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咖啡店里遇見你

劉釗

巴黎的咖啡館，有很多座位都是面朝大街的，你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外面來往的行人。

說巴黎人的血液里浸透著咖啡一點也不為過，他們對咖啡的依賴可能甚于一日三餐，所以當地有句俗話：“我們不是在咖啡館，就是在去咖啡館的路上。”在這種天性下，巴黎街頭大大小小的咖啡館從早到晚都生意興隆，到處有天馬行空的高談闊論，儼然成了這座城市最重要的社交場所。

我剛去巴黎的時候，很不習慣這里一到周六日商店就打烊的生活，唯獨照常營業的大小咖啡館，成了我最多光顧，也是最先了解巴黎文化的地方。在這里待得久了，才曉得巴黎的咖啡館是不許外國人開的，必須要法國籍的人士才能經營，這可能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其實在巴黎的街頭上溜達一圈，就會發現當地政府對餐飲業特別照顧，很多咖啡館都是占道經營的，有的直接就占用了人行道的一大半，桌椅往外一擺，再撐上幾頂遮陽傘，露天咖啡館就成了，而且政府對它們收費比固定占道經營的商家低得多。

不工作的時候，我總是習慣帶著那臺小萊卡相機出去拍巴黎的街景。巴黎的公用洗手間是很少的，所以在內急又找不到公廁的情況下，我都是先跑到咖啡館里點一杯咖啡，再順便解決一下問題。日子久了以后，發現不光我這個外國人如此，很多當地人也一樣。大大小小的咖啡館，還分攤了公共洗手間的社會責任。當然了，你也可以不點咖啡直接進去蹭，但要是碰到比較勢利的服務生阻攔就有點難堪了，付一歐元的小費給他也是不錯的選擇。

巴黎的咖啡館也是分地段的，我個人比較偏愛左岸的咖啡街，這也是小資們最喜歡的地段。可別小瞧這些不起眼的咖啡館，說不定哪位印象派大師，或者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就曾經是這里的常客呢，不分白天黑夜“貓”在角落里，孜孜不倦地創作。而在香榭麗舍大街的兩旁，則云集了高端咖啡館，很多社會名流、高官政要都喜歡來這里。

巴黎的咖啡館，有很多座位都是面朝大街的，你可以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外面來往的行人。對了，別以為坐在街上喝咖啡就比在室內便宜，實際上露天咖啡要貴得多。在巴黎，站在室內吧臺前喝咖啡最便宜，假如這樣是1歐元，那坐到沙發座椅上喝就是2歐元，要是再端著咖啡跑到街頭的座椅上喝，就得3歐元了，呼吸新鮮的空氣，欣賞流動的風景也是需要埋單的。很多當地人都喜歡三三兩兩地扎堆坐在外面，不管是閑聊還是自己一個人，一杯咖啡總要慢慢地品上半天。就算到了冬天，巴黎的露天咖啡也依然流行。因為聰明的咖啡店老板會用透明的篷布將座椅圍起來，再支上取暖爐，大家照樣可以坐在街上看風景。咖啡館里也是有葡萄酒的，天氣冷的時候，來一杯蒸汽加熱的，調入檸檬和蜂蜜的紅酒也不錯。

旅居巴黎的6年里，泡咖啡館占據了我業余生活的一大部分。透過它，我接觸了當地人生活的脈搏，也拍到了很多大家所不知道的巴黎。現在，我還會懷念那段閑暇的日子，懷念到咖啡館點一杯咖啡，然后消磨一整個下午時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