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佳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 100091)
我國提出的“一帶一路”戰略,以沿線基礎設施建設互聯互通為核心內容,由此必然產生巨量的融資需求。而這個資金的規模是單個國家很難完成的,于是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簡稱“亞投行”)應運而生。當然成立亞投行還有更多因素的考慮,但由于“一帶一路”和“亞投行”兩大戰略的上述親密背景,二者也被戲稱為孿生兄弟。目前,意向成為亞投行成員國的國家越來越多,同時隨著亞投行創立如火如荼的進行,國內對于中國發起建立亞投行一事及其前景呈現一片叫好聲。我們不可否認,發起籌辦亞投行無論對中國政治、經濟還是外交都是一次重大的戰略計劃。但是,在舉國上下熱情高漲的現階段,我們不能沉溺于歡呼的情緒,而應當保持冷靜與警惕的態度,以直面未來中國即將面臨的各種風險。只有對風險進行正確的預警,才能步步為營,未來獲得真正的成功。
亞投行是中國發起籌建的。2013年10月2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發起倡議籌建一個立足于亞洲,為亞洲各國進行基礎設施建設謀福利的世界性銀行。隨之得到廣泛的支持,當月包括中國、新加坡及印度在內的21個國家的代表在北京進行簽約儀式,共同促成了亞投行的建立,重點支持亞洲各國的基礎設施建設。今年3月,英國成為首個申請成為亞投行成員的歐洲國家。可以說,亞投行的建立已經不局限于在亞洲范圍內,反而吸引了整個世界的眼球。
經濟學中講有效的市場中每個參與者都是理性的,理性的即是經濟的,利益是其行動的最大驅動力。想必世界各國都能夠預測到未來若干年中亞太經濟蘊含的巨大經濟利益,而基礎設施將是其中的重點。據亞洲開發銀行的預測,直至2020年這一地區將存在近8萬億美元的基礎設施投資需求。巨額的盈利目的下至今已有57個國家成為亞投行的成員國,世界主要的經濟體除了美國與日本外,均已加入亞投行。
亞投行創建及未來的運營重點是支持亞洲各國的基礎設施建設,為需要的國家提供資金融通的幫助。而目前已有的國際性金融機構,如世界銀行、亞行等均不能滿足如此龐大規模的融資需求。亞投行的建立不僅為亞太區域的國家帶來利好,對于中國經濟發展本身而言具有諸多的機遇。
首先,中國必然在整個亞洲經濟的快速發展下受益。未來的世界經濟中勢必會形成歐盟、北美及亞洲共同呈現的“三極結構”,而以目前來看,亞洲這一“極”還沒有成熟起來,但是具有巨大的潛力。①中川信義在《亞洲·北美經濟圈與新工業化》(1999)中認為,世界經濟中歐盟、北美及亞洲是三足鼎立的地位,稱作“三極資本主義”或者“三極結構”。在這樣一種藍圖之下,中國作為亞洲資源、勞動力及資本大國,無疑會在這一領域中得到更多的發展機遇。
其次,就基礎設施的建設而言,中國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亞投行的創立一方面幫助中國的資金、技術更快捷的走向世界,另一方面則能夠為中國帶來豐厚的投資回報。近幾年來,中國的基礎設施建設技術已經獲得了較多國家的認可,例如中國常年在非洲等國家進行鐵路、公路等基礎設施項目建設。亞投行的建立能夠更好地融通資金,為中國的對外投資錦上添花。
再次,國內經濟正處于調結構、穩增長的重要階段,目前產能過剩是國內經濟面臨的瓶頸之一。國內市場有效需求不足急需轉移過剩產能,亞投行的應運而生為國內過剩產能的對外轉移提供了良機。這與我國國內經濟的調控方向一致,更加有利于國內經濟的順利轉型。
最后,亞投行的建立是人民幣國際化的助推器。自2009年《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實施細則》的公布,近年來人民幣跨境結算量持續走高,這是全球資本市場的需求體現,中國的金融地位亟待提升。亞投行的建立直接將人民幣國際化進程大大的向前推進了一步。
表面上亞投行是一個區域性的金融機構,但從實質上講亞投行是一個全球性的資本化金融組織,世界的資本將涌向亞投行進行投資。這就注定了其中會充滿各種風險。
按照海曼·明斯基的金融不穩定假說,金融中介將會導致周期性的金融危機,而這種金融危機也將會極大的擾動整個宏觀經濟,最終造成金融危機全面爆發。實踐證明,他所界定的三類借款人中的后兩類在未來的世界經濟發展中將會占據越來越大的比重,即投機性與高風險性的借款人。②他把借款人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最沒有風險的借款人,即按照自身未來經營的現金流作為融資的底線,幾乎沒有還款風險;第二類是投機性借款人,預測未來現金的充裕實際情況確定是否借款;第三類是風險最高的借款人,他們常常將融資的款項用于長期目的,中短期沒有回報,甚至融資利息也需要新融資據以償還。在這種情況下,特別是對第三類借款人而言,一旦資金鏈出現問題,切斷需要巨額資金流入企業的來源,影響不僅僅局限于某個特定需要資金的企業,而將會以點帶面,形成大規模的金融危機。我們知道,亞投行的建立旨在重點支持亞洲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而幾乎涉及到的所有有關基礎設施的項目都具有用資數額大、投資期限長以及回收見效慢的特點。完全符合海曼·明斯基的第三類借款人的特點。亞投行的法定資本為1000億美元,而中國在其中占據最大股份。正如一般的股份制企業一樣,若風險能夠量化,占據最大的股份數額也同時意味著承擔最大比例的風險。
同時,亞投行的成立將亞洲各國乃至世界各國更加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中國主導創辦亞投行,也將國內資本市場擴大到亞洲市場,資本的互通流動使得任何一個國家內部的金融波動都將很快波及到中國。例如某一國家的貨幣政策的調整,寬松的貨幣政策下資金的流動性較高,在國際市場上也比較充裕;而在緊縮的貨幣政策下,本國國內的資金呈現短缺,更何況是在世界金融市場上,極易導致金融風險的發生。又如,國際金融市場必須面臨的一個風險就是金融資產價格的變化帶來的風險,匯率的波動造成金融資產價格變動,直接促使金融危機的爆發。現如今,隨著人民幣國際化步伐的加快,人民幣境外流通的規模逐漸加大。據中國銀行統計,截至2014年年底,人民幣跨境指數(CRI)已經達到了240,而這一指數在兩年前才僅為120左右,這說明了人民幣的境外活躍度。加之亞投行的創立以及“一帶一路”戰略的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指日可待,同時也將人民幣暴露于更大的匯率風險之下。
1.存在政局不穩區域
政治環境的穩定與否直接影響一國經濟社會的發展,也是投資者考慮的首要因素,相反對于國內而言則是吸引外資最關鍵的條件。相對于廉價勞動力及原材料等需要考慮的生產要素微觀條件外,政治局勢則是決定一國經濟是否具有可持續性發展的宏觀條件,政局不穩是經濟發展的大礙。
亞投行資本的輸出國大多是國內政治不穩定的地區,與一般的投資項目相比,其投資風險更大。以前世界銀行等金融機構均出現貸款給政治不穩定國家而無法回收的事實,所以這一政治問題引發的風險將是亞投行也是中國即將面臨的風險之一。同時,亞投行的投資目的國家具有民族及宗教信仰多樣性的特點,存在宗教沖突,政局不穩的情況,甚至存在有戰爭風險的隱患;而且亞非地區有大量的資源儲備,政治沖突的背后更加顯示出的是大國之間的博弈,加劇了沖突的形成,也加大了矛盾解決難度。亞洲地區導致政局混亂的原因中,民族沖突至關重要。由于民族矛盾是意識形態上的分歧,其導致的沖突不只局限在國內,反而往往具有擴大效應向外蔓延,成為地區不穩定因素。并且在這樣的沖突中采用的手段極為暴力,甚至出現重型武器,一般是以將對方種族滅絕為目標進行打擊。這樣的政治背景不僅對地區與世界安全帶來極為嚴重的威脅,更加不利于國內及亞洲地區經濟的發展。沖突的爆發首先會對基礎設施造成破壞,直接影響國民的基本生活,除此之外,戰爭造成的財政虧空使得經濟發展的后勁不足,難以持續。例如,在20世紀80年代戰爭爆發之前具有“印度洋珍珠”之稱的斯里蘭卡,經濟一直處于亞洲地區的領先位置,然而隨著戰爭持續,戰爭費用開支居高不下,經濟狀況日趨疲軟。隨之帶來苦不堪言的民眾生活也成為一盤散沙,在民族分歧強烈的地區,這樣的無組織性民眾往往會使得戰爭矛盾升級。
政局的不穩定一方面直接影響投資利益的回收,另一方面更為嚴峻,即對外投資中本國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直接受到威脅。中國的對外投資已有很多年,輸出的不只是資本,還有大量的人力。曾經有過這樣的案例,參與對外投資的華人就是因為被投資地區的政局形勢不佳,而遭受到慘絕人寰的對待。所以,政局的穩定是經濟發展的先決條件,亞投行未來投資項目的抉擇首先需要考慮到地區政局因素。
2.政治博弈風險
從亞投行創立的提議到目前57個國家意向成為成員國,這個過程各個環節充滿了美國的反對與阻撓。美國曾游說多個國家勸說不要加入亞投行,其自己到目前為止也是所有大國中唯一沒有加入的國家。在已有的世界性金融機構中,美國實質掌握著最終決定權,以此鞏固其幾十年來的世界霸主地位。但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是世界格局正在改變,以中國為首的第三世界國家正在快速的崛起,不僅自身經濟發展迅猛,更為世界經濟做出越來越大的貢獻。短短二三十年,中國一躍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各項經濟指標名列前茅。這對美國造成嚴重的恐慌,特別是針對其在亞太地區已經形成的影響力。始創于1966年的亞洲開發銀行(簡稱“亞開行”)雖然擁有67個成員國,但是廣泛被認為是以美日為主導對亞太經濟實施影響的工具。
也有一種聲音認為中國這次提議籌建亞投行也是一次與美國在亞太地區影響力的一次正面交鋒與爭斗。本文認為,亞投行開弓沒有回頭箭,與美國在未來肯定會有交鋒的時候,但是爭斗卻談不上。中國提議旨在亞洲大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項目,是為亞洲謀福利,當然也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并非為了與美國爭奪在亞太地區的主導權,美國的種種阻撓做法更加說明了其狹隘、自私的心理。況且,從某種角度上說中國提議創辦亞投行也是被逼出來的。中國曾多次在世界銀行等國際金融機構中為中國及亞非國家爭取更多資金的支持中,被美國一票否決。這也是中國為了謀求自身發展而不得不邁出的一步。經濟與政治的發展是一脈相承的,未來亞投行運作中也會遇到政治因素的影響。毋庸置疑的是投資的順利進展需要穩定的政治環境做條件。
需要意識到的是,除了在亞投行籌辦之時受到的阻撓顯示了大國間的政治博弈,在日后亞投行投入運營的進程中也不可避免的會遭受這種博弈帶來的影響。就籌建階段的各國表現來看,美國為首的反對主要是因為亞投行的建立勢必會影響其在亞洲地區的政治及經濟影響力,可想而知,日后的亞投行正常運營中,各國的基礎設施投資或其他經濟建設項目中亦會如此。以中國為例,中國也同樣受到美國霸權主義思想的侵略,例如南海問題。中國南海宏偉藍圖的實現不可缺少亞投行的經濟支持,然而南海領域的各項基礎設施建設的籌備勢必會引起美國的介入。亞洲其他受美國影響更深的國家將會更甚,例如印尼、新加坡、菲律賓等東南亞國家。當然,美國這樣干預他國政治經濟是歷史原因導致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夠解決,成為中國在亞投行建立及日后運營中的一個風險因素。同時在金融全球化背景下大國間的政治博弈不僅深深的影響著經濟與金融,并且還直接對地區安全造成威脅。
目前是亞投行創立的初始階段,雖然成員國不斷增加,投入資本已經達到1000億美元。但是對于未來營運情況的順利與否,還要看經營的效率與效果。雖然并不是中國一個國家進行經營,但是經營過程中的風險直接關乎中國的利益。
首先是信用風險。信用風險主要是指借貸雙方所簽訂的合同不能順利的執行。一般而言,大多是由于債務人由于自身種種原因無法按照合同償還貸款,所以又稱違約風險。對于亞投行這樣的大型投資銀行來說,各個國家就是投資的個體,將個體的資金集中起來共同向需要資金的國家提供資金的支持,或者共同投資于亞洲地區的重大基礎設施項目以獲取更大的收益。由于亞投行主要采用的是間接投資方式而不是直接投資,資金需要國的國內經濟下滑、基礎設施項目無法順利進行或者回收,造成亞投行的壞賬資金,就是信用風險導致的。信用風險還表現在基礎設施建設的特點上:投資期限長,回收期限長。對一般的投資項目而言周期長就意味著風險系數的增大,任何一個基礎設施項目都具備這樣的特點,更何況還有對外投資中的各類不可抗力的風險因素,信用在此就顯得尤為重要。
其次是資本風險。中國作為亞投行的發起國,在籌建過程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物力,特別是財力的支持,上文中已經提及。在數額巨大的投入資本中,部分比例來源于國有資本。在以往的對外投資中,的確出現過投資項目失敗或者資本回收不順利的情況,例如中國在緬甸的多筆“問題投資”至今也沒有一個良好的解決方案等。同時在對外投資中國有資本的投入往往會強加上政治色彩,代表著政府的經濟行為,使得對國有資本的保護愈加顯得重要。另一方面對于我國的私人資本而言,亞投行能夠帶領這些私人資本走出國門,為其創造更廣闊的投資空間,但是私人資本也將面臨與國內相比更加復雜的投資環境,投入的資本將完全暴露在各類宗教、民族、軍事等安全隱患之中。所以,無論是對國有資本代表的政府還是私人資本代表的企業,資本帶來的風險是經營中首要考慮的問題。
再次是組織風險。亞投行是一個國際性的金融組織,如何協調諸國間不同的利益以保證亞投行經營的有效性就是組織問題。例如在項目決策上,諸國的利益差異導致紛爭不斷,為協調各國利益而不斷的進行集中溝通,直接延長了決策時間以及降低了經營效率,增加了組織風險。所以,建立良好的運行機制以及切實可行的制度法規是避免組織風險的有效手段。從這個角度上,較其余幾類風險,組織風險是最容易防控的。
我國國內經濟目前正處于調結構穩增長的關鍵時期,經濟增速放緩。2015年一季度GDP增速為7%,雖然調結構的任務有所起色,但是這個數字畢竟成為自2009年以來的最低點。經濟下行,大量企業呈現產能過剩的局面,大學生就業壓力也出現最為嚴重的時期。同時出現中等收入陷阱,勞動力成本上升,一些世界大型的制造業企業開始撤離中國,而將制造地點遷往東南亞等勞動力更為低廉的地區,大量的外資撤離,對我國東部沿海這些常年依賴于外資的地區雪上加霜,嚴重阻礙經濟的回暖。在政府方面,地方政府債務仍然居高不下,雖然中央政府出臺相關存量債務置換的政策,但仍然是換湯不換藥,治標不治本的權宜之計。雖然開拓對外市場有助于幫助國內經濟走出困境,但是中國不能只作為亞投行的出資人之一,僅僅投入資本就可以,中國需要的是亞投行健康穩定的營運帶來更大的利益,而更好促進中國國內經濟的發展。對于市場經濟中的細胞——企業而言,亞投行的籌建將為中國企業帶來更加廣闊的市場,這是一個巨大的機遇。但是在面對國內經濟下行壓力的同時,企業要抓住這個機遇就必須要加強自身實力,使自己能夠有能力走出去,并且面臨更大的風險。同時,在面對大量對外投資項目時,中國企業在國內市場的經營則是其“大后方”。現階段我國的宏觀經濟進入調整期,實體經濟、區域經濟及人口等各方面均出現不同程度的壓力,經濟發展又具有時滯性,這一輪的經濟下行并非短期就能夠緩解,將成為一個中長期的調整階段。未來亞投行的經營及中國企業的對外業務將面臨由于中國國內經濟下行周期的到來而帶來的風險。當然,也只有國內的經濟狀況良好的情況下,亞投行才會考慮將資本投入到中國來。這一點更加證實了國內經濟壓力為我國帶來的風險因素;同時中國是一個負責任的大國,避免發生信用風險,所以需要處理好國內經濟帶來的風險。
與以往我國企業單槍匹馬進行對外投資相比,亞投行的建立使得這一行為成為一個國際間政府性行為,風險是有所降低的。但同時正由于是政府行為,更加關乎國家的根本利益,面臨的風險更為復雜,更要采取有效措施加以應對。
雖然中國在亞投行創立中的出資比例占據主導地位,但是世界競爭的核心在于經濟實力,絕不是初始的投資份額。況且,僅僅因為“愿意投錢”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想法也決不可取,這也是不負責的行為。重中之重還是要以自身經濟實力為基礎,來保證未來在亞投行中真正的話語權。雖然目前中國具體的出資比例還沒有確切消息,但是成為最大股東已經成為事實,無論最終的出資比例占據多少,這無疑是一筆巨大的開支。雖然未來中國很可能成為亞投行最大的基礎建設資金需要國,但就目前來講,這筆巨額支出給財政并不寬裕的中國帶來不小的壓力。加之目前地方政府債務數額巨大,國內經濟增速降低。各類經濟問題亟待解決,保持國內經濟運行的健康穩定,才能真正吸引亞投行投資資金的涌入,帶動國內經濟,形成良性循環。否則,信用風險的加大,只會使得投資資金繞行,讓中國喪失在亞投行中的地位。
同時,在基礎設施建設這一領域中國已經取得了技術上的領先,目前已經初步形成整個一套基礎設施建設的產業鏈,在對外投資的很多項目中都能夠如期完成甚至取得創新,在國際上獲得了良好的口碑及信用。亞投行的宗旨是支持亞洲各國的基礎設施建設,中國需要繼續保持這種技術上的優勢,并不斷開拓。中國作為亞投行的發起國,自身的經濟技術強硬一方面為中國國內市場帶來更大的資金流入,另一方面,只有擁有一流的經濟及技術實力,才能增強別國對中國的信心,這不僅僅對中國本身的大國形象有益;從長遠來看看,更有助于現任成員國對亞投行的未來樹立信心,對亞洲經濟的未來更有信心。增強亞洲地區各國及亞洲作為區域整體抵御世界金融及政治風險的能力。
在亞投行的投資決策中,需要建立一個全面的風險評估機制,用以評估被投資對象的全面質量,包括其政治環境、民族宗教、投資回收年限中的經濟發展預測以及長期信用狀況等。只有通過了全面風險評估,投資計劃才具有可行性,才能使我國的投資資金及利益得到充分保障。當然,畢竟不是某一個國家內部市場中各個企業之間的投資,僅僅意識形態上亞投行未來就將會面臨諸多的矛盾,并且同一投資項目各個成員國之間的利益勢必會出現矛盾,所以急需建立一個矛盾協調機制。矛盾不可避免,但是能夠做的就是盡量以最小的成本(包括資金及時間)使矛盾得以化解。
亞投行是一個投資性的金融機構,金融風險無處不在,一旦發生金融風險,根據市場傳導必然會傷及所有成員國的利益。假若每個投資國看到利益就收,看到風險就躲,那么亞投行是無法持久運營下去的。必須形成明確責任、風險共擔的意識,共同承擔所決策項目的各類利益及風險,不可出現風險一來就退出的現象,這需要嚴格的制度來保障。這一機制不僅對中國,對其他各國都是防控風險的有力對策。
亞投行的運行需要一個透明的環境,并且建設期限長的基礎設施投資項目的各個環節的監控同樣也需要一個公開透明的環境。這樣是有效防止由于信息不對稱帶來的風險,使投資人充分了解投資資金的去向及使用,是投資者的基本權利。同時亞投行的經營環境透明化也是防止滋生腐敗及官僚主義的有效途徑。對于中國本身,在這樣的國際化組織中也需要這樣的基本前提。
除此之外,中國還需要在經濟實力增強的基礎上提高外交能力,以應對各種國別之間的利益摩擦,包括警惕由于個別國家對投資目標國的干涉而導致亞投行項目無法順利進行的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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