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車輪隆隆駛過,倏忽之間,軍旅生涯已走過25年。25年來,在新聞這條路上,我艱辛跋涉,在記錄別人、記錄時代的同時也在記錄著自己、豐富著人生。
現在想來,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父母給我起名“軍”,注定今生要與軍營結緣,與軍號為伴,與軍裝為伍。但與新聞結緣,純屬偶然。
1990年3月,帶著對未來的希冀和憧憬,我穿上傾慕已久的軍裝,走進了山東省青島市即墨馬山腳下的一座軍營。從大別山腹地來到膠東半島的我,在適應環境氣候的同時,也在積極適應著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軍營。
也就在新兵連,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與新聞宣傳結下了不解之緣。
初春的膠東,寒氣依舊。在一個寒風瑟瑟的夜晚,駐地一農戶家的糧垛突然著了火。睡夢中的我們被一陣緊急集合哨喚醒,一場滅火戰斗在清冷的冬夜里打響了……
第二天,新兵連指導員張奎林找到我說:“你把昨晚連隊救火的事寫寫,給團“軍營之聲”廣播投個稿吧。”
說句實在話,那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啥叫廣播稿。但軍令如山,我只能奉命而為。午休時間,我寫下了軍旅生涯的第一篇命題作文。沒曾想這篇題為《火中見真情》的稿子,晚飯時間就在團“軍營之聲”播了出來。
此后,在張指導員的安排指導下,我隨后寫的幾篇反映新兵連訓練生活的小稿,團“軍營之聲”廣播也都一篇不落地播了出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居然引起了團新聞干事陳智的注意。一天,他和宣傳股代股長王傳軍專門來到新兵連找到了我。一番詢問、考察之后,決定挑我到團報道組當報道員。
就這樣,新兵下連第3天,在我還沒弄明白“報道員”究竟是干什么的時候,一紙命令就讓我打起背包走進了團報道組。從此,“爬格子”成了我軍旅生涯的主旋律,“搞報道”成了我的生活主色調。
不知不覺間,當年的毛頭小伙已是年屆不惑的中年男人了。年齡長了,華發生了,職務變了,但是手頭的這活兒始終沒變。有人說,一條路走到黑、一個活兒干到底的人很傻。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這些年來,要么是當戰士報道員,要么是當新聞干事,要么分管新聞工作,屁股一天也沒挪過窩。同期搞報道的,改行的當上了領導,轉業的到地方也混得不錯,就連自己的徒弟回地方后也混得有模有樣了,唯獨自己“濤聲依舊”,甚至有些前景迷茫。這不是傻又是什么?!
但仔細再一想,這句話也不對。捫心自問,咱不干這活還能干點啥?還會干點啥?這些年,無論白天黑夜,不管周一周末,“五加二”“白加黑”的生活,咱滿腦子想的幾乎都是稿子、線索、典型,唯獨沒想的就是咋與領導“套近乎”,時至今日甚至連領導家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但組織和領導對咱可不薄,又是提前晉職,又是立功受獎,光二等功都立了好幾個。倘若真是天天光想著其他的,哪會有這樣的收獲?哪會有今天的生活?
我以我手寫我心,衣帶漸寬終不悔。說句實在話,能有今天,我真的要感謝新聞這一行。是新聞讓我成長成熟,是新聞讓我學會洞察與思考,是新聞讓我在成就別人的同時也成就著自己。我慶幸,我干了這一行;我慶幸,我至今還干著這一行。
正因如此,這些年來,我幾乎沒有其他的嗜好,早上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有沒有稿子刊發。如果哪一天不看報紙,心里就像缺了點什么似的,沒著沒落的,以至于我的啟蒙老師李居清經常說我就是個“業務干部”。話雖是調侃,但我覺得這既是褒獎更是鞭策。每每此時,我會很認真地對他說:“如不這樣,就愧對老師您了。”于是乎,我的生活就像一位資深媒體人描述的那樣:“當人們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和新聞在紙上;當人們看不到我的時候,我和新聞在路上。”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在如癡如狂地行走在新聞路上的同時,我也在收獲著喜悅與幸福。尤其這十幾年,對我而言,真可謂“名利雙收”:那發表在各類媒體上的幾千篇稿件,見證了我的足跡與榮光;那百余本獲獎證書,記載著我的豐收與喜悅;還有那一枚枚軍功章和“十佳記者”“優秀新聞工作者”等一個個殊榮,更讓我覺得軍旅無憾、今生無憾。
吃水不忘挖井人,樹高千尺不忘根。能有今天,要感謝這一路提攜、扶持、關愛我的領導、戰友和師長們;要感謝媒體的領導和編輯們,是他們的精心雕琢和不吝賜教,才有一篇篇稿件的面世,才有了我的成才成長。
有人說,喝酒的樂趣在過程,人生的風景在路上。其實,新聞之路無盡頭,無限風光在險峰。我愿沿著這條路繼續前行,用心去追尋那一抹屬于自己的風光。
新聞在前方,新聞人永遠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