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施護理變革型領導的研究進展

許美麗，王 申

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醫院將面臨市場競爭格局，管理制度的改革已成為醫院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1］。如何在激烈的醫療市場競爭中求生存、謀發展，作為醫院重要組成部分的護理管理隊伍起著關鍵性的作用［2］。有效的護理管理是改善護士工作環境，確保病人達到最佳恢復狀態的重要因素［3］。近20年來，變革型領導（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一直備受護理管理者的青睞，并逐漸成為一種公認的高效領導模式。

1 概念

1973年唐頓（Downton）在《叛逆領導》一書中首次提出了“變革型領導”一詞，隨后1978年伯恩斯Burns［4］在《領袖論》一書中對變革型領導的概念予以界定。Burns［4］認為，變革型領導是領導者與成員相互提升道德及動機到較高層次的過程，即領導者通過提出自由、正義、公平及人道主義等更高的理想和價值來提升成員內在動機，從而培養和提高下屬的意識，將下屬的需要層次提升到自我實現的境界。1985年Bass［5］發展了Burns的研究成果，正式提出了變革型領導理論，即通過讓員工意識到所承擔任務的重要意義，激發下屬的高層次需要，建立互相信任的氛圍，促使下屬為了組織的利益犧牲自己的利益，并達到超過原來所期望的結果的目的。隨著學科研究的細化，變革型領導的概念和內涵也更加趨向具體化。我國學者王秋宇等［6］針對醫院管理將變革型領導定義為：領導者向員工灌輸思想和價值觀，并通過個人的榜樣示范、領導魅力以及對下屬的關懷來改變下屬的工作態度、信念和價值觀，使他們為組織愿景的實現而超越自身利益，更努力投入工作的過程。

2 變革型領導行為的評價工具

目前，國內外用于評價變革型領導行為的工具有十余種。文獻檢索結果顯示，在護理研究中廣泛采用的是Bass等［7］編制的多因素領導問卷（MLQ）和Kouzes等［8］設計的領導能力實踐測評量表（LPI），以及由此衍生的多種修訂版本。國內學者李超平等［9］結合我國文化背景編制的變革型領導問卷（TLQ），現已被廣泛應用于護理研究，該問卷包含德行垂范、愿景激勵、領導魅力和個性化關懷4個維度，共26個條目。此外，王秋宇等［6］考慮到公立醫院不同于一般的企業組織，于是修訂了專門適用于公立醫院的變革型領導問卷，內容包含5個維度29個條目，經驗證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可見，隨著變革型領導內涵的不斷具體化，現存的普適性評價工具在護理領域應用的特異性和靈敏度也有待進一步的研究證實。同時，啟發學者們思考是否應結合護理工作的特殊性來開發具有針對性的、專門適用于護理管理者的測評工具。

3 變革型領導對護理管理者的要求

變革型領導對管理者的要求主要基于Bass等［7］的4維結構和Kouzes等［8］的5大行為模式：前者包括魅力或理想化影響力、精神感召、智能激發、個性化關懷；后者即樹立榜樣、共啟愿景、挑戰工作過程、授權他人、激勵作用。而針對護理管理者而言具體表現為：要具有較高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重視自身才能、知識和情感榜樣的作用；要充滿自信，具備較高的情緒智力和精神感召力［10］；懂得運用自我領導理念和激勵機制來調動護理人員的積極性［11］，激發較強的組織承諾，樹立共同愿景；要敢于并善于授權，加強與團隊成員的溝通［12］；尊重下屬并積極給予團隊成員個性化關懷等。

4 國內外護理變革型領導的應用效果

國內對護理管理者變革型領導行為的研究相對落后于國外，起初中國對于變革型領導的研究大多局限于一些企業的管理，但近年來該理論在護理管理領域的應用和研究也開始逐漸增多。文獻檢索結果顯示，自2004年8月—2014年6月我國有關護理變革型領導的文獻累計40余篇。到目前為止，國內外大量研究證實了變革型領導在護理管理領域的應用效果。

Salanova等［13］在研究中指出護理管理者的變革型領導風格能夠增加護士的自我效能感，提高醫院的整體醫療水平。Negussie等［14］研究發現變革型領導的5個維度均能正向影響護士內在和外在工作滿意度，與我國學者李飛等［15］的研究結果一致。Abualrub等［16，17］在研究中均證實變革型領導方式能夠減少護理人員的離職，促進團隊的穩定性，同時國內學者方穎等［18］通過問卷調查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近期也有研究顯示變革型領導行為對護士的創新行為、建言行為以及隱性知識共享意愿等均具有正向影響作用，利于組織文化建設和學習型護理團隊的創建［19－21］。

此外，大量文獻指出實施護理變革型領導的最終目的是提高護理質量和護理人員的工作績效，但目前國內外就此方面的實證研究還相對欠缺且沒有客觀統一的評價指標，因此今后的研究應將護理質量作為觀察重點，并努力制定出統一的評估標準，使研究結果更具有說服力。

5 護理管理者變革型領導水平的影響因素

變革型領導的有效性已經得到了普遍認可，目前世界上大多數醫療機構正在努力實行該模式。然而國內外研究均顯示護理變革型領導的應用水平和應用效果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和制約。Clavelle等［22］對384位高層護理管理者進行LPI量表測評，發現其變革型領導行為受執政時間及個人學歷的影響。泰國沙繳省立醫院145名護士接受問卷調查，結果顯示護士對護士長領導作用的評價為中等偏上水平，其中鼓舞和激勵方面的評價較高，而個性化關懷方面的評價較低，研究者推測這一結果可能與管理者的溝通方式和技巧以及對員工的信任度有關［23］。我國學者王曉慧等［24］調查了哈爾濱市12所三級甲等醫院的護理管理者，結果發現整體的變革型領導行為處于中等水平而且護理管理者大都未受過專業管理知識的培訓。李燕等［25］對昆明醫學院8所教學醫院的護理管理者進行問卷調查，發現變革型領導行為與管理者的情緒智力呈正相關。以上研究均顯示，世界范圍內護理管理者的變革型領導水平須亟待提高，因此探索其影響因素，尋找有效的應對策略是目前及未來的重要科研方向。

6 培養和提高變革型領導能力的措施

1995年，英國皇家護理學院（RCN）成立了臨床領導項目（CLP），旨在提高臨床護理管理者的變革型領導能力，改善護理服務質量［26］。到目前為止，CLP已被證實能有效地提高管理者的變革型領導能力，并被成功推廣到澳大利亞、瑞士、比利時、新加坡等多個國家和地區，其內容也在不斷地豐富和完善。土耳其的一項研究顯示，變革型領導行為培訓項目能夠有效地提高護士長的領導能力，并建議將參加類似的培訓項目列為強制性的規定［27］。近期研究報道，專業的護理協會除了給護理人員提供繼續教育的機會外，還能為護理管理者提供管理技能培訓項目。Ross等［28］采用LPI量表調查了448位加入專業護理協會并參加管理技能培訓的護理管理者，發現接受的培訓越多，其變革型領導水平就越高，從而證實護理協會培訓項目是用來培養和提高護理管理者變革型領導能力的有效措施。此外，Galuska［29］通過Meta分析發現專業的管理知識是護理領導能力形成和發展的跳板，因此良好的教育基礎將對培養變革型領導能力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7 問題和展望

近年來，隨著醫療衛生部門工作壓力的增大，尋找有效的管理模式已成為當下研究的趨勢。研究證實，變革型護理管理模式是一種行之有效的管理模式，是確保病人獲得優質護理服務，改善護士工作環境以及幫助其應對挑戰的關鍵。然而，就目前的現狀來看，護理變革型領導的實施和研究仍存在諸多的問題和不足：①護理管理者大多單純地引用變革型領導理論，沒有形成具有專業特色的變革型管理模式；②國內外學者大多集中進行理論研究和橫斷面的調查研究，而對如何提高護理變革型領導水平和應用技巧的研究則相對較少；③目前有關變革型領導對護理質量影響的實證性研究相對匱乏，并且尚無統一的評價標準。

鑒于現存的問題和不足，未來的研究和應用須把握好以下幾方面：①加強護理學與其他學科的交流合作，如管理學、心理學等，使護理管理更加趨向專業化；②結合護理專業的特點，形成具有鮮明特色的變革型護理管理模式；③醫療衛生部門應積極給予行政和學術支持，努力探索培養和提高護理管理者變革型領導水平的措施；④單一地采用變革型領導也許不能滿足護理管理者復雜的需求，因此在培養護理管理者領導風格時要注重其靈活性［30］；⑤強化對護理質量的測評，制定統一的評價標準；⑥將該理論引入護理教育中，加強對學生管理理論的教育，注重專業型護理管理人才的培養，進而不斷推動護理管理事業的蓬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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