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階梯的“一步之遙”

趙琳娜

從文藝復興時期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悲劇上溯至這部音樂劇“西區故事”，雷納德·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1918-1990）這位美國20世紀集指揮家、作曲家、鋼琴家、音樂教育家于一身的出色偉人，也再次把人文主義的思想鮮明的彰顯在精彩的樂音中。

伯恩斯坦出生在馬薩諸塞州勞斯倫的一個生活條件優越的俄國猶太家庭，1928年伯恩斯坦剛剛接觸到鋼琴，對音樂頗具興趣的意識從而萌發。1932年，14歲的伯恩斯坦跟著波士頓的鋼琴家——海涅里奇·蓋布哈德（Heinrich Gebhard，1878-1963）開始正式學琴，之后轉入這座城市名氣凡響的“波士頓拉丁語學校”上學。1935年，他再次踏入了美國的哈佛大學學習音樂，遇到當時鶴鳴頂頂的愛德華·柏林格·希爾（Edward Burlingame Hill，1872-1960）、瓦爾特·辟斯頓（Walter Piston，1894-1976）等作曲家。于間，同他年長十八歲的作曲家科普蘭建立了志同道合的終生友誼。1940年夏，這位作曲家的藝術生涯獲得了第一份珍貴的“禮物”——著名波士頓交響樂團終身指揮家賽奇·庫塞維茨基（Sergei Koussevitsky）。在前輩的指導下，伯恩斯坦幸運的機遇與實踐，他的成功讓我們看到，20世紀音樂史上又一個傳奇的音樂“明星”誕生了，并為美國專業音樂的發展功不可沒的努力著。

比起伯恩斯坦創作的室內樂、交響樂、管弦樂、合唱曲、歌劇等，他的百老匯音樂劇繼而演繹現實與理想的戲劇矛盾沖突，創新式的為聽眾增添了意猶未盡而耐人尋味的視覺與聆聽藝術。最具聲望的是1957年由伯恩斯坦譜曲、海沃德作詞，完成的音樂劇《西區故事》（West Side Story）感人至深。

音樂劇《西區故事》是現代版《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再現”。故事以美國紐約西部地區發生種族沖突及相對立的兩撥年輕人為背景，上演了一部兩幕十三場的愛情悲劇。情節中，彼此相愛卻派別不同的女主角瑪利亞與男主角安東尼，最終安東尼為了瑪利亞勸說阻止互相殘殺的行為，之后卻暗遭槍殺時，音樂劇的主旨頓時升華至最高潮，愛與憂傷、和平與暴力的主題宗旨被強烈的對比及渲染。

音樂劇共有九段經典組曲（引子、某個地方、諧謔曲、曼波舞曲、恰恰舞、會面場景、冷漠賦格、群架、終曲）。舞曲包含動人的舞蹈、優美的歌聲、期待而難舍難分的戀愛場景等，其淋漓盡致的演繹，象征呼喚了美好與和平的事物。但與之相反，矛盾仇恨的冷漠賦格、兇殘的群架場景，形象的刻畫出這部音樂劇中的“悲”感所在，側面反映當時二戰后美國社會的動蕩不安，實質揭示了青少年犯罪、暴力和種族歧視等丑陋的行為現象。劇尾，瑪利亞與安東尼對永恒相愛的美好渴望最終被破滅。瑪利亞原以為能夠與安東尼重逢并遠走高飛時，不幸的是基諾暗地出現為復仇而強殺了心愛的安東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瑪利亞的神態隨著音響音色的灰冷，充滿失去“永恒”的痛苦與絕望。當終曲再次響起，兩派的青年人低頭而默哀，悔恨與自責的表情烘托了全劇的寓意。這部將電影與音樂、美術視覺與音樂、心理與音樂等整體兼顧凝聚力聯系起來，表現矛盾戲劇沖突的社會故事，令眾人沉思反省，并為瑪利亞與安東尼向往愛情永恒的“一步之遙”所遺憾。

伯恩斯坦以獨特的寫法手法，運用現代作曲技術呈現出形式多樣化的場景音樂，并發揮了自由調性、不協和音程、隨性而寬泛的樂曲結構、色彩對比的和聲轉換、鮮明的民族性節奏與加厚亦薄的音響技術等作用。其獨具魅力的20世紀音樂風格在這部《西區故事》里千姿百態的被“美”化著，令人肅然起敬。

這種藝術的存在如同形而上學式的唯物觀。迦茨說過“音樂似乎是一個共振器，如果已經存在某種情感內容（它與其他事物一樣，能通過言語得以存在），那么音樂大約能加強這些情感”。更多的時候我們要透過音樂的各種要素等看音樂中“美”的本質。大自然賦予圣靈萬物叢生，就此，音樂的每個細胞與宇宙各界乃至人性主義永遠緊密結合。誠然，伯恩斯坦給予《西區故事》一個放射性的時代主題，“永恒階梯的一步之遙”讓我們的眼眸更加期待20世紀和平發展、人權平等與美好明天的自由向往，也深邃的看到20世紀的音樂步伐愈來愈快，“乘著歌聲的翅膀”在不斷文明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