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越南

姜銳

一條道兩路風景

通過旅行社，提前辦好了可以在越南行車的各種手續，并被叮囑要隨時攜帶好由越南發放的臨時駕駛證、行駛證后，終于順利過關。貼上臨時車牌和車標的一刻起，越南的駕游之行便真正開始了。

沿著路標的指向——HA NOI（河內），我們開始向目標進發。之前一直聽說越南的路況不好，但一出老街就是一條路面很不錯的高等級公路，完全超出我們的想象，想著越南這幾年發展得還真好，跟開高速幾乎沒什么區別。可惜好景不長，才開出十幾公里后，“高速路”就結束了，變成了盤山公路，路面也不太平整，如同國內的柏油路鄉道，果真是一條道兩路風景。 路旁一幅亞熱帶的風光，民居被芭蕉樹叢所環繞。比起國內，特別是南方發達城市的鄉村，越南鄉村風景顯得簡單許多，但建筑極富特色。每棟房子一般寬3至6米，縱深20至30米。通常是4至6層高，每層都有一個漂亮的法式陽臺正對著路邊。陽臺的門窗通常也是高高的百葉窗，漆成墨綠色，而外墻漆成奶黃色、淺粉色等明亮的色調。陽臺上放了很多花草，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駛過鄉村和山野，讓人感慨最深的是，越南人開車太喜歡按喇叭了。雙向多車道上，他們是不超車的，而是猛按喇叭要前面的車“讓開”，一直按到前車讓開為止。如果是雙向單車道，按喇叭的方式就改成從“企圖”超車時就開始摁，超車的過程也一直按，直到超過去為止。哪怕開車在山間，車子少了很多，但只要碰到轉彎，大家也一樣死命地按，目的當然是警告可能突然出現的對面來車。所以在越南住旅館，最好選擇不臨街的房間，否則會被車聲、喇叭聲吵得難以入眠。

頗具法式風情的河內

河內在越南北部，是越南的首都，地處紅河三角洲西北部，紅河與墩河匯流處，河內是一座有著千年悠久歷史的古城，又因法國殖民者統治時期，曾為“法屬印度支那聯邦”總督府所在地，所以河內是融合了古樸風格和法國風情的亞洲城市。

由于歷史的原因，河內城里的街頭巷尾都充斥著法式建筑風情，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一幢幢可愛的別墅式小屋。獨自開著車，穿梭于自己也不認識的街道之間，雖然叫不出地名來，但是飽覽和親歷了許多淳樸的民風和市容，這種感覺是坐在旅行團的空調大巴里千金難換的收獲。

河內市區的景點不算太多，巴亭廣場是必逛景點之一。這里是舉行重大政治集會與大型活動的場所，地位相當于中國北京的天安門廣場，除了殖民地時期遺留的建筑，連建筑的風格都很相像，只是規模小了許多。另一個著名景點還劍湖在城市的東面，南北約700米，東西約200米，而歷史上的還劍湖要大得多。傳說著名將領黎利在地里挖出一把刻有“順天”二字的寶劍，他用這把寶劍擊敗了敵人，當上了皇帝，建立了后黎王朝，稱黎太祖。后來黎太祖乘船在湖上游覽時，突然看見一只大龜浮上水面，因箭射不中，他便用劍砍，不料劍掉入水中被大龜咬住，隨后大龜銜著劍緩緩地下沉到湖水的深處。當地便有了，此龜是為討還寶劍而來的傳說，此湖也因此得名“還劍湖”。

到河內一定要去看水儡戲（Water Puppets，在水里表演的木偶戲）。戲院位于Tien Hoang街57號，就在還劍湖邊上。表演是在一個齊腰深的小水塘里進行的，水塘周圍搭建布景和燈光，用幾幅竹簾隔成前臺和后臺，木偶在水面做出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所有的木偶是由竹簾后面站在水里的人通過棍子來操縱的，配上傳統的越南民間音樂和戲曲對白，足以讓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受漢文化的影響，河內的廟宇、道觀、祠堂中有很多漢字書寫的對聯，可惜現代的越南人已經看不懂這些文字。現代的越南文字是法國殖民者為他們建立的拼音文字，使用類似法語的字母和六個聲調音標。有些詞的發音和廣東話很接近，意思也一樣。河內整個城市里的高層建筑就十幾座，并且很分散，從現代化的程度來看還不及國內的任何一個省會城市，甚至也比不上沿海的中小城市。在這里，也感覺不到城市正在轟轟烈烈地搞建設，相反的，生活節奏很慢，讓人感覺比較閑適安逸。當年殖民地留下的眾多法式建筑使得這個城市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特別應該提到的是李太祖街（Ly Thai To Street），街道不長，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樹木，奶黃色的法式別墅掩映在綠葉中，現在這些別墅已經成為歐美等國家商會、使館、跨國公司辦事處所在地，或是改建成歐式情調的酒吧、Cafe、畫廊。這條街上還有許多昂貴的酒店和名牌專賣店，如Hilton， Softel等等。夜晚漫步，恍惚中有種置身于巴黎街頭的感覺。

另一番模樣的“桂林”

有一部獲奧斯卡大獎的電影《印度支那》，描寫的是法國殖民統治下的越南；片中主人公乘帆船逃亡，誤入一片風景秀麗的海灣，而那片海灣就是在下龍灣實拍的。男女主人公于亡命途中自然無心欣賞優美風景，而我們，卻可以悠閑的品味越南第一風景區，被越南人稱為“世界八大奇觀”的下龍灣。

下龍灣位于越南廣寧省的省會下龍市，是越南最著名的風景區，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1994年將下龍灣列入世界遺產目錄。下龍灣是一大片海域，大大小小數千座石灰巖突出海面，海面風平浪靜，風景如畫。在這里可以乘船前往海島上參觀溶巖洞，相傳從前因神龍降臨海灣幫助越南人擊退外敵，龍吐出的寶玉變成奇巖一直保護著下龍灣。因為屬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下龍灣的小島都是石灰巖的小山峰，且造型各異，景色優美，與桂林山水有異曲同工之妙，被游人形象地稱為“海上桂林”。

遠看下龍灣影影綽綽群山矗立，真是難以想象如此龐大的山群居然星羅棋布地撒落在方圓百里的海面上，想來應該是陸地上先形成巨大的喀斯特地形，然后陸地下沉海水進襲，形成了海上群山的壯麗風光；滄海桑田，誠如是也。船到第一個島泊岸，這也是下龍灣最大的島之一，島上有巨大的溶洞――天宮洞，1993年才由一對避雨的船民夫婦發現；有趣的是，此洞的設計裝飾和開發都是請來自中國桂林的專家完成的，難怪景觀風格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此島僅僅是下龍灣風景區的開始，船繞島而過，才發現后面的景色更為壯觀；一座座小山輕盈地站立在海面上，或三五成群，或形單影孤，或尖或圓，皆筆直入海；山小到一定程度，真的難以界定它究竟是山還是一塊大礁石；不過無論山再小，上面也是布滿蒼翠，偶爾還有灌木生長，好似一扇扇巨大的碧綠屏風；船行于其間左轉右繞，讓我們在海面上體會了峰回路轉的情趣；忽見一雙巨大的礁石佇立，酷似一只雄雞和一只母雞對峙，導游介紹說這就是著名的斗雞石，也是下龍灣宣傳畫上常見的明星。兩塊礁石佇立千年，想來有什么恩怨也都應該化解了吧！

坐船搖晃在海面上，只見山山秀麗，決不相連，似桂林而非桂林，若不是旁邊忽而閃過的漁船，真的以為到了漓江之上。船速稍快時，舷邊浪花濺起甚至可以高過舷窗，山景也是稍縱即逝難以抓拍，真可稱得上是“飛船觀景”。噴氣快船輕盈的穿梭在群山之間，行色匆匆；其時暮色已重，蒼茫的群山佇立在茫茫碧海上，大氣磅礴里透著遙遠的寂寞。

下龍灣的海水非常清，可以看到水下5米甚至10米的地方。乘船循水路前往溶洞探秘的途中，還不時有滿載水果或海鮮的小船向你靠近，時間充裕的話，還可停下船來與這些淳樸的小船商販們聊聊天，拍拍照。蕩漾在祖母綠色的海灣中，細細品味著美麗的島嶼風光，實在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