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玲娜
(成都理工大學 四川 成都 610059)
簡單地說,符號學就是研究一個符號所代表的是什么內容,或是它反映、表現了什么事物。用符號學的專業術語來講,就是它對于事物的能指(語言文字的聲音、形象)和所指(是指物體也是客體,是所指要表達的意義本身),所指和能指兩者之間的關系是任意性的,沒有必然關聯。
電影符號學是指將電影作為一種特殊符號系統和表意現象進行研究的一種學科,主要運用結構主義語言學的研究方法來表述電影的結構過程。它主張精細化的科學主義批評,建立電影的“元理論”,按照語言學模式建立不同的分析系統。麥茨為分析影片的敘事結構,提出了八大組合段(synt agmat ique)概念:非時序性組合段、順時序性組合段、平行組合段、插入組合段、描述組合段、敘事組合段、交替敘事組合段、線性敘事組合段。
電影《秋喜》講述的是1949年的廣州,共產黨員晏海清潛伏到國民黨內部獲取情報,并與敵人斗智斗勇,展開殊死斗爭,女仆秋喜一直照顧守護晏海清,對他不離不棄的戰爭年代故事。影片中的符號意義與電影藝術結合,從題材、人物、場景、色彩、道具、音樂等方面給予充分展現,而正是這些符號因素的存在,使得影片在票房上獲得了成功。
影片中的部分場景,擁有其特殊的符號化意義。“秋喜”作為影片的名字,本身就有其特殊的含義,并不僅僅指劇中人物秋喜本人。影片中的秋喜這一角色,導演想要將之與影片名稱聯系在一起,但她與片中的敘事并無太多牽連,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秋喜這一角色更多是影像層面上的看點,并非敘事意義上的不可或缺。
除此之外,影片中使用的道具如菊花等也別有用心。秋喜的父親被國民黨帶走,秋喜向晏海清詢問她的父親的生死時,晏海清并沒有直接回答秋喜,而是在一番內心掙扎后摘了一朵菊花插在秋喜發髻間,秋喜頓時撕心般的痛哭起來。菊花寓意著對逝去的親人的思念,觀眾在觀看此場景時,也明白了秋喜父親已經被殺死的事實,雖然沒有用語言直接表達,但是在片中導演用菊花的“所指”也即電影符號中的意指向觀眾傳達了要敘述的事實。
《秋喜》作為一部諜戰片,其敘事方式,主要是以順序性組合段貫穿全篇,也就是按照事情發展順序來對故事進行描述。整部影片可分為四個章節,符合事情發展的起承轉合。所以,順序性組合段在該影片中存在最多,當然在大部分影片中都會以順序性組合段進行敘事。
影片中有三處插入組合段,都運用閃回手法回憶當時的情景。夏惠民和晏海清共同回憶在茶館時特務與地下黨的槍戰,晏海清指出當時有人對著夏惠民開槍,此時夏惠民感到后怕并相信晏海清。第二處為老陶被捕,夏惠民要求晏海清開槍殺死老陶,晏海清回憶與老陶在河邊的談話,決定開槍打死自己,卻不料是空槍。最后一處是晏海清看著死去的秋喜回想她生前的模樣。三處插入組合段為觀眾提供了角色鮮明的內心活動,使情節生動可觀、扣人心弦。
除此之外,影片結束時展示出另外一條隱藏的線索——解放軍攻占廣州。之前影片中沒有出現解放軍的畫面,但是從演員的語言和廣播中的語言可以得知中華人民共和國已成立,該線索與晏海清、夏惠民的爭斗平行,是一個平行組合段。同時,這也是一個描述組合段,秋喜“復活”從現實意義來說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其特殊意義是想表現解放軍勝利這一“秋天的喜悅”,影像中虛構的秋喜復活這一事件補充說明了解放軍占領廣州的事實。
當我們已初步知曉、懂得一點“符號學”的知識后,我們再去看電影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它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觀賞電影,理解導演的意圖,分析每個鏡頭所帶來的滿足感,并獲得一種參與感;對于專業人士,它可以幫助編劇編寫劇本,幫助導演設計鏡頭,去講好一個故事。
對影片《秋喜》的解讀,可以運用符號學的基本理論,從電影符號的能指入手,來更好地理解片中的電影符號,接受影片的表意,也可以從麥茨的八大組合段來對影片的敘事進行解構,還可以用艾柯的“十大代碼理論”進行解讀。總而言之,符號學使得我們對影片有全新的了解和把握。符號學為解讀電影提供了廣闊的理論路徑,研究者應繼續嘗試用這一理論方法指導學術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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