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路線的本質及其實踐方式

○李 磊

“為民、務實、清廉”為主題的黨的群眾路線實施以來，黨風、政風、世風都得到了明顯的改善。但與此同時，一些地方由于對黨的群眾路線認識不到位從而在實施群眾路線時出現了很多問題：例如把群眾路線看成是“上級指示”，當成“現時政策”來執行，把群眾路線的實施肢解成幾個環節，把環節的落實看成是“規定動作”和“自選動作”的結合，把環節的落實看成是“闖關”活動。這樣一來，群眾路線就成為自上而下發動卻與普通群眾日常生活相脫節的“政治運動”，從而出現群眾路線仿佛是游離于現實所需的“多余動作”。群眾路線實施中這種情況的出現，嚴重地影響了群眾路線在落實“四個全面”中的戰斗力，已成為當前繼續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和推進“四個全面”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一、群眾路線的本質內涵

馬克思主義認為，要正確認識一個事物就必須了解一個事物的歷史和現狀，了解事物的變化及由來。對群眾路線的認識也是一樣。群眾路線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但卻不是中國共產黨所首創。在馬克思主義的許多經典文本中我們都能看到群眾路線的表述。恩格斯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真正的創造者。因為“人民為了能夠‘創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但是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因此第一個歷史活動就是生產滿足這些需要的資料，即生產物質生活本身”。生產物質生活本身當然不是單個人的事情，而是在一定時空內從事實踐活動的人的總體。人總是以類的方式與自然界相聯系，“歷史的真正的最后動力的動力……，與其說是個別人物，即使是非常杰出的人物的動機，不如說是使廣大群眾、使整個的民族，并且在每一中間又使整個階級行動起來的動機?！边@個動機是什么？就是具體實踐需求在個人身上的反映。列寧在俄國革命的實踐中堅持“千百萬創造者的智慧卻會創造出一種比最偉大的天才預見還要高明得多的東西”的信念，認為“只有相信人民的人，只有投入到生氣勃勃的人民創造力源泉中去的人，才能獲得勝利并保持政權”。在列寧看來：“群眾是劃分為階級的；只有把一般并不按照社會生產地位區分的絕大多數人同那些在社會生產中占有特殊地位的集團對立時,才可以把群眾和階級對立起來；在多數情況下,至少在現代的文明國家內,階級通常是由政黨來領導的；政黨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響、最有經驗、被選出擔任最重要職務而稱為領袖的人們所組成的比較穩定的集團來主持的?！比罕娮鳛閷嵺`的主體，因其在生產實踐中所處的位置和個人稟賦等方面的差異而導致人的差異性存在，因此，實踐中的群眾根據其經濟狀況又可劃分為各種不同的階級，政黨就是階級的領導者。共產黨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作為最先進生產力的代表，共產黨不但要領導無產階級推翻所有的壓迫以獲得自身的解放，還要解放所有被壓迫的群眾。因為“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只要還有未被解放的人民，無產階級就不可能獲得真正的解放，所以，“不吸引更多的人民階層參加社會建設，不激發一直沉睡的廣大群眾的積極性，就談不上什么革命的改革。”在這里，群眾是一個能夠進行革命的改革的所有階層的人民。當然，各個階層在革命中所處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列寧所理解的群眾路線是通過共產黨領導無產階級，無產階級領導群眾，“把千百萬勞動群眾組織起來，這是革命最有利的條件，這是革命取得勝利的最深源泉。”

毛澤東在中國革命與建設的實踐中創造性地把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發展成為具有中國特色的群眾路線，毛澤東指出:“凡屬正確的領導，必須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就是說，將群眾的意見（分散的無系統的意見）集中起來（經過研究，化為集中的系統的意見），又到群眾中去作宣傳解釋，化為群眾的意見，使群眾堅持下去，見之于行動，并在群眾行動中考驗這些意見是否正確?！眲⑸倨嬖凇墩擖h》中進一步完善了毛澤東的群眾路線的內涵，他在肯定群眾路線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同時增加了群眾觀點并將其概括為：“一切為了人民群眾的觀點，一切向人民群眾負責的觀點，相信人民群眾自己解放自己的觀點，向人民群眾學習的觀點，這一切就是我們的群眾觀點，就是人民群眾的先進部隊對人民群眾的觀點?！编囆∑皆凇蛾P于修改黨的章程的報告》中對群眾路線進行了具體地說明并認為群眾路線包括兩方面的含義：“在一方面，它認為人民群眾必須自己解放自己；黨的全部任務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群眾服務；黨對于人民群眾的領導作用，就是正確地給人民指出斗爭的方向……另一方面，它認為黨的領導工作能否保持正確，決定于它能否采取‘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方法?！?981年《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中將群眾路線簡明地概括為一切為了群眾，一切依靠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至此，中國共產黨的群眾路線基本定型。從馬克思主義群眾路線在不同時期的不同表述來看，恩格斯從生產實踐的角度肯定了實踐中的群眾是歷史發展的最終決定力量；列寧立足于俄國革命的實踐，將群眾細分為不同的階級，通過共產黨對無產階級的領導帶動廣大勞動群眾推翻壓迫而獲得解放；毛澤東則在歷史唯物主義的基礎上，根據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實踐，把馬克思的認識論進一步概括為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指出“凡屬正確的任務、政策和工作作風，都是和當時當地的群眾要求相適合，都是聯系群眾的”，強調正確的指導在中國革命和建設中極為重要的作用，這種正確的指導就是主觀見之于客觀的行動，是人主觀能動性的突出表現。由此可以看出，中國共產黨的群眾路線在基本立場、觀點和方法上同馬列主義一脈相承又有其獨到的特點，這種特點就是特別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在群眾路線中的重要作用。因此，中國共產黨的群眾路線的本質內涵可以概括為：群眾是生產實踐和推動歷史發展的主體，黨的所有工作都必須站在群眾的立場來開展，黨對群眾正確的領導必須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一切依靠群眾，一切為了群眾，引導群眾正確實踐，不斷推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通過群眾自己解放自己，從而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

二、群眾路線的內在邏輯

從中國共產黨群眾路線的基本內涵我們可以看出，黨的群眾路線實際上是中國共產黨在處理與群眾關系時，以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為指導，在中國革命與建設實踐中所形成的基本立場、觀點和方法的總和。馬克思主義認為，推動歷史發展的最終力量是物質生產實踐，而從事物質生產實踐的主體是廣大勞動群眾，群眾是歷史發展的主體，站在實踐的角度來思考問題，自然就會形成向群眾學習，向群眾負責，群眾自己解放自己的群眾觀點，有了這樣的群眾觀點自然就會形成凡是正確的指導必須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群眾路線。

1.群眾路線實施的主體是群眾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類“第一個歷史活動就是生產滿足這些需要的資料，即生產物質生活本身”。社會歷史從根本上說是生產發展的歷史，是群眾創造的歷史。首先，人民群眾是物質財富的創造者。人類社會得以存在的基礎是物質資料的生產。物質資料生產的主體是勞動群眾，勞動群眾在物質生產實踐中創造了人類生存必需的物質生活資料和從事其他活動所必需的物質前提，為人類社會的存在和發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其次，人民群眾是精神財富的創造者。馬克思主義認為，物質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精神是人在實踐中對物質的能動反映。人民群眾在改造世界的過程中進行著雙重活動，即客體主體化和主體客體化，客體通過主體以精神財富的形式表現出來，形成了人們豐富多彩的精神生活。最后，人民群眾是社會變革的決定力量。人民群眾不但進行物質生產活動，還在物質生產過程中改造生產關系，使生產關系適應不斷變化的生產力的要求。從一定意義上講，人心的向背反映了歷史發展的基本趨勢，因此，“群眾生產生活遇到了什么困難，要千方百計加以解決，能解決的要抓緊解決，暫時不能解決的要創造條件加以解決”。只有這樣，才能始終保持與群眾同呼吸，共命運。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群眾在具體的實踐中并不是一個實際存在的總體，群眾在實踐中總是通過個體表現出來，表現為眾多參加實踐的個體之間相互作用的合力。因此，歷史的發展不是人為安排的結果，也不是自然進化的結果，而是許多具有不同社會關系的人在實踐中相互作用而成，歷史發展最后的結果可能與實踐中的任何個人事先預定的目標并不相符，但歷史的發展卻不能離開個人實踐而獨立存在。因此，一定條件下從事實踐活動的群眾是推動歷史發展的主體。

2.群眾路線實施的目標是群眾自己解放自己

群眾是推動歷史發展的主體，人類社會的發展就是群眾在改造世界的過程中進行自我解放的過程。相信群眾自己解放自己，這是中國共產黨在對待群眾問題上的基本觀點。一是群眾在歷史發展中是主角。人是以類的方式來進行實踐的。在實踐的過程中，已有的生產力成為個體實踐的起點，類的生產力主要以生產手段的形式來體現實踐者改造自然的能力。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群眾就是一個總的實踐主體，是推動歷史發展的主要力量，其歷史地位別人無從替代，這是由其在物質生產中的地位所決定的。二是實踐是群眾自己解放自己的過程。在實踐中，人總是處于一定時空和條件下，人的實踐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受具體實踐條件的制約，社會的發展就是在人對限定的突破中實現的，由于實踐中的人總是以個體的形式表現出來，而個體由于其所處的環境和所擁有的個人資源各不相同，所以，沒有人比處于具體實踐中的具體個人更清楚自己實踐所面臨的限制。正因如此，獨立于具體實踐環境中的任何人和事都只是個人具體實踐的影響因子，具體實踐中的人實現限定中的超越就完全是一種自己超越自己的過程，也就是自己解放自己的過程。三是群眾能夠自己解放自己。在限定中超越是人實踐的基本特征，人類社會的發展就是一個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邁進的過程。在一定的時間內，人類實現了具體限定中的超越，但又會遇到新的限制，一定時期內人的發展所擁有的條件既是人獲得解放的基礎又是人發展的限度。所以人類同時是自然的主人和奴隸，但隨著人的實踐活動的深入，人類自由的領域將會不斷地擴大，雖然從具體實踐階段來看，人的解放是不徹底的，但從人類總體的發展過程來看，人民群眾能夠通過實踐而實現自身的解放。

3.群眾路線的路徑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物質生產方式是社會生活所必需的物質資料的謀得方式，是群眾改造世界的活動。在改造世界的過程中，實踐個體以觀念的形式反映著人和世界的互動關系，形成了改造世界的基本看法，這些存在于實踐個體的基本看法，有些是正確的認識，有些則是錯誤的認識?！胺矊偃嗣袢罕姷恼_的意見，黨必須依據情況，領導群眾，加以實現；而對于人民群眾中發生的不正確的意見，則必須教育群眾，加以改進。”對群眾的認識和對群眾的改造就是毛澤東群眾路線的兩個基本方面，毛澤東把群眾作為生產力在社會實踐中的代表而加以極大的關注，認為“群眾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自己則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作為先進生產力代表的中國共產黨就“一定要每日每時關心群眾利益，時刻想到自己的政策措施一定要適合當前群眾的覺悟水平和當前群眾的迫切要求”，從群眾的需求中獲得大量生動的實踐知識。中國共產黨“力量的力源就是人民群眾……要在人民群眾那里學得知識，制定政策，然后再去教育人民群眾。所以要當先生，就先得當學生，沒有一個教師不是先當過學生的。而且就是當了教師之后，也還要向人民群眾學習，了解自己學生的情況?！比罕妼嵺`活動是推動歷史發展的最終物質力量，任何正確的指導必須從群眾的實踐中來，離開這一點，就不是歷史唯物主義者，但是，群眾的要求由于其實踐活動的差異性不可能都是正確的，對群眾的意見必須加以研究、分析，使許多雜亂無章和真偽并存的意見變成集中的、系統的意見，把群眾實踐中的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正確反映改造世界的規律，從群眾中來，這就是毛澤東反復強調的“實事求是”的工作路線。至此，群眾路線還只完成了一半，認識世界的目的在于改造世界，從群眾中獲得的理性認識還必須以政策等形式回到群眾中，指導群眾更加科學地進行實踐，使群眾從盲目的實踐活動中解放出來，更加自覺、主動地進行實踐活動，從而不斷地推動社會進步和實現自身的解放。

三、群眾路線的實踐方式

實踐是馬克思主義的首要觀點，是人和世界聯系的橋梁。實踐主體獲得對世界的正確認識后，必須把這種認識付諸實踐才能真正發揮人的主觀能動作用。從群眾路線的內在邏輯及其展開的方式來看，群眾路線的實踐方式主要包括以下幾方面的內容：

1.從群眾立場來思考問題

實踐者、實踐對象、實踐方式是人在實踐中的三個基本要素。人在實踐中進行客體主體化和主體客體化的雙向活動。在不同的實踐階段，實踐要素所起的作用和所處的地位各不相同。從人實踐的基本特點來看，人與動物的最大區別在于人能夠自覺地改造世界，而不是像動物那樣簡單地適應客觀世界的變化，如果人僅僅能根據客觀外界的變化而調整自己的行為，那么人的實踐能力就不可能超出動物的水平。人之所以為人主要在于人的自覺能動性，人的自覺能動性體現在實踐的各個方面。從對實踐對象的認識來看，認識實踐對象主要就是認識實踐對象的運動方式，認識事物在一定時空內的運動方式。事物的運動是客觀存在的，它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一點是確定不移的。但是，當一定的實踐對象納入到人的實踐范圍內以后，實踐主體把實踐對象變成“為我而存在”的形式，即在主客體相互關系中實現客體主體化。在主體客體化的過程中，實踐主體以自身內在的尺度去認識實踐對象的運動方式，從而實現主客體在人腦中的初步統一，這個統一以實踐目標的形式表現出來。萬千的實踐個體由于主客體的差異形成許多鮮活而互不相同的實踐知識，這種知識對中國共產黨保持先進性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作為先進生產力代表的中國共產黨，必須時刻保持與先進生產力的發展相聯系。保持與先進生產力相聯系的主要方法就是毛澤東所提倡的調查研究。調查研究主要做好以下幾方面的工作：

第一、拜人民為師。作為先進生產力代表的中國共產黨，其不但是無產階級的先鋒隊，也是中國民族的先鋒隊，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共產黨作為中國的執政黨，它沒有也不可能參加各方面的具體實踐活動，它更多的是為群眾更好地實踐提供必要的條件，其實踐的方式決定了其在推動歷史發展中起主導而不是主體作用，為人民服務是其工作的基本宗旨。要提高服務群眾的水平，中國共產黨必須時常保持與群眾的密切聯系，拜人民為師，虛心向群眾學習實踐中的新經驗，了解實踐的新情況，提高自己對生產力發展趨勢的判斷，擔當推動社會發展的“引路人”。

第二、實事求是。拜人民為師，獲取大量鮮活的實踐經驗，這些經驗的獲得其實就是取得了認識中的感性認識，有了這些感性認識還是不能拿來直接指導群眾的實踐活動。感性認識還必須上升到理性認識，經過去偽存真、去粗取精、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步驟來求得事物間本質的、內在的聯系。去偽存真、去粗取精其實就是求得“實事”的階段。從群眾中學習得來的實踐經驗，有些是對事物正確的認識，有些是對事物錯誤的認識，這就必須要對事物的實際發展情形和群眾對事物發展情形的認識進行比較、分析，找出與事物發展情形相一致的認識。當然，并不是事物發展的所有實際情形都必須認識它，實踐者可以選取在具體實踐中需要的情形加以認識，這樣就有一個去粗取精的過程，篩除與實踐無關的一些因素，保留實踐需要的認識，達到取精用弘的目的。因此，實事求是中的“實事”不僅僅指客觀存在著的事物，還指與實踐者相關的事物，即“為我存在”的客觀事物。認識客觀存在的“為我之物”之后，還必須運用辯證法對事物進行分析，這就是“求是”的階段。“求是”的主要方法是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從世界普遍聯系的角度來尋得事物發展變化的特殊方式。

第三、發展以群眾為起點和旨歸。實事求是的目的不是為了尋得事物發展的真理，而是為了更好地進行實踐，不是使實踐服從真理，而應使真理服從實踐。這是馬克思主義者對待真理和實踐關系的基本態度。而人是實踐中最有活力，起主體作用的因素，服務實踐就是要服務實踐群眾，這就要求黨的一切工作都是為了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使群眾有更好的發展基礎，更好的發展機會和更好的發展未來。黨的一切方針政策都要體現這一根本的原則，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為群眾更好地進行實踐和自己解放自己創造有利條件。

2.用法治思維來推進群眾路線的實施

群眾的實踐地位及中國共產黨工作的性質決定了黨必須走群眾路線。群眾路線實施的良好效果要求走群眾路線不能只停留在把群眾路線當成一種優良傳統的層面上，而應該把踐行群眾路線當成黨的一項基本制度。從法律和制度兩個方面推進群眾路線的實施。首先，要加快立法步伐，把踐行群眾路線的各個方面、各個環節都納入到法制的軌道，用法治思維推進群眾路線實施的規范化，確保群眾路線實施的長期性、有效性?，F階段，制定踐行群眾路線的法律最關鍵的就是要細化踐行群眾路線的細則及可操作性的評價標準，可以先把一些行之有效的經驗上升到法律的層面，對一些不適宜從過程來規定的群眾路線內容，我們可以從實踐的效果來評價政府產出的效益、效能、效率，從結果入手來倒逼政府提高行政水平，進一步完善政府績效考核制度，適度拉大政府工作人員的績效差距，把服務群眾的能力作為績效考核的重要內容。其次，要從制度上來保障群眾路線的有效實施。實踐證明，有什么樣的指揮棒就會有什么樣的政績觀。要真正落實群眾路線，必須改變現存的干部任用體制。要充分體現服務群眾在干部任免中的絕對決定作用，要充分發揮居委會在民情上達中的橋梁作用，完善群眾表達意見的權威組織機構，加大群眾意見的回應度及透明度，徹底改變現在干部任用過程中上級說了算的局面，只有干部任用的指揮棒掌握在人民群眾的手里，各級政府及黨員干部的眼光才會向下看、才會自覺地接地氣、通下情，真正落實群眾路線的各項規定。

3.充分釋放群眾的創新活力

從群眾中獲得的實踐知識經過黨的分析、比較、研究，形成正確反映實踐需求的理性認識，最終還是要回到群眾中去才能發揮巨大的指導作用。這種源于群眾的理性認識回歸群眾主要有三種方式。第一是宣傳。這種情況主要是群眾對于實踐活動的規律有一定的了解但還處于盲目實踐狀態的情形。在這種狀態下，群眾依據一定的方法進行實踐，有時獲得成功，有時遭遇失敗，這時，黨就要充分運用從群眾中獲得的理性認識，把理性認識群眾化，以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來推廣理性認識，使正確的實踐思想迅速地掌握群眾，從而化成改造世界的強大物質力量。

第二是教育。群眾在實踐的過程中，有正確的認識，也有錯誤的認識。對于正確的認識，我們要加大宣傳的力度，使之更加自覺地進行正確的實踐，而對于群眾在實踐中的錯誤認識，我們采取說服教育的方式，把實踐中群眾的錯誤認識當成是人民的內部矛盾，采取先進示范、說理教育、實踐檢驗等方式來對群眾進行思想改造，使之從對事物的錯誤認識當中解放出來，幫助其認識錯誤的原因，提高其認識和改造世界的能力。當然，教育要根據群眾的覺悟水平來進行，要防止簡單地壓服教育?！霸谠S多時候，群眾在客觀上雖然有了某種改革的需要，但在他們主觀上還沒有這種覺悟，群眾還沒有決心，還不愿實行改革，我們就要耐心地等待；直到經過我們的工作，群眾的多數有了覺悟，有了決心，自愿實行改革，才去實現這種改革，否則就會脫離群眾?！?/p>

第三是組織。群眾的實踐雖以個體的形式表現出來，但在正確認識實踐規律的前提下對群眾進行系統地組織，使社會中先進生產力得以有巨大的發展資源和發展優勢，從而縮短先進生產力替代落后生產力的發展進程，極大地加快了生產力的發展速度。中國近半個世紀的發展歷程就走了西方三百多年所走的歷史，這一點無疑是組織群眾參加實踐可以加快生產力發展的最好證明。實際上，組織群眾進行實踐也是認識世界的最終目的，如果認識世界后群眾還是像以往一樣進行實踐活動，那認識世界的意義便無從體現。在組織群眾進行實踐的過程中，要做好兩個方面的工作：一是整體優化生產力發展格局。整體優化的意思就是著眼于整個人類社會發展趨勢，優先選擇發展先進生產力，正確處理先進生產力和落后生產力發展之間的關系，要根據各地的發展條件，選擇具有地域特色的項目進行優先發展，在充分利用國內國外兩種資源的基礎上，全國一盤棋，優化生產力發展的資源布局，做到既要保障先進生產力能優先發展，又要防止全國一刀切，形成特色各異的生產力發展格局；二是宏觀加強微觀放活。人以類的方式進行實踐決定人的實踐必須在系統組織下才能取得良好的效果，但這并不是說要把現實生活中每一個人都安排到某一具體的組織中。人在實踐中一方面以類的方式進行著實踐活動，而另一方面具體的實踐總是以個人的方式表現出來，個人在實踐中獨有而不可復制的境遇決定了除了其本人而沒有別人比其更清楚實踐的具體情形，在不斷變化的實踐中，任何人都無法給予其成功實踐的全部答案，因此，在組織群眾進行實踐時，選擇什么生產力進行發展可以整體規劃，但如何發展，以什么方式進行發展的微觀實踐環節必須放活，只有這樣，才能實現宏觀規劃加強與微觀放活統一，激發群眾的實踐創新熱情，推動社會快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