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閃閃

一

戰士是永遠追求光明的，他并不躺在晴空下面享受陽光，卻在暗夜里燃起火炬，給人們照亮道路，使他們走向黎明。

——巴金

這是一個學雷鋒的故事，這是一支學雷鋒的隊伍。

時光追溯到1989年，為了響應共青團中央“向社會派遣青年志愿者”的號召，陸軍第20集團軍某防空旅一連挑選了8名思想素質過硬、有特長的官兵，組成了“紅星服務隊”。一臺血壓儀、一架補鞋機、一只理發工具箱、一輛人力三輪車，還有一面“從小事做起”的橫幅，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從此無論寒冬酷暑，暴雨狂風，每當節假日，都能看到他們青春蓬勃的綠色身影。

任何一件事情，起步總是艱難的。當橫幅掛起來，服務臺擺上街頭的時候，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目光去打量他們，認為他們不過是在“作秀”，找他們幫忙的人還沒有圍觀看熱鬧的人多。還有人在旁邊起哄說他們是“傻子”，都什么年代了，還墨守成規。

一年中最難熬的日子要數冬夏兩季了，冬天早早地天色就開始變暗，霧從四面八方倉促地升起來，很快就遮蓋了青色的黃昏，他們的身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霜，北風像碎玻璃一樣吹在臉上，刺骨地疼，他們的手還泡在水盆里，測著車胎漏氣的地方，或者縫補著鞋子。夏天酷熱難耐，整個城市都像在火上烤一樣，他們汗流浹背地站在街頭，幫人推車，修理東西，一忙就是一整天，連水都顧不上喝。

就像魏巍在《誰是最可愛的人》里面寫的一樣：也許還有人心里隱隱約約地說：你說的就是那些“兵”嗎？他們看來是很平凡、很簡單的哩，既看不出他們有什么高明的知識，又看不出他們有豐盛細致的感情。可是，我要說，這是由于他跟我們的戰士接觸太少，還沒有了解到我們的戰士：他們的品質是那樣地純潔和高尚，他們的意志是那樣地堅忍和剛強，他們的氣質是那樣地淳樸和謙遜，他們的胸懷是那樣地美麗和寬廣！

這么多年來，他們不曾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不過是給群眾理頭發、修鞋、修車，但這些穿著軍裝的身影漸漸走近老百姓心里，他們一看到“紅星服務隊”的隊員們，就感到心里暖融融的，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依賴和信任。

時光荏苒，一晃20多年過去了，“紅星服務隊”漸漸被人們所接受、所認同，成了一張流動的“城市名片”。它已經不單單是一個自愿者的組織，而成了一面旗幟，一種精神。

與駐地一墻之隔的市外貿公司，有一位叫陳其周的老人，退休后中風偏癱，生活無法自理，當時任“紅星服務隊”隊長的李現周了解到情況后，帶著戰士們去了他家里。時值中午，屋外陽光燦爛，屋內一片寂靜，只有灰塵在縷縷光線中飛舞著。陳其周老人躺在床上，聽到腳步聲由遠而近，用枯瘦的胳膊支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當李現周和那呆滯中夾雜著恐懼的眼神相遇時，心猛烈地顫抖起來，人到暮年，喪失了勞動能力，喪失了意識，甚至喪失了尊嚴，生命的意義只剩下兩個字：活著。當生命的尊嚴都不在的時候，生命的延續就顯得多余了，死亡甚至成了一種期盼。李現周走上前去，把老人扶起來，給他擦洗身子，把屋里屋外都打掃了一遍，還做了可口的飯菜。

為了讓老人感受到家的溫暖，李現周還學會了包餃子。后來，他找來一輛廢舊自行車，改造成輪椅，一有空就推著老人出門轉轉。怕老人孤單，臨近退伍的李現周又把準備結婚用的1000塊錢積蓄拿出來，給老人買了一臺電視機。當脫下軍裝的李現周去向老人告別時，無論生活多么艱難都沒有掉過淚的老人一把抱住了他，泣不成聲。

“紅星服務隊”是流動的，沒有固定的場所，但卻像一個巨大的磁場，無論地點怎么變換，需要幫助的人總能找到他們，漸漸地他們成了人們精神上的依靠。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上街服務時，發現每次圍在他們身旁的多半是老年人，但有一些人并沒有什么實際困難，不需要生活上的幫助，只是找人聊聊家常里短的瑣事。現代社會老齡化速度加快，很多家庭都出現了“空巢”老人。經常獨處、很少與人交流的老人非常容易產生悲觀情緒，有的人甚至會產生厭世的念頭，他們害怕被歧視、被漠視、被忽視，所以渴望與人交流，向人傾訴。“紅星服務隊”的隊員們曾不止一次聽到老人發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悲嘆，但子女們只是把它看作“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無聊感慨，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是老人們真真切切的晚年寫照，需要社會和家人給予更多的關愛。

如果不是發生那一次的事情，“紅星服務隊”還沒有想到要開辟心理咨詢這樣一個項目。那天，“紅星服務隊”剛把服務臺從三輪車上卸下來，就有一位老人說家里的燈壞了，讓他們到家里修，兩名戰士跟著老人回了家，到了家里，老人卻不急著讓他們干活，而是和他們嘮起嗑來。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兩名戰士按捺不住，問老人壞的燈在哪，他們好修完趕回去，老人說下次再修吧，戰士們不同意，堅持要修好再走，老人卻抽泣起來，說：“孩子，如果你們不來，房子里就我一個人，出門一把鎖，進門一盞燈，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你們再陪我一會兒吧。”看著老人寂寥而落寞的眼神，他們心里一顫，他們深深地體會到老人心中的苦澀和無奈，懂得老人更需要精神上的“贍養”。

社會需要愛的傳遞者，需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精神。兩名戰士回到連隊，把情況報告給連里。“紅星服務隊”決定培養一名心理咨詢師，專門給老人送去心靈的慰藉，幫助他們打開心結。

這個時候，戰士張超主動向指導員“請纓”，他不分晝夜地苦讀心理學的書。夜，闃寂無聲，整個營區里都靜悄悄的，只有學習室的燈還在亮著，張超面前的整本書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注，沒有一絲空隙，稍微停下來，他的腦子里立刻閃現出老人們孤獨無依的、渴盼的眼神。

他成了老年人的“知心人”“忘年交”，很多老人都找到他，向他傾訴自己的苦惱和困頓，張超一一耐心勸慰。多少個周末，他都沒有休息過，一次次走上街頭，呼吁人們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關愛老人，哪怕只是坐在他們身旁，傾聽他們的心聲，陪他們笑笑。

二

成功的花兒，人們只驚羨它現時的明艷！當初它的芽兒，浸透了奮斗的淚水，灑遍了犧牲的血雨。

——冰心

整個駐地的人都知道有個“紅星服務隊”，學雷鋒做好事，傳播愛和溫暖，但榮譽的背后卻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艱辛。古人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紅星服務隊”的隊員們家境沒有很富裕的，有的甚至本身就很貧寒，但他們卻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將心比心，由此開啟了一種生命的恢宏狀態。二級士官許憲明，母親在他童年的時候就去世了，2007年父親也撒手人寰。他在部隊服役，妻子在家里一邊要帶孩子，一邊還要種20多畝的地。每年休假他都選擇在農忙時節，別人回家后都是放松身心，他卻要幫妻子下田干活。 每次歸隊時都又黑又瘦。沒有了雙親，他更能體會失去親人的滋味，所以每當逢年過節，他都會去孤寡老人家，幫著打掃庭院，為老人擦身洗衣，再為老人包一頓餃子。他知道，與肉體上的疾病相比，缺乏精神上的慰藉對老人來說是一種更殘忍的傷害，所以每當看到老人臉上綻放的久違的笑容，他都感到莫大的滿足。

那年許憲明的孩子患上了腦炎，醫院已經下發了病危通知書，許憲明趕不回家，妻子無奈之下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了字。禍不單行，一級士官李寶輝家里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因為老家的土地紛爭，父親被關進了派出所，母親又患有“帕金森”綜合征，手哆嗦著連勺子都拿不住，家里還有一個正在上學的弟弟。李寶輝整日愁眉不展，手足無措。連里的官兵得知兩個人的遭遇，自發給他們捐款，當指導員王維濤把6000多元捐款送到他們手中時，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拿出一部分錢，捐給了“紅星服務隊”。自己拿著救助金，再去救助更需要救助的人，會讓愛不斷地循環下去，善良成就了美，而仁愛則是一種博大。“紅星服務隊”幻化成一座精神的故園，道德情操的高地。

“紅星服務隊”隊員杜帥，是修鞋匠的兒子，入伍前他對父親的行當不屑一顧，覺得這是一個地位卑微的職業，加入了“紅星服務隊”后，他才轉變了觀念，開始后悔在家的時候沒有跟父親學一學修鞋的手藝，現在只能在駐地拜師學藝了。修鞋師傅知道他是“紅星服務隊”的，就免費把手藝全教給他，有一次他上街服務，當他把修鞋機從三輪車上搬下來的時候，失手掉在了地上，零件摔得滿地都是，他一臉內疚地看看指導員，嚅動著嘴唇，不知道說什么好。王維濤拍拍他的肩膀說沒事，修好了還能用，看著拿著鞋趕來的群眾失望的眼神，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天晚上他回到連隊，連飯也沒好好吃。誰也沒有想到杜帥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里，正在這個時候，駐地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風雨冰雹災害，6個縣26個鄉鎮近90萬群眾受災，旅領命出征，“紅星服務隊”申請成立了搶險突擊隊，前往受災最嚴重的地區執行任務。去了一看，樹木都被連根拔起，被冰雹和暴雨襲擊后的小麥倒伏在地，整個受災區一片狼藉，慘不忍睹。他們一干就是兩晝夜，被樹枝劃破皮膚也顧不上包扎，實在困極了，就蹲在路邊打個盹。就在這樣的情景下，杜帥還放棄了午休的時間，頂著烈日拖著疲憊的身子到處撿飲料瓶，在短短的10天時間里，他竟然撿了1000多個瓶子，賣了100塊錢。當他瞪著熬得通紅的眼睛把錢交到指導員手中時，指導員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較真”，沒有任何人強迫他這么去做，杜帥說只有把修鞋機修好了，他才會心安。修鞋機很快就修好了，花了80塊錢，賣瓶子換來的錢還有剩余。杜帥懂得了站崗放哨是為人民服務，修補東西也是為人民服務。

“紅星服務隊”一直都是義務為百姓服務，少不了往里貼錢。拉鏈、扣子、膠水這些小物件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為了籌資，他們費盡周折，靠賣塑料瓶，賣鐵絲的錢一點點積攢。這些收入當中，金額最大的要數賣鐵絲的錢了。每年旅里組織打靶時要加固裝備，就要用鐵絲捆綁，到了靶場，拆卸裝備時，要把鐵絲剪斷，怕戰士們被戳傷，旅里規定要把鐵絲現場扔掉，但戰士們都偷偷撿回來，裝進背囊里。靶場附近有一個收廢品的人，他知道周圍做這個生意的只有他一家，所以把價格壓得非常低，通常一斤廢鐵八毛錢，他卻要六毛錢收購，塑料瓶子按斤收購，一斤只給一塊錢，戰士們舍不得賣，回駐地的時候把塑料瓶子和鐵絲都一并帶了回來，只是為了能賣高一點價錢，用這些錢多為百姓做點事。

三

善良的本性在世界上是最需要的。

——羅素

古希臘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和德謨克利特把善良看成人類原始倫理學的起點，就像孔子和孟子則把“仁”“與人為善”作為儒家思想的核心。只要一個人的心是善良的，就總能聽到愛的呼喚，就會有一雙善于發現困難的眼睛。久了，這會成為一種主動的意識。2003年秋天，駐地的晚報上一篇豆腐塊中的寥寥數語引起了時任“紅星服務隊”隊長劉小東的關注：市藝術學校10名學生因家庭貧困而面臨輟學。

看到這則消息后，劉小東帶著幾名戰士趕往學校，到了那里他們才發現，那是怎樣一所破舊的校舍啊，低矮的瓦房，墻漆已經剝落，斑斑駁駁散發著年代久遠的氣息，每一扇門都倔強地和門框保持著距離，關都關不上，壞了的門窗玻璃就用花花綠綠的硬紙板糊著。房檐下的空地上，孩子們正蹲在那里吃飯，陶瓷缸里只盛著一點咸菜，孩子們說，他們的早飯和午飯都是饅頭夾咸菜，為了省錢，晚飯就不吃了。

這些孩子都是戲曲班的，主修豫劇。豫劇是我國最大的地方劇種，可謂是河南文化的精髓，豫劇質樸通俗，唱腔鏗鏘有力，貼近生活，具有強大的情感力度。但隨著時代的發展，豫劇卻越來越走向邊緣化，逐漸衰落式微。加上一些傳統觀念的影響，很多家長認為學唱戲是一件不光彩的職業，所以不讓孩子學。藝校學生科的孔科長說，如果沒有近年來河南電視臺舉辦的“梨園春”節目，重新燃起人們對戲曲的熱愛，他們的學校都要垮了。每年藝校都要深入到各個鄉鎮和村里的小學，去挖掘那些有藝術天分感悟力強的孩子，但很多都是家境貧寒，連學費都交不起。他們正值十三四歲的花樣年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卻因為沒有錢，連溫飽都解決不了，就連學校門口小商店里賣的劣質飲料，不過是香精色素勾兌在一起的，只賣一塊錢一瓶，孩子們都視若珍物。

劉小東看著孩子們枯瘦的臉龐很揪心，他帶著戰士到學生食堂里吃了一頓飯，每個人只花了五毛錢，一個饅頭夾咸菜，一碗漂著兩片菜葉的湯。戰士們體會到，與他們在軍營里的生活相比，掙扎在貧困線上的孩子們有多么艱辛。當晚回到連隊后，大家都沉默不語。劉小東見狀，問道：“你們愿意去幫助這些學生嗎？愿意的舉手！”全連官兵的手都舉了起來。他們隨即開展了“紅星點亮希望”助學活動，提出了“少吃零食不吸煙，幫助春蕾渡難關”的口號，設立了“紅星助學基金”，每月向貧困學生捐款，數額越來越多，資助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紅星服務隊”捐的錢款有限，但這一舉動輻射的能量卻是無限的，甚至能改變孩子們一生的命運，最起碼不至于讓他們輟學，這也算是為豫劇的復興做出了貢獻。藝術學校有一個叫蔡超的學生，非常有悟性，所有的老師都認為他是可塑之才，但他母親患乳腺癌，為了治病，家里已是負債累累，一貧如洗，蔡超面臨著失學。他的母親曾說，如果能讓孩子繼續上學，她寧愿放棄治療，用失去生命的代價延續兒子的求學之路。“紅星服務隊”得知了這一狀況，每個人都自發捐款，正是得益于這些捐款，成績優異的蔡超才能順利完成學業，畢業后還被錄取到鄭州市豫劇院工作。

奉獻愛心是不分國界的，也不會受到地域的限制。2011年，三級士官周保雷接到去蘇丹維和的任務，出發前，他把“紅星服務隊”的隊服放進了背囊里，說要把“紅星精神”播撒全球。到了蘇丹，紅土裹挾著熱浪撲面而來，他才真正感受到這個國家的貧窮和落后。經常會有瘦骨嶙峋的孩子攔住他們，做著往口中送食物的手勢，看著孩子們裸露在外的根根分明的肋骨和渴盼的眼神，周保雷明白了，他們要食物。他把配發的單兵作戰食品留了下來，一遇到討食物的孩子，就趕緊遞給他們。

周保雷開辟了菜地，種上了黃瓜、絲瓜等蔬菜，還在菜地旁插了一塊牌子，上面寫上標語：“選擇你所喜歡的，耕耘你所選擇的。”他把這些蔬菜分別送給了其他國家的戰士們，他們都說中國士兵很友好，夠朋友。

四

人生最美麗的補償之一，就是人們真誠地幫助別人之后，同時也幫助了自己。

——愛默生

幫助別人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幫助自己，就像大家經常會聽到的一句話：“贈人玫瑰，手留余香。”在給予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有收獲，這是一個自我提升的過程。“紅星服務隊”的隊員深有體會，他們在幫扶的同時，更深入地了解了老人的內心世界，懂得一句簡單的問候都能讓父母感到莫大的安慰，于是，周末和節假日給家人打電話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所謂“恩”，其實就是人們之間的相互關懷和幫助，“紅星服務隊”資助過的孩子沐浴在溫暖的關懷中，幼小的心靈里便種下一顆感恩的種子，他們主動要求到連隊，幫戰士們辦晚會，做藝術指導。

在一次軍民聯歡晚會上，已經畢業在縣文化局上班的藝校學生江玉葉特意登臺表演了一段自編的舞蹈《花之語》，表演結束后，她流著淚動情地說：“花兒對根的感恩之情，無法用言語表達，她能燦爛地綻放枝頭，就是對根最好的回報。是‘紅星服務隊’的解放軍叔叔讓我圓了夢想，有了美好的人生，我一定做一個有愛心的人，竭盡全力回報社會。”

付出得越多，內心就越充盈，幸福感就越強。所以，助人不僅是付出，同時也是收獲。實際上，這并非一句空話。人不是獨立地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遇到困難，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個時候就需要向別人求助，如果能得到別人幫助，就會心存感激，希望他日也可以為別人做些事情。歸根結底，這是源于人類本性的東西——善良。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紅星服務隊”的隊員們就是愛的播種者，他們播種了希望，傳遞了愛心。

從1989年建隊以來，“紅星服務隊”已經走過了25年的歷程，隊長都換了10任，沒有轟轟烈烈，驚天動地，但卻做得這么認真。以前“紅星服務隊”修的都是自行車，現在修的大多是電動車了;以前很少有人去量血壓，現在量血壓的人越來越多了;以前剪頭發的人都要排隊，現在除了老人，很少有讓他們剪頭發的了，他們更愿意去時尚一點的發廊。時代在前進，“紅星服務隊”服務的內容也不能一成不變，也要與時俱進。改變的是形式，不變的是本質。

有人說：“你們堅持了這么久，榮譽也有了，影響也很大了，沒必要再搞了。”但他們卻一如既往，有很多人問他們如何能走到今天，答案只有兩個字：“堅持。”再問他們是如何得到老百姓認可的，答案還是兩個字：“堅持。”不是疲憊地堅持，而是充滿激情地堅持，每一束贊許的目光，每一次發自肺腑的感謝都成為他們不竭的動力和源泉。

無論他們有沒有提干，有沒有立功受獎，他們都是成功的，因為這種成功來自人們首肯的贊揚和欣慰的笑聲，他們已經潛移默化地把奉獻作為精神追求的制高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