊！”

羅鋼：“等著吧。”

羅鋼手搭在李月的肩上，李月看了下羅鋼。

羅鋼：“李月，沒事吧，看你一定是嚇著了。”

李月：“沒有……今天多虧你來得及時，不然……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羅鋼：“沒事兒，大家都是朋友，只是剛巧路過，怎能見死不救呢。”

三人邊走邊說，走向商店門口，雨杰一直看著羅鋼，兩眼發直。

十四、商店　　內　　夏　　中午

雨杰：“哇……羅叔叔你好厲害啊，大俠呀。”

羅鋼笑著摸雨杰的頭：“哪有……”

雨杰：“羅叔叔可以教我幾招嗎？我到時候就可以保護我媽媽了。”

羅鋼：“呦，可以嘛！真是個好孩子，要變男子漢了啊。”

雨杰：“那是，本來就是。”

李月：“看你那樣說話沒大沒小的，把你美的。”

雨杰：“羅叔叔坐下來休息休息，今天太感謝你了。”

羅鋼：“哎……沒事，再說我就走了啊。”

雨杰：“好好，不說了。”

李月遞給羅鋼一杯水，坐在羅鋼對面。

羅鋼：“你們以后中午還是休息吧，這樣太危險了，也挺累的。”

旁邊的雨杰“嗯”了一聲，點了一下頭。

十五、街區　　外　　夏　　上午

（鏡頭環搖）街區里人來人往，在街區某間房子的門口，一電動車上的男人突然停下，頭向后扭看一個男孩。

十六、街道　　外　　夏　　上午

羅鋼：“雨杰上學去啊，我帶你去，順路。”

雨杰：“不好吧，你還要趕著上班呢。”

羅鋼：“沒什么不好的，別磨嘰了，快點。”

雨杰：“好的！”

雨杰一手抓緊羅鋼的衣服，踏上車。

羅鋼：“抓好了啊，走嘍。”

雨杰側著身子，從背后側臉看了一下羅鋼。

羅鋼騎著摩托車漸行漸遠，越變越小。（鏡頭緩慢上升）

十七、街道　　外　　夏　　中午

（鏡頭慢慢下降到羅鋼前方）綠油油的樹葉隨風飄動著。

十八、商店　　外　　夏　　下午

羅鋼騎著車到月月商店，李月一人在門口搬貨。

羅鋼停下車，拔下鑰匙，走到門口。

羅鋼：“李月你一個人搬吶，我來幫你吧。”

李月手抱著貨看下羅鋼：“沒事兒，我可以的，一會就好了。”

羅鋼：“跟我還客氣，你這兒還有那么多呢。”

羅鋼俯下身子抱起一個大箱子往前走。

李月：“哎我說你……謝謝了。”

李月抱著一個小箱子走在羅鋼后面。

羅鋼：“哪里，小意思……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李月瞪一下眼睛發出“嗯”的一聲。

羅鋼笑著：“嘿嘿……口誤……口誤……”

十九、某公司　　內　　夏　　中午

四周同事在工作，羅鋼坐在辦公椅上盯著電腦屏幕看，嘴里哼著小曲兒。

旁邊的女同事：“呦，你這最近遇到什么好事啊，上班還哼著曲兒，給姐說說。”

羅鋼：“秘密，無可奉告。”

女同事看了一眼羅鋼：“這么神秘？你呀，任性。”

羅鋼：“我這是低調，開玩笑，你懂的。”

二十、公路　　外　　夏　　下午

路上車輛稀疏，拐角處“嗖”一聲，羅鋼帶著雨杰開車快速經過，并發出“哦哦”聲。

二十一、街道　　外　　夏　　中午

樹上的鳥兒你啄我我啄你，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

二十二、商店　　內　　夏　　上午

羅鋼走到門口，掃一眼屋里，雨杰在角落處看書。

羅鋼：“雨杰，怎么你一個人啊，你媽呢？”

雨杰：“我媽在屋里整理東西呢，她讓我看會兒店。”

羅鋼眼睛向屋里看：“哦……我去看看。”

李月腳踩在一個箱子上，雙手正把一個小箱子頂在頭上。

羅鋼：“李月快下來，我來，太危險了。”

李月：“沒事兒，我能行的。”

羅鋼把李月拉下，站到箱子上。

羅鋼：“我來放，你給我遞東西就可以了。”

李月望著羅鋼：“這怎么能行呢，又讓你來幫忙。”

羅鋼：“沒事兒，我也是閑在家里沒事干，別說了，快遞箱子給我。”

李月：“這……哎……”

李月抱起一個小箱子舉起來，羅鋼接住放到頂上的箱子上，一個接著一個。

羅鋼剛轉身，身子卻往下倒去，發出“啊”的一聲，倒在了李月身上，兩人嘴對嘴，兩眼睜大對視著一動不動。

雨杰跑進來站在門口，驚訝地將雙手放在嘴上，兩眼放大。

雨杰：“你們這是……”

羅鋼和李月兩人頭向后愣一下，都低著頭。

二十三、公園　　外　　夏　　下午

雨杰和羅鋼兩個人靠在椅子上吃冰激凌，雨杰一口接一口吃著。

雨杰看向羅鋼：“羅叔叔你們今天早上那一幕真是令人難忘啊，好浪漫哦。”

羅鋼：“小孩子，不懂不要亂講啊。”

雨杰：“不過羅叔叔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爸爸可以愛護我，呵護我和媽媽，媽媽就不用那么辛苦工作了。”

羅鋼摸著雨杰頭：“呦，我們雨杰長大了，學會體貼人啦。不過成為你爸爸我也不介意的哦。”

雨杰：“真的？太好了，來擊掌為誓。”

雨杰舉起一只手面向羅鋼。

羅鋼：“你這小鬼。好，擊掌。”

兩人手對手擊掌，雨杰發出“耶”的一聲。

二十四、商店　　內　　夏　　中午

一青年男子走到門口拿著一捧玫瑰花。

“您好，這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花。”

李月接過花，男子離開。花上放著一張紙條，李月打開看，上面寫著：

“新的一天，祝你開心工作，別太辛苦，別累著自己。每當看到你干重活，我心里就難受。所以為了別讓我難受，就別累著自己了，可以找我，答應哦！——羅鋼”

李月邊看邊笑，一滴眼淚從眼角往下流。

不遠處雨杰看著李月的背影，發出微微的嘻笑聲（獨白）：“肯定是羅叔叔……進度有這么快嗎？”

二十五、商店　　內　　夏　　晚上

李月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兩眼直視前方。

雨杰從門里出來，歪著頭看著李月。

雨杰：“媽……發什么呆呢？”

雨杰走到李月身邊，一只手在李月眼前晃幾下。

雨杰（提高聲音）：“媽……媽！”

李月（愣了一下，看著雨杰）：“嗯……”

雨杰坐在李月旁邊，眼睛斜轉下，看著李月。

雨杰：“在想著什么呢？哦……該不會是想羅叔叔了吧？”

李月（手輕打下雨杰）：“不知道別瞎猜。”

雨杰：“不過沒關系，你覺得羅叔叔怎么樣？”

李月：“挺好的啊。善良、勇敢、樂于助人……”

雨杰：“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對我們或是你。”

李月：“都挺好的……怎么問這個問題？”

雨杰（細聲）：“他要是我爸爸多好啊。”

雨杰靠在李月身上，眼睛呆呆地直視前方。

二十六、臥室　　內　　夏　　晚上

李月躺在床上，頭靠著，眼睛一動不動，眼前閃現出羅鋼痛打混混的場景……羅鋼倒下和李月嘴對嘴的畫面……羅鋼送玫瑰花的場面……

（旁白）“我在想什么呢，可是雨杰好像很喜歡他，也得考慮他的感受，哎……”

床頭桌上手機發出聲響，李月拿起手機看：“明天早上八點公園噴泉見，我送你一樣東西，一定準時哦，晚安！”

李月眼睛向上看，心想：送什么東西呢？

二十七、公園　　外　　夏　　上午

幾股噴泉噴出幾十米高，另幾股噴泉落下，四周泛起小霧。

李月走向噴泉，邊走邊看，四周沒人，李月走到噴泉中心站著。一只手從后面輕拍她的肩膀，李月肩一抖，轉身，羅鋼笑著。

李月：“嚇死我啦，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羅鋼：“我早到了，在等你，想給你一個驚喜。”

羅鋼從身后拿出一條項鏈。

羅鋼：“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李月看下羅鋼：“這……這不好吧？”

羅鋼：“沒什么不好的，來我給你戴上。”

羅鋼雙手把項鏈繞到李月脖子后面，戴好后雙手放在李月兩肩上，雙眼看著項鏈。李月低下頭看了一眼。

羅鋼：“漂亮，很適合你。”

李月抬頭看著羅鋼，羅鋼也看著李月，倆人彼此靜靜地、專注地看著對方。羅鋼一下將李月摟進懷里，雙手緊緊抱住。

羅鋼：“我等這一刻好久了。”

李月雙手抱著羅鋼，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上流下淚珠。

李月：“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報答你……”

羅鋼：“不要說了，我這是應該做的，誰讓我一直喜歡、愛著你呢，答應我以后不……這輩子讓我照顧你好嗎？”

李月點點頭：“嗯……”

（鏡頭上升）李月和羅鋼越變越小，所有的噴泉齊刷刷地、“嗖”的一聲噴出幾十米高，倆人在水霧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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