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念

摘要:運用文獻資料法、歷史學和邏輯學方法,通過考察戚繼光武學思想的理論內涵,論述其思想中包含的儒學淵源和其在實際治軍和行軍活動中對陽明心學“致良知”和“知行合一”理論的身體力行,以及透發出的漢傳佛教之內在精神,并討論戚繼光如何通過其武學實踐而將他的思想體系應用于世。認為:戚繼光的兵儒合一之道踐行著心學之路,他創造性的把王守仁的心學思想融會貫通至練將、練兵甚至軍事作戰當中,將武學與心學相融合,創造了軍旅中的心學理論;戚繼光的武學思想雖然成于儒家之道,又以陽明為之用,但其理論之大本之心卻無處不透發出佛學的思維模式。戚繼光的武學之路是一條踐行“儒道”,實踐“釋心”的大道。
關鍵詞: 戚繼光;儒道;心學;釋心
中圖分類號: G 852文章編號:1009783X(2015)06051204文獻標志碼: A
Abstract:Based on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history and logical analysis, through theoretical investigation on the connotations of Qi Jiguangs Wushu theories, this paper studies on the Confucian origin of Qis Wushu theories and the appliance of Yangming “conscience” and "knowledge and action" theory to specific military management and marching activities, as well as the inner spirit of Chinese Buddhism.It also analyzes how Qi applied his theory system to the real world through Wushu practice.It concludes that Qis theory of integrating military and Confucianism is the appliance of mind philosophy, where he creatively applied Wang Shourens philosophy of the mind to military training and even to specific battles, and established the military philosophy of the mind by integrating Wushu theory with mind philosophy.Although originated from Confucianism and the appliance of Yangmings theories, Qis Wushu theories exhibit the thinking pattern of Buddhism in essence.Qis Wushu approach is the appliance of “ConfucianismTaoism” and “Buddhistideal” by nature.
Keywords:Qi Jiguang;ConfucianismTaoism;philosophy of the mind;Buddhistideal
戚繼光作為一代杰出將領和抗倭英雄,南除倭寇、北據蒙古,戎馬倥傯40余年,為剿滅東南沿海的倭寇之患和鞏固明代北部邊防做出卓越貢獻,其主要著作《紀效新書》《練兵實紀》和《止止堂集》等飽含了他武學、兵學、文學甚至哲學的主要思想。其中《紀效新書》收錄了《楊家六合八母槍法》《劍經》《三十二勢圖訣》等器械拳譜,是明代武術譜系化和理論化過程中最主要的著作,深刻地影響了明代及明代以后的武術家們。
戚繼光一生常以儒將自居,其武學思想的形成、發展和完善融匯了深厚的儒學底蘊,他理論的思想來源主要有2個:一個是宋代流傳下來的《武經七書》,其中包括《孫子兵法》《吳子》《司馬法》《尉繚子》《六韜》等;另一個是以《四書五經》為核心的儒家典籍。同時,明朝又是儒、釋、道3教合流的大時代,繼宋代二程、朱熹將佛教揚棄并確立儒學的正統后,王陽明將理學體系融會并充分吸收陸象山的心學,創立了心學體系,成為晚明時代最重要的理論思潮。因而,戚繼光的武學理論中蘊藏著儒、釋、道3家之精神,在實踐層面上踐行著儒家的剛健有為,在思想深處卻暗藏著佛老之心,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正是由于3家所賦予其堅實的思想根基,為他能夠成為一代名將奠定了深厚的理論基礎。
查閱關于戚繼光武學思想的研究發現,大多關注的是兵家思想對其產生的影響,而很少透過其實踐表象,去深刻探究其思想內核,使得學界對戚繼光的認識停留在顯性層面上,看不到戚氏更深刻的思想淵源及其在“立功、立德、立言”上的特殊表現。探討儒家、心學對其影響的研究則更為罕見,且鮮有深入理析;因此,通過考察戚繼光武學思想的理論內涵,追溯和探究其在中國文化上的思想淵源,成為對戚繼光這一中國軍事、武術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文武巨匠進行深入研究的當為之事。
1戚繼光武學思想之“儒道”淵源
自戚繼光的五世祖戚斌開始,其家族便世代承襲軍職,但他絕非一介武夫,而是以儒家的格、致、正、誠、修、齊、平為人生理想,以仁、義、禮、智、信作為人生信條,深諳儒家經典,頗具儒生之風采,當時的儒家名士紛紛與之結交。明代文學家汪道昆曾贊譽說:“……文武具足之謂全。討平戰克,則其真也。少保由諸生起當戶,褎然以經術鳴。禮樂詩書,故所服習,顧交譽者不名儒,直以武功掩耳。”[1]汪道昆在這一評價中對戚繼光的贊譽可見一斑。另外,明代文學家、史學家,“后七子”領袖之一的王世貞也在觀戚繼光之誓師大會后寫下“三十年間未嘗一日不被堅執銳,與士卒共命于矢石之下,何暇握管談藝哉?今睹其所著,存而彬彬者,師旅之什,發揚蹈厲;燕閑之章,清婉調暢;紀事之辭,委曲摹寫;誓師之語,立發剔腑,然此猶其副墨耳”[2]之溢美之詞,可見,當時身為大名士的王世貞對這位馳騁疆場之“武夫”的儒風將骨甚于推崇。
可以說,戚繼光由內至外都深具儒者氣質,孫子有云:“軍之將也。……得之國強,去之國亡。是謂良將。”因而,在統兵打仗的問題上,他非常注重實踐儒家經典的思想,強調培養將帥是行軍打仗的第一要務,要求為將帥者要“先立乎其大者”,即是說,要做一名優秀的將領,就要“首教以立身行己,揮其外誘,明其忠義……”[3]361可以看出戚繼光在練將過程中,非常注重將領的人格,認為能否立身行己、抵抗外在的誘惑、深明大義都是作為將領的基本條件,所以他要求他的將領先要將《孝經》《忠經》《論語》《孟子》等儒家經典一一記誦,認為只有在諳熟和深刻理解儒家“為仁”的基礎上,才可能“以安民以為志、視兵馬為安國保民之具……一心從民社上起念。”[4]265另外,他還為將領授講《大學》《中庸》中的微言大義,讓將領能夠明晰心性之源。他指出:“上自天子,下至于庶人,凡有家、國、天下之責者,一切皆以修身為本。”[4]267其中這“修身”就來自《大學》。他認為修身之為“中”,即可上乘格物致知之法,誠心正意之大本,亦可下達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在論及如何培養將帥的人格時,他又援引孔子的“朝聞道,夕死可矣”勉勵為將者行軍作戰要將生死置之度外,此外,他還以孟子的“我善養浩然之氣”要求將帥應注重個人修養,培養浩然之氣。
在將領的道德規范方面,戚繼光深受漢儒和程朱的影響,他以董仲舒的“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5]作為將領的道德根本,教導為將者要利與眾共之,不自以為利,方能夠享其利也大;功與眾共之,不自以為功,所以歸其功也深[4]268。真正的用兵制勝之道,本質上是心身的性命之學。他在解釋二程和朱熹的“明天理,滅人欲”時,常以習慣性的戰場語言來表達,他提出:“天理難復而易蔽,人欲難磨而易起。復理如仰面攻城,縱欲如下坡推轂。”[4]269除此之外,戚繼光還認真研讀了張橫渠的“氣本體”理論,將心與氣的關系描述為相對相生,認為可以通過提升“心氣”來提高人的本體意志力,在《紀效新書·膽氣篇》中就有:“兵種雖多術,而膽具于身心統乎氣,氣當乎用,則未嘗不同。”[6]
由此可見,戚繼光的武學思想中或明或暗、或隱或顯地透發出儒家經典的光輝,且都有儒學淵源可尋;因而,正是戚氏自身所具有的儒將之風骨和扎實的儒家思想功底為其創造兵儒合一的理論與實踐之統一奠定了堅實基礎。
2戚繼光武學思想之“心路”
晚明時期,陽明心學迅速勃興并發展為顯學,一時間成為繼程朱理學后又一支影響深遠的儒家思想體系。王守仁繼承并發展了陸氏心學的“心體”,深化了先秦儒家的心性論,提出“心即理,心外無理”,并將他著名的“致良知”之思想在為官為將的現實中加以充分實踐。戚繼光統兵作戰的時代王守仁僅過世30余年,王門弟子仍舊非常活躍,包括當時的內閣首輔大臣張居正也頗有王學之風,他曾在寄給朋友的書信中寫道:“近日靜中,悟得心體原是妙明圓凈,一毫無染,其有塵勞諸相,皆由是自觸。識得此體,則一切可轉識為智,無非本覺妙用……恨不得與兄論之。”[7]從字里行間可以看出,張居正對心學精義的深入理解。戚繼光的軍旅和官場生涯多與張居正有著密切關聯,其最后也因張居正的勢力被肅清而受到牽連;因而,無論從時代思潮還是生活境遇來看,戚繼光都無可避免地受到心學的深刻影響。
戚繼光終身服膺陽明心學,其子評價為“私淑陽明,大闡良知”。戚氏認為訓練和教導將領的第一要務就是“治心”,并由王陽明心學中的“致良知”發展出了“正心之術”。其術旨在引導將領透發其本心,讓將者擯去遮蔽心體的驕傲、盈滿、聲色、貨利、剛愎、逢迎、委靡、功名、矜怠、快俠等品行,以本然之心樹立起謙德、勤職、愛士卒、明恩威、嚴節制等良好品行。在戚繼光眼中,無論是王侯將相,還是庶人匹夫,都共有“一心”而已,這一心正是陽明所指的那個純然不動、廓然大公之心。
陽明心學的一個重要意旨就是“知行合一”,既然心即是理,心外并無他理,那么格物本身即是致良知,格物致知的活動即是展開純然本心的過程,所以知與行必唯一也。戚繼光完全沿襲了王守仁的這一理論,也將天理與良知人心統一起來,提出“天之付我,原本有善無惡”,認為格物之事根本上不應向外求索而是復歸于本心,因而“在就已之德于其在民者,應一一復歸至善惡之本為去處,究竟天命所付之本然為善哉”[4]268。就此而論,天下之人無不有至善至本心,良知人人皆有,人人可為堯舜,因而戚繼光認為:“蓋天下同是心,是故因心可以制治,千萬人之心,亦不過一人之心,故也上至將帥,下至士卒其行皆由心而發,所以心之體為神明,心之用為志向。”[4]264在這里,戚氏把體與用的關系與心與志對應起來,以教將士立志向的方式,身體力行知行合一的理論。他認為當世之人都對書的本意囫圇吞棗、不求甚解(輕易看書),文章的詞藻愈加華麗(辭日繁),但離本然之道越日加晦暗不明(道益晦),就是因為“身體力行”4字太過欠缺。
王守仁認為去心體之蔽與向外求索法術相比而言要困難得多,因而在進剿襲擊俐頭的暴動山賊前提出了“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8]。戚繼光深以為然,認為治心、練心和教心的重點之處在于“心中有定主”,要能夠“識定”,首先要務為“治心寇、攻心寇”,亦提出了“去外寇易,而去心寇則難”。認為將士治理邊境、平定匪寇總是惟恐不能取得勝利,卻常常忽略了治理心中之寇。功名利祿、利欲熏心無異于匪寇之禍。很多將士能夠剿滅外有之匪寇,卻被心寇所役使,正如后來毛澤東所說:“可能有著一些共產黨人,他們不曾被拿槍的敵人征服過,在這些敵人面前無愧英雄的稱號;但卻經不起敵人糖衣裹著的炮彈的攻擊,在糖衣炮彈面前要打敗仗……”戚繼光以陽明心學的言語方式講道:“心為主將,氣為士卒。善治心者則可得良將;善治氣者則得猛卒,理相須也。”[4]263他指出,欲要治心之寇,就應“視以禮”,然后色寇就會遠離你,“聽以禮”然后聲寇就會遠離你。降伏聲色犬馬的道路是無窮盡的,應當以儒家的“慎獨”作為根本修行之法,心寇方可無所遁形。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做為蕩平一方倭寇之將。
在治兵方面,戚繼光在吸收了譚綸“言練兵者……其要莫先于練心,其法莫善于節制”[9]和俞大猷“練膽”的基礎上提出了治“心性氣”,用心學的理論方法深化了譚綸和俞大猷的治兵思想。他說:“心者內氣也,氣者外心也。故出諸心者為真氣,則出于氣者為真勇矣。”[10]可以看到,戚繼光對心的重視程度,認為氣發于外而根植于本心,所以出于諸心的方為真氣,真勇源自真氣,而只有具備真勇之兵將方能夠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從而取得決定性之勝利;雜來的浮氣和郁悶之積氣會首先擾亂心之本體,使得人或剛愎自用或萎靡不振,從而導致戰爭失敗,所以要從治心上著手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士兵的勇敢(膽氣)問題。
綜上可見,戚繼光的兵儒合一之道行的是心學之路,他創造性地把王守仁的心學思想融會貫通至練將、練兵甚至軍事作戰當中,將武學與心學相融合,創造了軍旅中的心學理論。他的武學思想雖然并沒有對陽明之心學有創造性發展,但卻將陽明之“心”發揮得淋漓盡致,以身體力行的方式深刻實踐了陽明的“知行合一”,其武學理論的核心就在于“正人之心”, 其儒學之道實質上就是踐行著“心路”的歷程;因此,不得不說戚氏之學中無處不印刻著陽明心學思想的光輝。
3戚繼光武學思想之“釋心”
在以往的研究中,人們往往集中關注于戚繼光武學思想中的儒學之源和心學之用,常常忽略了其理論基礎背后隱匿的佛學之光。宋明是理學與心學交互共榮的時代,以周敦頤的《太極圖說》為濫觴,經由張橫渠、二程、朱熹、陸象山至王守仁的心學,無不是揚棄吸收了佛學的大本之理論而成的。明代的黃綰曾說:“宋儒之學,其入門皆由于禪。周濂溪、程明道、張橫渠、陸象山游于上乘;程伊川、朱晦庵皆屬下乘。”宋明之學的發端者周敦頤就頗喜佛老,黃百家在其《宋元學案·濂溪學案》中就提及周敦頤師從鶴林寺僧壽涯及與東林常總禪師學習靜坐等事。在鶴林寺志中又有載周茂叔與宋壽涯禪師交善之事,而其后二程之學本于茂叔,皆淵源于宋壽涯之學[11]。從周敦頤的太極圖與佛教的生滅門(阿賴耶識)的對比中(如圖1所示)可以看出,兩幅圖何其一致,而且在終極狀態上,太極復歸無極之時,為一個空心圓圖,而阿賴耶識在緣起時,其眾生心之圖亦為空心圓圖。實際上,周敦頤的《太極圖說》中從無極至太極,至五行相生相克,至乾坤二道,再至萬物化生與宗密《十重圖》的以眾生心為圖之頭,再分為真如門與生滅門(阿賴耶識),由生滅門生出“水火框廓”在化生順序上也非常一致;所以佛經有云:“生滅即真如,故諸經說佛無眾生,本來涅槃,常寂滅相。又以真如即生滅。”[12]甚至周敦頤自己也曾說過:“吾此妙心實啟迪于黃龍,發明于佛印。”
圖 1太極圖與生滅門對比
周濂溪之后學無論是程朱理學還是陸王心學都吸取了其太極圖說的思維方式,只不過程朱由太極而致理,陽明由太極而致良知。陽明在創立心學體系的過程中,首先就攝取了天臺和華嚴等大乘佛學的“心性本覺”思想,以良知本覺作為心之本體,凡意念之發,心體的良知無有不自知之理,其善歟,其不善歟,亦心之良知皆可自知[13]。另外,陽明還吸收了佛教 “無往無滯” 的境界論,告誡人們要防止因私念而陷入理障遮蔽明瑩無滯之心。受到宋儒和陽明深刻影響的戚繼光自然也尤其重視這個“明瑩無滯之心”,把正心之術放在練將兵和治軍的第一要務,因而提出:“夫志,即心也。心之體為神明,心之用則為志向……故君子所以為學者,惟了此心。能了此心,則無窮,無達,無動,無靜。用兵非要功也,以安民也。業舉非媒利也,以達道也。”[3]364可以看到,戚繼光對“此心”的解釋極具哲學意味,可以說與陽明之“心本體”和佛教的“無往無滯”之心一脈相承。關于類似觀點筆者在前文已經著力討論,在此不再贅述,只在于從思想背景上理清戚繼光之“治心性氣”的佛學淵源。
在現實層面,戚繼光雖非篤信佛教,但卻與佛學頗有淵源,他在任時曾數次參與刻印佛經,當今可見的有《楞伽阿跋多羅寶經》4卷、維摩詰所說經6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4卷、楞嚴經4卷、楞嚴經會解10卷(修證本)5部。也有史料記載他日日誦讀《金剛經》數遍,即便行伍間仍不稍停輟。在治軍方面,戚繼光借明代佛教已經世俗化,語言樸實簡潔的特點,教導文化素質比較低的士卒,力求做到語言平實、通俗易懂,也同時利用宗教主義的神秘性產生威嚇的效果。例如他在告誡士卒禁止濫殺百姓時就隨口引用佛教的語言道:“你聞釋家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浮屠者,造塔也。你若從了惡,輪回地獄,變做生畜,償他冤債。天道易還,而鬼神報應不爽。”[14]251而對于身邊的將帥,卻另有一套語言方法,他說:“且若道經佛法,說天堂地獄,說輪回報應,人便易聽信他。天下人走進廟里便懼怕他。為將者必令士卒將汝之號令當佛法一般聽信,作輪回報應一般敬懼,方能人人遵守、個個敬服,這便是萬人一心了。”[14]275由此可見,戚繼光在應用佛教時的兩面性,一方面將佛教的大本之心(眾生心)融入自己的理論體系,作為訓練將士和治軍的理論根基,另一方面又利用佛教的宗教神學性來統一思想。
綜上之述,戚繼光的武學思想雖然成于儒家之道,又以陽明為之用,但其理論之大本之心卻無處不透發出佛學的思維模式,萬物之體是由眾生心之緣所生所滅,只為眾生之生生不息爾,因而上陣殺敵、護國克敵、保邦靖世皆為傳燈。由此“釋心”所注,更見戚繼光武學思想之彌深,其“心”是可謂之即可上達道體,亦可當下學之器術,乃無愧于一代名將之譽。
4結束語
戚繼光的武學思想不僅有形而上之道,亦有形而下之術,是可謂道器相用,其理論內涵豐富,具有深刻的儒學淵源。他在儒家經典的基礎上提出了深具時代特色和個人特點的治軍之術,是在行伍中身體力行的實踐陽明心學之“致良知”的絕佳體現;與此同時,戚繼光思想中又根植著漢傳佛教的內在精神,并通過其武學實踐展開于世:因而可以說,戚繼光的武學之路是踐行的“儒道”,懷揣的“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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