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往復中的浪漫主義

文/馬菱菂

輪回往復中的浪漫主義

文/馬菱菂

云圖 Cloud Atlas 2012導演:湯姆·提克威/拉娜·沃卓斯基/安迪·沃卓斯基編劇:湯姆·提克威/安迪·沃卓斯基/拉娜·沃卓斯基主演:湯姆·漢克斯/哈莉·貝瑞/吉姆·布勞德本特/雨果·維文

電影《云圖》改編自英國作家大衛·米切爾（David Mitchell）的同名小說，由沃卓斯基姐弟與湯姆·提克威聯合執導，于2012年上映。但這部由眾多好萊塢巨星坐鎮的美國電影，卻里里外外透露出濃烈的東方哲學浪漫色彩，讓人深感意外。

輪回姻緣，善惡因果，影片中跨度長達千年的六個故事就是以此為中心彼此關聯。影片從老人扎克里講的六個故事開始。結尾，老年扎克里把這一系列跨越時間、地域和種族的龐大故事講述給他的孫子們，首尾合一，至此恢弘龐雜的《云圖》落下尾聲。

無論從結構還是內容上，不如說整部影片就是一部視覺化的交響樂六重奏，六個故事彼此關聯又各有重點。影片重構的敘事方式，使得六個故事同時發生且交錯響應，不留給觀眾一絲走神的機會。隨著事件間彼此因果聯系的發酵，六個故事在影片的結局處一同迎來高潮，六重奏演繹出震撼人心的交響樂章。這樣的呈現，用宏偉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鋪陳遙遠的敘事時間，生生世世，由此也愈發顯得故事中來來往往的人們是多么匆忙渺小。但影片的寓意決不在藐視生命的短暫，甚至正好相反，流星胎記或許正是寓意所在。在六個故事中，各故事的主角都有一顆流星狀的胎記，不同的位置似乎也喻示出某種宿命的意味。他們的人生經歷組成了六重奏的最強音，盡管生命的具體形式短暫得有如一瞬而逝的流星，可是卻極盡光輝燦爛，將那份愛和正義以及人與人之間寶貴的緣結繼續傳遞。導演特地選取演員在不同故事中分飾多個角色，用意也正是更直白地把每一世中的命運糾葛充分展現，并交與觀眾反復琢磨。

因而《云圖》決不是一部所謂的科幻片，倒更像是一出卷宗復雜的推理劇。通過人物的辨認，很容易發現即使在不同的世界和人生中，人們也總是重復地犯著相同的錯誤，惡的不能超脫，導致同樣的痛苦和懲罰也在不停延續。而與此相對，愛的選擇也往往驚人的一致，無論跨越了多少時間，也不再有記憶的可能，但卻依然會一次又一次地愛上那個唯一的人。這樣的東方浪漫主義的確獨樹一幟，醉人迷人。

大概是劇情的冗長，線索的繁復，還有那股只能意會的神秘色彩，使得《云圖》在票房上并未收獲應有的回報。但這些對看懂的人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