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精致語文”的深度研究

江蘇太倉市新區(qū)第四小學（215400） 王曉春

對“精致語文”的深度研究

江蘇太倉市新區(qū)第四小學（215400） 王曉春

精致語文是對語文教學的一種個性化追求，強調教學的精粹、精當，細致、情致。它追求精粹內容和精當形式的統(tǒng)一，細致品悟和情致對話的統(tǒng)一，精心設計和精彩生成的統(tǒng)一。它追求的核心價值目標是激揚學生言語生命，培養(yǎng)學生言語品質，提升學生語文素養(yǎng)。精致語文課堂的特點為：“精”“準”“細”“趣”“巧”。

精致語文 個性化 策略

最近幾年，我一直在實踐并探索“精致語文”。我提出精致語文，一方面是基于對當前語文教學中存在的種種問題的應對，另一方面是基于對當前語文教學園地中呈現(xiàn)出的多姿多彩的教學個性與風格的一種追求。

當前的語文課程改革，雖然取得了長足的發(fā)展，但對很多語文教師而言，還是面臨種種的困惑與問題。比如，對語文教學的價值追求與目標設定過于模糊、不夠精準；對語文教學內容的選定與教學資源的開發(fā)過于寬泛、不夠精當；對語文教學過程的設計與方法的運用過于瑣碎、不夠精簡；對語文課堂的師生互動與生生交往過于死板、不夠靈動等。總之，從精致語文的視角看，無論是教學的目標追求、內容選擇、過程設計、方法運用、互動生成等，都還存在著或膚淺，或粗糙，或隨意等不夠精致的問題。從這個意義上講，我提出精致語文，就是想讓語文教學從無效課堂走向有效課堂，最終向高質量、高效率、高品位的語文課堂邁進。

這些年來，我們小語界出現(xiàn)了許多教學流派。這些流派各有千秋，各具特色。教學流派沒有優(yōu)劣之分，只有對自己適合不適合之別。因此，我們對教學流派所抱的態(tài)度應該是取其所長，補己之短，博采眾長，融會貫通。我選擇“精致”這個切入點，是體現(xiàn)自己對語文教學的一種個性化追求，尤其是對語文課堂審美境界的憧憬。下面，就圍繞我心目中的“精致語文”談三個問題。

一、什么是“精致語文”

語文教學無論是作為科學還是藝術，多元化的追求，都是必然的趨勢。精致語文就是對語文教學的一種個性化的追求。精粹、精當謂之“精”，細致、情致謂之“致”。在語文教學中，追求精致，就是追求高質量、高效率、高品位，就是追求精粹內容和精當形式的統(tǒng)一，追求細致品悟和情致對話的統(tǒng)一，追求精心設計和精彩生成的統(tǒng)一，追求教學科學化和藝術化的統(tǒng)一，就是追求教師和學生在教學活動中美的創(chuàng)造。精致語文追求的核心價值目標有三個方面，也是三個層次：激揚學生言語生命，培養(yǎng)學生言語品質，提升學生語文素養(yǎng)。

在語文教學中，我們語文教師每天都會不斷地問自己四個基本問題，同時也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并回答著這四個問題。這四個問題是：今天的語文課為什么要教學？為誰而教學？教學什么？怎么教學？這四大基本問題，直接指向語文教學的目標、對象、內容和形式。對這四個方面，語文教師都要做出明確、清晰而堅定的回答，不能似是而非，不能模棱兩可，不能隨意改變。我們的課堂需要追求開放、自由、靈動、多元和包容，因為這樣可以順應學生的天性與成長，也可以滿足學生自主學習和發(fā)展的需要。我們的語文課最終要達成每節(jié)課的教學目標，完成語文學習的內容，讓學生得到真切的發(fā)展。這就需要教師的精心預設和恰當引導，需要相對穩(wěn)定合理的學習程序，需要與學習內容相對應的適切的學習方式。而這一切，正是精致語文所關注的教學要素。

在對精致語文的界定中，我們提出了幾個“統(tǒng)一”，這是精致語文教學的基本原則。其中，“精粹內容和精當形式的統(tǒng)一”是精致語文的核心原則。我們的語文教學內容從抽象層面上講，主要包括語文知識、語文能力和人文素養(yǎng)三個方面，但深入語文學習的具體課文和作品中，則要根據(jù)不同年段的課程目標和課程內容進行篩選和提煉。我們提出的“精粹內容”，就是指提煉出基于課程目標要求和學生最近發(fā)展區(qū)的語文教學內容，通過每一節(jié)語文課，讓學生某些方面的語文素養(yǎng)得到量的積累和質的提升。

語文教學在確定了“精粹內容”以后，就要考慮“精當形式”的落實。常言說“各有各法，只要得法”。在語文教學中，目標和內容應該是相對明確和穩(wěn)定的，而教學的思路、方法就顯得豐富而多變。但萬變不離其宗，我們需要用精當?shù)慕虒W形式來與精粹的教學內容相匹配。在這里，“精當形式”需要體現(xiàn)兩個特點：一是要體現(xiàn)語文學習的特點，如在課堂上熟讀背誦、靜思默想、感受理解、品味涵泳、讀寫遷移等方式，必須要與教學內容相匹配，并指向教學目標的達成；二是要體現(xiàn)自主、合作、探究的學習方式的特點，在課堂上以核心問題和價值目標引領學習，鼓勵學生自主閱讀、自由表達、合作交流，保護學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激發(fā)學生的創(chuàng)新意識。

在精致語文中，我們還提出了“追求細致品悟和情致對話的統(tǒng)一，追求精心設計和精彩生成的統(tǒng)一”等教學原則。其實，這是對“精粹內容和精當形式統(tǒng)一”這條核心原則的引申和豐富。在語文課堂中，“細致品悟和情致對話”是語文教學中最重要的精當形式。《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特別強調：“閱讀教學是學生、教師、教科書編者、文本之間對話的過程。”高質量的對話是在品悟基礎上開展的有效對話。精致語文提出“細致品悟”，強調品悟文本過程中要找準具有語文價值的品悟點，梳理出有梯度的品悟層，開展仔細的品讀與領悟、探究與發(fā)現(xiàn)。這里的品悟點和品悟層不能僅僅關注文本內容，更要關注文本秘妙，去品讀和領悟語言文字表達的形式、特點、效果和規(guī)律，不斷提升學生的言語品質，即對言語理解或表達的準確性、條理性、豐富性和獨特性。同時，精致語文提出“情致對話”，就是要求教師通過一定的價值和理性的引導，找準文本學習的情感點和情趣點，組織學生在師生間、生生間和學生與文本間開展富有情感和情趣的對話，引導學生入境、入情、入趣、入理地開展聽說讀寫活動，讓學生的語言和精神在情致對話的具體語境中得到同生共長。

從審美教育的視角來看，精致語文是一種強調審美表現(xiàn)和審美存在的語文。這里的審美主體是教師和學生，而審美對象就是言語作品。德國哲學家黑格爾認為：“美是理念的感性顯現(xiàn)。”意大利美學家克羅齊認為，美的根源在于心靈。他說：“美不是物理的事實，它不屬于事物，而屬于人的活動，屬于心靈的力量。”美是心靈作用于事物而產生的直覺。借用上述兩位世界名人對美的理解，我認為：語文教學中的美主要體現(xiàn)在有意義的言語實踐活動所能給學生感官和心靈帶來的那份覺醒、澄明、敞亮和愉悅。言語實踐活動給學生帶來審美的境界，主要包含在語言文字的意蘊之美和形式之美中。一方面，言語實踐所表現(xiàn)出的聽、說、讀、寫等活動，都直接指向對言語材料背后的內容感受與理解，包括言語所描繪的意象、創(chuàng)設的意境、表達的意思、蘊含的意義等。在學生感性和理性的共同作用下，推動言語實踐活動的順利開展，并喚醒學生生活經(jīng)驗，加深情境體驗，解決疑問困境，閃爍思想智慧，獲得成功愉悅。另一方面，言語實踐活動的審美境界，還表現(xiàn)在學生對言語材料本身的遣詞造句、聲音節(jié)奏、音韻氣勢、文脈布局等方面的感受和體會，需要在不斷的吟誦和推敲中加以細致品味，這是在享受一種語言文字表達的形式之美。由此可見，學生的言語實踐過程就是其智慧成長和審美享受的過程。精致語文所強調的“精粹內容和精當形式的統(tǒng)一”“細致品悟和情致對話的統(tǒng)一”等教學原則，其實就是對語文教學的審美特性給予充分而有力的詮釋。

二、精致語文的價值取向在哪里

不同的語文價值取向，會產生不同的語文教學風格乃至于語文教學流派。比如“情智語文”聚焦于語文教學中的“智”與“情”；“詩意語文”充分發(fā)掘文本的詩意價值，喚醒兒童沉睡的詩性；“智慧語文”是師生思維之樹綻放的語言之花；“心根語文”讓言語成為通向兒童心根的窗口，滋養(yǎng)兒童心根的養(yǎng)料……那精致語文的價值取向表現(xiàn)在哪兒呢？

（一）激揚學生的言語生命

德國哲學家雅斯貝爾斯說：“教育意味著一棵樹撼動另一棵樹，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顆心靈喚醒另一顆心靈。”德國教育學家第斯多惠說過：“教學的藝術不在于傳授本領，而在于激勵、喚醒和鼓舞。”由此可見，教育教學無論從本質上講還是從藝術上講，都是一個生命與另一個生命之間的互動與影響。

人作為生命的存在，是有活動、變化、自由的。這樣的生命也是有需求、潛能、發(fā)展的；這樣的生命又是有思想、情感、智慧的；這樣的生命還是有差異、個性、色彩的。言語生命就是學生作為學習主體，在言語實踐活動中所表現(xiàn)出的全面而豐富的生命活力與生命內涵。

語文教學從本質上講意味著對學生言語生命的喚醒、豐富和提升。語文教學中的言語生命包括作品（作者）、教師和學生。語文教學的過程，就是教師引領學生賦予言語作品以生命的過程，同時再以言語作品的生命價值來開發(fā)自己言語生命潛能的過程，最終促進學生精神和語言的同構共生與豐富提升。言語生命存在于學生與文本（作者）生命內涵與精神境界的相遇、相知與相識中；存在于學生與文本意象、意境和意義的對話、解讀與發(fā)現(xiàn)中；存在于學生與學生、學生與教師的思想、情感和智慧的交流、碰撞與共享中。

精致語文課堂，就是要最大限度地釋放學生言語生命的本能和潛能，激揚學生言語生命的活力和創(chuàng)造力，促進學生精神和語言的和諧發(fā)展。

（二）提升學生的言語品質

言語品質來源于言語實踐，產生于言語能力，但它又高于言語能力。言語能力包括聽、說、讀、寫四種能力，具體表現(xiàn)為在言語實踐的情境中理解和運用語言文字的狀態(tài)、水平，往往帶有比較鮮明的實用色彩。精致語文不僅關注學生言語能力的培養(yǎng)，而且更加關注這種言語能力背后所表現(xiàn)出來的質量、個性和品位。基于這樣的思考，我們用“言語品質”這個概念來表達這種理解。

言語品質是精致語文中的一個核心概念。提升學生的言語品質，更是精致語文重要的價值取向。在這里，言語品質是指學生對言語的審美化地積累、感悟與運用的能力，它是學生言語生命活動中最活躍、最寶貴的因素。換句話說，當言語能力表現(xiàn)出一種審美化傾向后，就提升為一種言語品質，此時的言語能力就從實用走向審美。概而言之，言語品質就是審美化的言語能力，它的價值指向確保學生言語的質量，展現(xiàn)學生言語的個性，提升學生言語的品位，是學生語文素養(yǎng)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小學階段學生言語發(fā)展的過程中，他們的言語品質會有兩次質的提升。學生言語能力從口頭語向書面語的發(fā)展，這是言語品質的第一次提升，這表明學生的言語表達從松散走向規(guī)范；學生的書面語從實用言語向文學言語發(fā)展，這是言語品質的第二次提升，這表明學生的言語表達從規(guī)范走向審美。學生言語表達從松散走向規(guī)范，再從規(guī)范走向審美，都表明學生的言語能力在向審美化方向發(fā)展，這是學生言語品質不斷提升的重要標志。

在精致語文中，言語品質具有四大特性，并由低到高劃分為四個層次，依次為言語表現(xiàn)的準確性、條理性、豐富性和獨特性。通俗地講，言語表現(xiàn)的準確性，就是讓學生學會一個意思要用對應的語言來表達，讓學生懂得生活中的萬事萬物和頭腦中的各種想法，都可以找到對應的語言文字加以表達，讓“言”和“意”實現(xiàn)高度的統(tǒng)一。言語表現(xiàn)的條理性，就是讓學生學會一個意思要用邏輯的語言來表達，懂得萬事萬物的發(fā)展變化都是有順序的，自己頭腦中的思考和想象也應是有條理的，所以一個意思的表達順序應該符合外在事物的合理結構和變化過程，也應該符合自己的邏輯認知和情理發(fā)展。言語表現(xiàn)的豐富性，就是讓學生學會一個意思要用靈活的語言來表達，讓學生懂得我們的生命和生活是豐富多彩的，由此產生的思想、情感和精神也是無限豐富的；同時，我國的漢語言文字是豐富的，它的組合也是千變萬化的。因此，要讓學生在語文學習中不僅要對豐富的語匯多積累多運用，而且在準確表達的基礎上要進一步學會自由表達和靈活表達，尤其要豐富自己的知識積累和人生感悟，訓練自己思維的廣度、深度，靈活性和創(chuàng)新性，讓自己所要表達的思想更加豐富靈動。言語表現(xiàn)的獨特性，就是讓學生學會一個意思要用個性的語言來表達，懂得每個人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性格特點、生活經(jīng)歷、處事經(jīng)驗和知識背景，因此他的生活體驗、思想認識、態(tài)度觀點等都打上了自己獨特個性的烙印，要在豐富多彩的言語實踐活動中，逐步形成符合自身特點的個性表達，逐步提高言語表現(xiàn)的審美力。

葉圣陶先生關于作文中“通”與“好”的見解，對我們精致語文中關于言語品質及其層次性認知有重要的參考價值。他認為一篇文章“‘詞’使用得合適，‘篇章’組織得調順，便是‘通’”。所謂的“合適”，就是指“我們內面所想的是這樣一件東西，所感的是這樣一種情況，而所用的‘詞’剛好代表這樣一件東西，這樣一種情況，讓別人看了不至感到兩歧的意義”。所謂的“調順”，就是指“能夠經(jīng)營到通體妥帖，讓別人看了便感知我們內面的意思情感，這就叫做調順”。葉圣陶先生所強調的“合適”和“調順”，就是我們言語品質中的“準確性”和“條理性”。葉老認為這樣的言語表達處在“通”的層面。他同時指出：“‘通’了，這其間又可以分作兩路：一是僅僅‘通’而已，這像一件平常的東西，雖沒毛病，卻不出色；一是‘通’而且‘好’，這才是一件精美的物品，能引起觀賞者覺得感興，并給作者以創(chuàng)造的喜悅。”葉老心目中作文“好”的標準是指“誠實”和“精密”。他說的“誠實”是指“‘有什么說什么’，或者是‘內面怎么想怎么感，筆下便怎樣寫’”。他說的“精密”，主要是從表達方面說的：“文字里要有作者至深地發(fā)出的、親切的感受到的意思情感，而寫出時又能不漏失他們的本真，這才當?shù)闷稹堋瘍勺郑瑫r這便是‘好’的文章。”葉老在這里強調的“誠實”和“精密”，和我們精致語文言語品質的“豐富性”和“獨特性”有相似之處，這樣的言語表達就處在了“好”的層面上。

綜上所述，在精致語文中，要提升學生的言語品質，讓學生的言語表達從“通”走向“好”，就要在語文學習中組織豐富多彩的言語實踐活動，還需要在言語實踐活動中培養(yǎng)學生聽說讀寫的言語能力，更需要在培養(yǎng)學生言語能力的基礎上，提高學生言語表現(xiàn)的準確性、條理性、豐富性和獨特性。只有這樣，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才能得到切實的提高。

三、精致語文的課堂表征及其操作策略

精致語文課堂的表征和操作策略，應該從精致語文界定的內涵中產生，應該在精致語文核心價值取向的指引下發(fā)展。讓精致語文的課堂教學實踐體現(xiàn)“精粹內容和精當形式的統(tǒng)一”，體現(xiàn)“細致品悟和情致對話的統(tǒng)一”，最終指向學生言語生命的激揚和言語品質的提升，這是精致語文課堂表征和操作策略研究的重點。根據(jù)較長時間的實踐探索，我們可以將精致語文課堂的特點概括為五個字：“精”“準”“細”“趣”“巧”，它們的優(yōu)化整合，彰顯精致語文課堂基本的表征。

（一）精：注重多種教學要素的提煉與優(yōu)化

精致語文的首要特征就是一個“精”字。這個“精”體現(xiàn)在對課堂多種教學要素的提煉與優(yōu)化。精致語文倡導的“精”，首先是教學目標要精準。精致語文關注三類目標：一是文本主題，體現(xiàn)語文的人文性；二是主題文本，體現(xiàn)語文的工具性；三是言語品質，體現(xiàn)語文的有效性，也就是語文人文性與工具性的統(tǒng)一。三類目標中，言語品質的培養(yǎng)是精致語文的核心目標。其次是教學內容要精粹。教師要關注教材中有利于培養(yǎng)學生“言語品質”的語言文字及其典型的組合方式。其三，課堂提問要精到。教師要設計有利于培養(yǎng)學生言語品質的問題，每篇課文要挖掘出一兩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重要問題。這樣的問題直接或間接與文本的主題有關。其四，教師語言要精練。教師的語言同樣要有利于培養(yǎng)和提高學生的言語品質。教師在課堂上的語言按照教學功能可以分成四類：提問語、評價語、引導語和講解語。提問語是學生感悟文本的起點，并指明感悟的方向。評價語是教師對學生表達的觀點、見解、思想、情感等及其表達方式的價值判斷和有效反饋，常常具有評判與激勵的功能。引導語是教師通過反問、暗示、提醒、指引等方式，引導學生走出思維的誤區(qū)，解決面臨的難題。講解語往往是教師對學習進程的階段性總結或拓展性延伸，常能起到畫龍點睛和領悟提升的作用。

（二）準：把握文本言意互轉的對應與統(tǒng)一

語文的本質是言意的互轉，就是語言和意思之間的相互轉化。聽和讀，是將語言文字轉化為對應的意象和意思的過程；說和寫，是將需要表達的意思轉化為對應的語言和文字的過程。因此，語文教學尤其是閱讀教學，要著重引導學生在文本的言和意之間走一個來回。精致語文課堂關注的“準”，就是要求把握言意互轉的對應與統(tǒng)一，這是語文學習有效性的一條底線。語文學習必須以對語言文字的準確理解和準確表達為基礎。當然，這個“準”的前提是“精”，是在“精”的領域中追求“準”。這里的“準確”可以從以下五個層面加以操作。一是準確地建立文本意象，也就是把語言文字還原成生活場景或形象畫面。二是準確地弄懂文本意思，也就是根據(jù)自己的生活和閱讀經(jīng)驗，判斷文本所傳遞的信息。三是準確地探索文本意義，這是在理解文本整體意思的基礎上，發(fā)現(xiàn)其中傳遞出的思想、情感和價值判斷等。四是準確地把握文本形式，也就是在以上三步關注文本寫了什么和為什么寫的基礎上，重點揣摩、品味文本語言的表達形式，弄清文本是如何表達的，包括在遣詞造句、謀篇布局、表現(xiàn)手法等方面的特點。五是準確地表達自己見解，這是從意到言的轉化，能夠將自己的體會、理解、觀點等運用準確的語言文字和合理的表達方式外化成規(guī)范的言語。

（三）細：品悟主題文本豐富的意蘊與內涵

精致不等于簡單，精致也不等于膚淺，精致應該是對精華的濃縮和提煉。因此，精致語文在追求內容“精”“準”的基礎上，進一步追求文本內涵的豐富和細致。“細”就是對文本豐富內涵開展細致的涵泳和品悟。因為教材中經(jīng)典的文本都是作者人生閱歷、思想情感乃至于經(jīng)驗智慧的結晶，這樣的文本內涵無限豐富，而且往往蘊藏在語言文字的深處。因此，這里的“細”體現(xiàn)對文本內涵多角度和多層次的開掘。其次，不同的學生在閱讀相同的文本時，基于他們不同的生活經(jīng)驗、知識積累、個性志趣和心智活動，往往獲得的感悟和理解會帶有獨特的個人色彩。所以，這里的“細”體現(xiàn)了對文本內涵的個性化解讀。最后，語文教學活動，實質就是學生、文本（作者）和教師之間的多向對話活動。這種對話是三者思想、情感和智慧的交流與碰撞，它必然會生成出鮮活豐富的內涵意蘊。因此，這里的“細”體現(xiàn)的是生成過程的細致和靈動。精致語文中的“細”主要可以從以下五個方面加以操作。一是注重對主題文本的咀嚼與品味，二是注重對主題文本的體驗與想象，三是注重對主題文本的多元化與個性化解讀，四是注重對主題文本相關資源的補充與拓展，五是注重對主題文本意蘊的逐層疊加與融合。

（四）趣：激發(fā)學生語文學習的情致與趣味

沒有興趣就不會發(fā)生真正意義上的主動學習。只有充滿情趣的課堂才能激發(fā)起學生學習的興趣，使其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去，課堂也會因情趣而活躍靈動，充滿生命活力，從而引導學生步入更為廣闊的語文天地，最大限度地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精致語文中的“趣”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加以體現(xiàn)。一是挖掘語文教材中的情趣資源。語文教材中的課文主題多樣，內容豐富，貼近兒童生活世界，文章體裁也多種多樣，無論是童話、故事、傳說，還是詩歌、散文、說理文、說明文等，每一個文本中，都蘊藏著新奇趣味的形象、情節(jié)、觀點等。發(fā)現(xiàn)并利用這些情趣資源，可以把語文課教得更加生動有趣。二是激發(fā)學生天性中的情趣因素。小學生的特點就是天真無邪、口無遮攔、好奇好問、幼稚童趣，只要教師以生為本，課堂上關注學生的表現(xiàn)、關注學生的表達，就一定能隨機捕捉到很多的情趣因素。對這些因素，或反問，或放大，或增強，可以讓課堂多一點笑聲、多一點趣味。三是展示教師個性中的情趣因素。語文教師普遍擁有比較豐富的人文修養(yǎng)，有的以真摯的情感感染學生，有的以豐厚的學識增強語文的吸引力，有的以深刻的見解對學生產生震撼力，有的以幽默的語言讓課堂充滿藝術魅力。這些都能在學生的內心深處激發(fā)起他們的學習情趣。四是捕捉師生互動中的情趣機緣。精致語文中的“情趣”包含有教師的情、文本的情和學生的情，而教學的最佳狀態(tài)，應是在教學多邊互動中讓教師情感、文本情感和學生情感達到和諧共鳴。師生互動的基礎就在于情感的溝通和相融。教師要進入角色，充分挖掘課文中所蘊涵的真摯情感，積極營造生動有趣的課堂氛圍，讓學生在真切的情感體驗中，增強師生間的情感交流，促進師生情感互動，營造富有情趣的課堂。

（五）巧：構建課堂教學適切的目標與策略

精致語文在教學目標與內容的掌握上側重于追求“精”與“準”，在教學過程與方法的運用上側重于追求“細”與“趣”，而在教學活動的設計上則追求一個“巧”字。精巧的課堂教學設計，需要教師對文本內涵與結構有深入淺出的解讀，對學生現(xiàn)有的學習水平有全面真切的把握。在此基礎上，巧妙構建教學活動適切的板塊、路徑與方法，讓教師輕松地教，讓學生主動地學，使語文課堂煥發(fā)出生命的張力和成長的活力。巧妙的課堂教學活動設計，一般可以從以下五個方面逐層展開。一是根據(jù)教學目標研制適切的教學內容，二是根據(jù)教學內容選擇適切的教學方式，三是根據(jù)文本特性設計適切的教學路徑，四是根據(jù)學生經(jīng)驗創(chuàng)設適切的教學情境，五是根據(jù)學習現(xiàn)狀生成適切的教學引導。

以上是我對“精致語文”的內涵、價值和表征的一個大概的描述，受篇幅的限制不能進一步展開。總而言之，我心目中的“精致語文”，是想讓我們的語文課堂能夠在語文核心價值觀的指引下，不斷地走向優(yōu)化和完善。精致語文，永遠行走在探索與成長的道路上。

（責編 韋 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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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68（2015）04-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