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娜 高凌云 曾宏翔 楊麗陽
中國.福建省漳州市中醫院 363000 △通訊作者 E-mail:342842754@qq.com
中國30年前抑郁癥的患病率為0.76%,近年來抑郁癥呈上升趨勢[1-2],預計到2020年,可能成為僅次于冠心病的第二大疾病[3],已成為日益嚴重的公共衛生問題,而大部分抑郁癥患者首診選擇非精神專科醫院進行診治,則綜合醫院的醫師是大多數抑郁癥患者最早的接觸者,有研究表明,10%的病人到精神科就診,而其他約90%的病人就診于綜合性醫院[4]。國內與國外對精神疾病診斷系統的不一致,也導致了國內醫護人員對抑郁癥的識別與國外不同,綜合醫院與精神專科醫院對抑郁癥識別也不同[5],國情的特點使得抑郁癥患者臨床特點和就診途徑與國外明顯不同[6-9],上海衛生中心調查顯示,近80%的抑郁癥病人在綜合性醫院門診初診被誤診不同疾病,就是近年來新培訓出的全科醫生也不乏其人[10],表明開展綜合醫院醫護人員對抑郁癥的識別、診治情況的研究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11]。通過對綜合醫院醫護人員對抑郁癥認知現狀調查,期望引起非精神科醫師對抑郁癥的重視,以便及時制定相應的干預策略。
2012年6月-2014年7月漳州地區綜合醫院的醫生、護士。分層后隨機整群抽取樣本為:三級醫院1 所、二級醫院6 所、社區及鄉鎮衛生院8 所、鄉村衛生室145 所,共1050人。最終回收問卷815份,其中有效問卷767 份(94.11%)。執業年數平均(14.78±10.53)年,年齡(37.12±10.37)歲。醫生485 名,護士282 名,男性351 名,年齡平均(40.6±10.9)歲;女416 名,平均年齡(34.2±9.6)歲。中專及以下315 名,大專245 名,本科190 名,研究生及以上15 名。
1.2.1 調查量表 采用自編調查問卷,包括一般人口學資料:患者性別、職業、教育程度、單位住址、執業年數,要求不填寫姓名。共37 個問題,前36 題是單選題,1 =是,2 =否,3 =無法回答,有4 題為測謊題,第37 題為多選題。答題者根據自己的情況回答問題,沒對錯之分。調查內容:①對抑郁癥病因、診斷了解程度;②抑郁癥風險評估;③對抑郁癥的防治情況;④學習抑郁癥知識態度;⑤抑郁癥知識來源。前36 題總正確選項率為總體認知率。
1.2.2 調查方法 由經培訓的2 名人員為主導,在每個抽樣區域組織集中現場問卷調查,時間15 分鐘,統一指導語說明調查目的和填表要求,特別強調調查為收集資料,不需填寫姓名,以確保資料的客觀性。其他人員為輔助,發出調查問卷,回收。抑郁癥診斷標準符合中華醫學會精神學會修訂的中國精神病分類方案和診斷標準(CCMD-3)[12]。
1.2.3 納入、剔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從事醫療衛生工作;②有執業證書的非精神病學專業醫生、護士;②年齡22~60歲;③愿意回答調查表者。剔除標準:①納入后未完成調查表;②回答不認真。
建立Excel 數據庫,運用SPSS 16.0 統計軟件統計,采用多選變量的頻數分析、多樣本秩和檢驗、認知率的差別顯著性檢驗等。
不同級別醫院比較無差異(χ2= 3.755,P >0.05),執業年數比較也無差異(χ2= 0.610,P >0.05),學歷不同比較存在差異(χ2=12.726,P <0.01),差異在于大專學歷人員認知高于其它學歷人員,但認知率只達到30.27%。
不同級別醫院、執業年數、學歷比較均無差異,抑郁癥的軀體化癥狀診出率低,二級醫院把失眠當主癥。是否轉診精神專科醫院不同執業年數人員存在顯著差異(χ2=15.404,P <0.05),執業10~15年的人員認同率達到83.3%,而執業20年以上人員認同率下降69.6~65.3%,其余介于其間。

表1 不同級別醫院醫務人員對抑郁癥風險認知率(%)

表2 不同級別醫院醫務人員對抑郁癥防治認知率(%)
抑郁癥治療方面多采用聯合用藥,對藥物聯用禁忌不了解,如單胺氧化酶類藥物可否與5-HA 抑制類藥聯合運用,認為不可用只有11.6%。中專及以下、研究生學歷人員偏重單一藥物治療。執業年數少運用中藥治療抑郁低。不同級別醫院醫護人員對抑郁癥風險、防治認知率見表1,表2,比較結果均存在非常顯著差異(χ2=97.94,196.45;P <0.01)。
有關抑郁癥知識來源學校學習占43.3%,希望再學習抑郁癥知識人員占86.7%,從何而學以繼續教育(56.2%)為主,其次是書籍(48%)、再次是網絡(44.5%)。
抑郁癥是危害人類身心健康的常見病、多發病,病程長,且易復發。從診療角度來講,早期正確診斷,合理的治療選擇,足劑量、足療程的系統治療以及因人而異的個性化治療方案,將有助于抑郁癥治愈率的提高[13],這要求首診醫護人員對其識別處理很重要[14-15]。
調查結果表明,綜合醫院醫護人員對抑郁癥總體認知普遍低,與已往研究相同[16],但是不同級別醫院及執業年限的醫護人員總體認知無差異,抑郁癥的軀體化癥狀診出率低,二級醫院易把失眠當主癥。治療方面二級醫院明顯低于其它級別醫院,執業年數少對中藥治療抑郁認知相對低。治療多數采用聯合用藥,聯合用藥禁忌不了解,就單胺氧化酶類藥物可否與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類藥聯合運用,認為不可用只有11.6%。說明綜合醫院醫護人員抑郁癥知識嚴重欠缺,尤其二級醫院問題更突出。結果也顯示學歷高低兩端中專及以下、研究生學歷人員偏重單一藥物治療,是否因為本次調查中專以下人員多為鄉醫、基層工作經驗豐富,而研究生學歷學術更專研原因,還需進一步探討。
調查結果還表明,對抑郁癥風險評估不足,傷人認知明顯低于自殺認知,自殺認知率才達60.4%。醫生自身防范比提示家屬防范明顯低,說明在診斷過程中應提高對抑郁癥風險的評估,應警惕執業風險,應多加強防范意識[17]。
同時表明,我國學校教育中培訓抑郁癥知識不足50%,而不同學歷醫護人員對抑郁癥認知存在差異,大專學歷相對高于其它學歷,是因為其學習過程中所學課程不同,還是其它原因尚需進一步研究。但醫護人員對抑郁癥知識的求知欲高,想要通過繼續教育、書籍、網絡再學習占主導地位,說明在醫生護士對自身加強專業性學習積極性高,學習性強,同時建議醫學院校應加強安排有關抑郁癥相關學科的課程,繼續教育、書籍、網絡中多提供有關抑郁癥專業知識內容,進行相關的培訓,有利于醫護人員醫療水平的提升。
綜上所述,綜合醫院醫護人員對抑郁癥有認知,但認知不足,尤其在治療用藥及風險評估方面,但是求知欲高,均希望學習相關知識,這極其有利于提高我國抑郁癥診斷、治療,有利于抑郁癥患者的康復,希望相關部門制定相應的干預良策。
[1]張維熙,沈漁郄,李淑然,等.中國七個地區精神疾病流行病學調查[J].中華精神科雜志,1998,31(2):69-71
[2]段衛東,劉鐵榜,胡赤怡,等.2005年深圳市抑郁障礙患病率的現況調查[J].中華精神病學雜志,2010,43(4):211-215
[3]劉佳莉,苑玉和,陳乃宏.抑郁癥的治療研究進展[J].中國藥理學通報,2011,27(9):1193-1196
[4]譚蘭,張偉.綜合醫院抑郁癥的診斷及治療[J]青島在學醫學院學報,2003,39(4):363-366
[5]徐廣軍,趙玉峰.非精神科醫生診治抑郁癥的誤區[J].中國行為醫學科學,2003,12(1):105-106
[6]陳發展,陸崢,郭珍.綜合醫院與精神專科醫院抑郁癥患者的臨床特征比較[J].中國神經精神疾病雜志,2011,37(8):454-456
[7]潭清澈,張家堂,崔榮太,等.三級綜合醫院神經內科門診患者焦慮抑郁狀態特點[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4,22(5):667-670
[8]張素輝,馬弘,姜榮環,等.綜合醫院部分科室門診抑郁障礙患者的就診特點分析[J].中國心理衛生雜志,2010,24(7):505-506
[9]馮冬梅,甘露春,劉金英.伴軀體癥狀的抑郁癥300 例臨床分析[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04,12(5):338-339
[10]顧牛范.抑郁癥-全科醫生診療中的誤區[J].中國新藥與臨床雜志,2005,24(8):592-594
[11]王效敏,唐登華,孫旭坤.神經內科門診抑郁癥患者的識別情況及其影響因素[J].臨床神經病學雜志,2010,23(1):11-13
[12]中華醫學會精神科學會.中國精神病分類方案和診斷標準[M].濟南:山東科學技術出版社,2002:87-88
[13]李林艷,徐建.抑郁癥治療進展[J].河南中醫,2012,32(12):1720-1722
[14]桑文華,孫秀麗,李冰,等.保定市縣市兩級綜合醫院住院患者抑郁癥識別率和治療率現況調查收[J].中國神經精神疾病雜志,2013,39(6):347-350
[15]孫薇,王軍,王志強.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對抑郁障礙識別與處理的臨床水平評估[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3,21(7):987-988
[16]程麗麗,周亮.提高初級保健醫生識別抑郁癥能力相關掊訓項目的概述[J].中國心理衛生雜志,2014,28(2):104-107
[17]尚正君,姜長青,佘永軍.住院精神病人意外事件分析與防范對策劃[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4,22(1):1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