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躍
(黑龍江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荀子·解蔽》中有這樣一句話:“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保?]荀子這句話的意思是人類具有認知能力,并且所有的事物有被認知的屬性。義理主要關涉社會人生之大者,解決宇宙人生特別是如何為人處世的各種統攝性、思想性問題[2]。在圖書館學研究中義理研究是指人的主體介入,以人的主觀思考為主要研究手段進行理論研究,主要體現在人的價值理性。在我國圖書館學研究領域,有關價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研究逐漸興起。有學者對圖書館學研究中技術理性的畸形發展進行了批判,并提出了人文理性的重要性。魏輔軼在他的文章中指出中國圖書館學實證研究中存在著很大缺陷,由此又折射出了中國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空白[3]。通過閱覽圖書館學相關雜志我們不難發現,中國圖書館學的研究現在正掀起一股數據、實證、數學算法的熱潮,相對而言圖書館學義理研究正逐漸走向沒落。
隨著圖書館學學科發展的日漸成熟,圖書館學研究方法和體系也逐漸完備。從整體上來看,圖書館學義理研究過程中受到主體和客體兩大因素的影響和制約。人的主觀能動性和認知主體性對人類的一系列科研實踐活動有重大的反作用,尤其是在學術科研過程中,人類的靈感往往是改變事物的關鍵,每一個研究成果都匯集著人類的主觀能動性,都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只有那些能夠將人的認知主體性和人的主觀能動性有機結合并達到一致的個體才有可能成功,只有通過堅持創造性思維和與之相呼應的創造性智力勞動才有可能形成獨到的具有原創意義的學術成果[4]。
在科學研究過程中,人們所做科學研究的客體也就是相關學科的研究對象。從理論的角度來看,確定研究對象是任何學科在逐漸形成之初最首要也是最根本要解決的問題。然而,人類的認識并不是時時刻刻都能保持客觀和理性,人類認識世界的過程中充滿著曲折性和復雜性。各學科在確認自己的研究對象時要經歷碰壁、跌倒和成功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完善,不斷地發展成熟。李明杰先生在其題為《關于圖書館學研究方法的哲學思考》的論文中進行了很好的歸納和總結。如與關于圖書館學研究對象的“矛盾說”相對應的是哲學方法,與“過程說”相對應的是歷史方法,與“事業說”相對應的是社會調查法,與“知識交流說”相對應的是信息方法等[5]。
由此可得,圖書館學研究客體就是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圖書館學術界對于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的認識還在探索中,圖書館學界的學者們不斷地提出科學的新穎的相關見解和論點,但是,盡管經歷了漫長的探索研究和討論,圖書館學的具體研究對象并沒有達成一致,仍然存在一些分歧。圖書館存在已久,但是國內的圖書館學的起步并不是很早,圖書館學科建設還不是十分成熟。圖書館學的研究對象重點放在圖書館及其事業上這是研究人員公認的。但是,隨著科學進步和人類社會的不斷探索,公認的研究對象已無法再停留在這些簡單的研究對象上了。例如,隨著計算機技術的飛速發展,數字圖書館異軍突起,也逐漸成為了研究者們追捧的研究熱點,還有一些其他的圖書館研究領域也正在被逐漸開發。這就激發了圖書館學研究者的義理研究,積極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在科學規律的指導下探索和發現更具體更完備的圖書館學研究對象。圖書館學的上位學科是社會科學,社會科學的主要研究對象是社會現象和規律,人是社會的產物,人的主觀能動性具有社會性。圖書館學的社會性在一定程度上需要義理研究才能達到研究目的。研究人員進行義理研究是圖書館學主要研究對象屬性決定的。
古今中外,包括社會科學、自然科學、藝術文學等任何具有人類創造性的科學,都是建立在人的努力實踐和主觀能動性的基礎之上。即便是在當代應用領域和工程技術領域的合作研究也必須首先建立在研究者個人的創造性勞動的基礎上,否則,這一合作就形同無源之水,無從進行[6]。那些缺乏個體的主觀創造因素的研究是無法成功的,就算得出了結果也不會具備參考價值和推動社會進步的意義。我們可以肯定的說,任何學術研究都不應該違背學術創新這一要求。
在圖書館學研究過程中特定研究者的個體思維方式、情感體驗、價值觀念、知識結構和個體經驗結構等因素基本上構成了圖書館學研究者個性特征的構架。圖書館學研究者的內在結構是進行學術科研活動過程中的內在基礎。但是,由于人的遺傳基因、人生經歷和情感實踐都是獨特而又不同的,在這一獨特的個人內在的基礎上研究人員逐漸形成了專屬的思維方式、價值理念、知識構成等多方面的品質。在圖書館學研究的發展過程中,研究方法多種多樣,不管在形成的過程中受到多少來自時代背景和研究對象的變遷影響,最終都達到了研究者的研究目的,都為圖書館學科帶來了啟示。所以在這一過程中,只有充分地利用研究者的思維、經驗和知識結構不斷地去探索和發現才能推動學科進步。
義理研究的最大特點就是研究者的主體介入,在研究過程中如果研究者不能嚴格遵守客觀規律很容易造成主體性放大,在這種情況下所得出的研究成果會存在問題,無法做到客觀而失去了研究的意義。雖然義理研究方法目前來看,已經被整個社會系統中各個研究領域的研究者們應用,但是理論與實踐之間是否能達到統一還需要我們去推敲。在圖書館學學科領域中,專門研究方法還沒有得出具體的統一,大多數學者比較肯定文獻計量和引文分析。這兩種方法已經被熟練應用到圖書館學研究領域,但是也沒有被研究者們肯定為核心方法。圖書館學研究方法的不統一和不完善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圖書館事業的研究和發展。我國圖書館學目前發展的還不成熟,單從高校的學科設置中就可以看出,有圖書館學本科專業的學校很少,研究生更少。國內圖書館學界的研究者和精英也屈指可數。國外的圖書館學專業已經達到飽和的程度,而我國與其相比落后太多。
圖書館學的義理研究是一個與實際相結合的思辨行為,研究者的主觀能動性起主導作用。人類認知的過程中挫折是必不可少的,義理研究的思辨過程是曲折的,是研究人員經過不斷地建立和推翻自己思想最終得出結論。在這糾結的過程中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很容易放棄,具有敏捷思維的研究人員更容易在紛雜的思想活動中發現閃光點,更容易抓住新事物新思想。人類具備特有的社會性,因為人類的大腦能夠思考,人類具備主觀能動性。人類在客觀事物面前和實踐過程中能夠對表征信息進行加工處理,并形成一些認知,這些認知有正確的也有錯誤的,人們也是在這樣的認知指導下繼續實踐。人類認知的重要性也催生了認知心理學的誕生,隨著認知心理學的發展,人們對認知的研究也愈加深入和廣泛。
由于圖書館學義理研究存在局限性,在研究過程中我們要堅持自圓其說,材料與觀點統一和符合最基本的規范等原則。這要求我們做到尊重科學理性和客觀事實,使理論具備精確性和可檢驗性。
人們對理性的界定都是具有共同點的,大多數人認為理性是對必然性的探索和確認,理性的根本目的是在于對事物必然性的確認。理性思維是規范人類行為活動的重要心理活動,通常情況下理性思維指導下的認識比較客觀,相對而言感性認識比較主觀,義理研究主要是主觀發揮能動性,所以這時候研究者應該保持理性的思維以免主觀的放大造成不良后果。實證方法,是理性研究的一大代表,是其思想淵源,這直接根源于培根的經驗理性觀,培根認為理性是“一種人人具有的從經驗中學習的能力”[7]。在圖書館學界,人文精神濃厚而理性精神缺乏,近代圖書館的形成、公共圖書館運動、資源共建共享、全面開放等理論和實踐的成果中,都包含著深厚的人文情愫。圖書館學學術研究的基本價值取向逐漸定位為以人為本。相對而言,圖書館學義理研究比較廣泛,思辨的研究方法已經深入圖書館學研究當中,但是目前看來思辨的思維方法受到了來自各方面的批判。義理研究的確存在問題,但是這些問題是可以被克服的,我們必須防止這種義理研究朝著非科學的方向發展下去。
實證方法的根本出發點在于它恪守了培根的“以被觀察到的事實作為一切思維的基礎”這一思想,而且,在這個過程中社會現實是實證方法的根基,這一方法又是通過在社會現實中的實踐中得來的,用以研究社會規律。我們在圖書館學理論研究過程中,研究者們一直以來對圖書館學本質的探求都比較重視,學者們從圖書館學的各種方面入手,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和研究,大家眾說紛紜各持己見形成了圖書館學的本質。實證研究恰恰相反,他要求人們放棄對圖書館的本質研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用戶對信息知識的需求,更多強調的是實踐與經驗的重要性,對這一點研究多數采用調查法,直接與用戶溝通了解用戶的想法需求,這種方法既科學又理性。
目前,在我國圖書館學理論的構建中,很多理論都是基于研究者的主觀判斷,這種研究是以思辨為主要方法,以想象聯系實際,具有濃重的模糊性和歧義性。得出的結論也過分抽象,導致我國圖書館學研究出現虛化的現象,連鎖引起我國圖書館學理論與實踐脫節。而以客觀事實為研究對象能夠提升研究結果的精確性和可檢驗性。以實踐為主的研究,可以克服圖書館學學科抽象化過于思辨的缺陷,我們可以在實踐的過程中保持思辨的思維模式來進行研究和探索。研究成果最終會被利用到圖書館工作過程中才能實現它的真正意義,在這樣的情境下,研究成果將接受現實的檢驗,所以理論是否能經得起檢驗也是研究過程中值得關注的。
圖書館學的學科發展還在探索的道路上,在這個不斷研究的過程中隨著社會的斗轉星移研究人員會不斷的研究和發明新的研究方法,修改或舍棄落后的研究方法。然而,義理研究將會始終貫穿于整個研究歷程,人類社會的進步離不開人的思維的介入,一旦人的主觀思辨介入了,那么必然需要與相應的客觀事實相結合。義理研究正是二者的結合,所以,義理研究在圖書館學研究當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1]廖名春.對荀子思想的新認識[J].河北學刊,2012,32(5):4-8.
[2]王小婷.“義理”、“考據”辨[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3):144-151.
[3]魏輔軼.對“中國圖書館學應該弘揚實證研究”的商榷[J].圖書館雜志,2011,30(9):2-6.
[4]汪玲,郭德俊.元認知的本質與要素[J].心理學報,2000,32(4):458-463.
[5]楊文祥,鄭曉雯.圖書館學研究方法與方法論體系影響因素分析——關于21世紀圖書館學方法論體系及相關問題的若干思考之一[J].圖書與情報,2007,(2):1-8.
[6]林曉英.論圖書館學研究方法的創新[J].圖書館學刊,2008,30(1):39-41.
[7]李林華.圖書館學研究方法:困境及其出路[J].圖書情報工作,2008,52(8):66-68,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