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北京師范大學影視傳媒系第一屆“學院獎”的獲得者們。他們不僅是一群年輕人,而且是一群會用影像來聚焦思考的年輕人。他們的膠片里有藝術的骨骼,有商業的經絡,有先鋒的血液;有密集的意象,有迅捷的節奏;有成長的現實語境,也有視覺滯留的美感。
當藝術所處的時代從膜拜走向展示,從靈韻走向機械復制時,從美走向后審美時,影像便從大師的時代走向前史無前例的大眾時代。這不僅造就了藝術創造的多元環境,也意味著過度媒介傳達織就的迷惘生態。
然而,機會與風險總呈現正相關?!皩W院獎”這批對世界充滿新鮮感受的年輕作者,不必再遵從舊式思維,正確地呼吸,正確地思考,正確地生活。他們擁有年輕是資本,這種資本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精力和創造上的——他們是在上一輩藝術家們感到安全的地方充滿嗅覺與警覺。這種藝術敏感性是一股氛圍,是無可比擬的吸引力。這種敏感性調度著他們,促使其將豐富而滾燙的體驗轉譯成活生生的具體影像,用影像專屬的磁力傳遞正能量的火種,傳遞冰冷刻骨的生命體驗,矜持地表達批判,肆意地傳達幽默,辯證地思考抽象。
當世界向攝影機全面敞開時,想象便逐漸失去了誘惑力。再用電影去想象世界,用蒙太奇構筑世界的方式是否還有意義呢?答案是肯定的。試圖用影像安身立命的作者們,首先應該甄別并警惕“經驗”。思考是別人的,經驗是自己的。如何將思考和經驗能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是拿來主義還是問題主義?精確的好萊塢式的場景可以為影像設定出烏托邦,令人嘆為觀止,但真正的生活永遠是無序的,正是這些賦予生活完整性和不確定性的長鏡頭,才讓詩意在不經意間緩緩流出。
電影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而不斷進步的。不僅是技術上的進步,更是電影理念與電影范式的進步。當故事片解決不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的歐洲的精神創傷時,阿倫·雷乃的《廣島之戀》出現了;當白色電話片和虛假的泡沫充斥意大利的客廳時,意大利新現實主義出現了;當美國觀眾膩味舊好萊塢中神一般的英雄時,雅痞英雄在新好萊塢電影中出現了……
生命不息,紅塵不止。接踵而至的生活也會讓創作靈感接踵而至。電影創作者必須擁有狐貍的頭腦、犀牛的力量、獵豹的行動力和獅子一樣韌性,無論失敗與成功,第一次創作總免不了遺憾,就像免不了第一次創作時的興奮。沒事,藝術本來就是遺憾的藝術,遺憾才會是我們更接近完美。你唯一所需要做的是,拿起手中的攝像機,大膽地往前闖。當你向世界敞開胸懷時,世界也將會為你敞開胸懷。加油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