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

□肖琳

柑橘

□肖琳

小時候到了冬天，家里人就會圍在爐火邊一起取暖。爺爺會拿出洗干凈的黃柑橘，放在暖爐片上，烘熱后，用他的大手左搓搓、右揉揉再拿給我們吃。爺爺的手掌大而粗獷，布滿了褶皺。爺爺說，這樣暖熱、搓揉了之后，柑橘才會更加香甜，做人也是一樣。只不過當時的我還不太懂這深奧的道理。

長大后，爸爸教育我，做人要謙虛而有氣節。當我走進社會后，發現周圍的環境并不像兒時看的書中那般完美，心中不免有些傷感，父親的藕湯就成了我撫慰心靈之水。父親愛熬湯，他說湯中自有人生大學問。一碗藕湯，放枸杞、排骨，小火慢燉，撒鹽、加白糖。小小一罐藕湯需要如此多的工序來熬制，才得以色香味俱全，足可見小事中也藏著大智慧。《荀子·勸學》有云：“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熬湯需要火候，為人處世亦然。

爺爺手里的黃柑橘和爸爸熬的藕湯中蘊涵的學問都被我久久地回味著。現在冬日里很少再下小時候那樣的大雪了，也很難看到那地上一大片白皚皚的模樣了。但爺爺的叮嚀和爸爸的教誨將一直影響著我，始終做一個暖暖的人，像冬日里的黃柑橘和藕湯一樣，傳遞溫暖。

（摘自2015年第2期《青年作家》，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