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奔騰

文/李之平 編輯/柳向陽

大河奔騰

文/李之平 編輯/柳向陽

新疆作為億年前的海洋，這里地上的每一塊石頭都經歷了無數的沖刷和淘洗，哪怕是普通的石頭也是形態各異，色彩多樣，實在讓人無法不去觀察，收集。以致我每次走到石頭路上，都會低頭慢尋，生怕錯過每一個“珍品”。

特克斯野核桃溝。 攝影/李之平

沿著哈什河的上中游，牧民逐水而居而牧，都在河流的兩岸扎下營寨，一去幾十年，上百年，世代不變，如果不被現代文明影響的話。但這個問題在哈薩克家庭中日益突出，有些家庭的孩子根本對上山做個牧民不感興趣，于是很多哈薩克人就放棄了這行。

可這里才是個清新秀麗，靜美逍遙之地。夏天哈薩克部族親戚都喜歡來此地度假。不過二十公里外的焦化廠多少影響到這里的空氣質量和生態環境。當哈薩克人無從放牧時，這個馬背上的民族真不知道如何適應漢民族文化為主體的城市生活。盡管，年輕的上了漢校的哈薩克人都已經漸漸融入城市，可是，無論如何，他們的民族烙印是無法抹去的，也就是說無論怎樣，他們都保持著游牧民族固有的民族性格和習俗。所以，在現代都市，這是民族的尷尬，也是現代性的尷尬。

第二天，天很晴朗，艷陽高懸。從河這邊走過去，有個大林子。灌木叢和古樹密集，是情侶約會的佳處，還有野葡萄和紅豆果。賽力克帶著我往前走，沒有什么人跡，偶有騎馬的、騎摩托的哈薩克人經過，大家打個照面繼續走。進入林子，風景雖好，我卻開始有些因這人煙的荒無和叢生的樹木開始擔心。這么想著有些敗了享受的心情，直到手中接過賽力克不顧山勢陡峻摘來的野果，不禁感動，心里也踏實了下來。

我更感興趣的是路邊或河槽里的石頭。新疆作為億年前的海洋，這里地上的每一塊石頭都經歷了無數的沖刷和淘洗，巖層變化豐富，石頭的質地也殊為不同，形成玉石的可能性很大，故有南疆和田玉、北疆青玉和岫玉。哪怕是普通的石頭也是形態各異，色彩多樣，實在讓人無法不去觀察和收集。以致我每次走到石頭路上，都會低頭慢尋，生怕錯過每一個“珍品”。

事實上，獲得玉石的可能性很小，但這種與玉石的對話，與它們摩擦，互動，感受心靈溫度的傳遞，讓千萬年前的歷史和記憶隨著這一次次的觸摸和感知，變得生動起來。

這一路我們走了五六里地，背著沉甸甸的石頭，曬著高山紫外線，一路上賽力克不住地跟部族同胞打招呼，有人老是往我這里看。他們開玩笑說，我是他的漢族媳婦。我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光，沉浸在酷烈的陽光、青青的草灘和奔騰的河水中，根本聽不到任何多余的話語，多余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