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小門（外一首）

程劍平

小門嵌在大門的左下方。許多時候，大門敞開

讓你進入商場，工坊，劇院，會場……諸如此類

包容你消化你的公共場所

這時候，你看不見，或者說忽視小門存在

這時候，小門是關閉的，為的是自己和大門

保持一個整體，使得關閉和敞開保持一個整體

當你有一天從小門進入大門關閉的場所

那一定是要去尋找什么，自己的遺忘或者是他人的記性

多數情況下，你越往里面摸索，越發覺得往事空曠

往事夾在敞開和關閉的縫隙里，尚余一絲鼻息

一雙破皮鞋

一場雨水過后，左腳鞋面

張開一張癟塌的小嘴

太陽底下，它似笑非笑

走了幾家皮鞋修補店

仿佛為了重復一句話：

穿了十年，舍不得換新

因為舒適，噢，不止十年

噢，不止一段記憶

從青年步入中老年

從焦慮到麻木后的怡然

回家的路上

右腳鞋面也裂開一個小口

因為舒適，彼此取笑

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