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軍
(作者單位:徐州廣播電視臺)
談攝制者的“隱身術”
張 軍
(作者單位:徐州廣播電視臺)
在我們的采訪中,攝制者代表的應該是觀眾的視點,而不應該把自己隱藏在不易察覺的“最佳”位置,以免出現不應出現的失誤,破壞作品的整體紀實性。然而,為了能讓觀眾獲取最佳的視覺效果,他們在拍攝一些動物時,要想盡方法“隱身”前行,在動物察覺不到時盡量靠前,以獲取足夠的信息量。攝制者甚至要做到“隱身”于叢林中,使自己完全融入大自然。
隱身術;電視;攝制者
當前,在國內種類繁多的電視節目中,有一類反映動物生存狀態的節目,頗受電視觀眾的喜愛。人們通過電視屏幕,在盡情欣賞著各類動物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同時,也在為節目攝制者采制的精彩動人瞬間而叫好。而觀眾可能并不知道,為了能讓觀眾獲取最佳的視覺效果,他們在拍攝一些動物時,要想盡方法“隱身”前行,在動物察覺不到時盡量靠前,以獲取足夠多的信息量。攝制者甚至要做到“隱身”于叢林中,使自己完全融入大自然。
每當筆者看到這些激動人心的電視畫面時,都會為這樣“隱身”的攝制者所匠心獨運的創作叫好。其實,回想起來,這種攝制者“隱身”創作的過程,是伴隨著各類電視節目的出現而出現的。曾幾何時,各地熒屏上各種專題片種類繁多,攝制者的表現手法各異。其中,有不少攝制者在采訪現場,往往采用一種“隱身術”,其目的是要借鑒和引入一種假定性手法,以求尋找記錄表現的最佳方式,從而引導觀眾在視覺上和攝制者一并進入第一現場。
比如,某電視節目中,表現一個科技工作者忙碌一天下班回家。一組鏡頭從房內開始,昏黃的燈光,入睡的孩子。房門打開了,工程師從外面進來,他脫去外套,小心地為孩子掩好被角,然后走入廚房。如此主觀鏡頭的表現之下,觀眾自然會判斷出,攝制者是在現場等著主人公出現,他比工程師先進入了室內,工程師進入房間,第一個面對的應該是攝制者。
又如,某節目介紹棚戶區改造工程,一位居民喜遷新居。畫面開始,一組現場畫面,鏡頭切換很有紀實感。居民正在收拾新家,這時聽到有人敲門,居民開門迎客,進來的是手持話筒的電視臺記者,他與居民寒暄問候,開始采訪。觀眾可以推斷出,攝制者比持話筒的采訪記者,先進入了居民的家。是他安排好拍攝場景“隱身”室內,靜候采訪記者的到來。
像這種最不應該,也最容易避免的穿幫,正是各地節目中經常出現的,而且往往是我們平時最為得意的鏡頭。筆者在回顧自己的從業經歷中,發現自己在采訪時,也曾不經意間多次做過“隱身者”。
很多年前,筆者所在的城市發生了一起集體食物中毒事件。接到新聞熱線后,筆者和同事趕往醫院采訪,并于當晚發出第一篇稿件。吃完飯后,大家認為有必要再到其他醫院了解情況,再繼續追蹤報道事態的最新情況。筆者提出最好采用雙機拍攝的方法,詳實記錄記者在突發事件中,是如何采訪第一手材料的。得到大家認可后,立即策劃出采訪方案。由一部機器主要負責采訪當事人,另一部機器記錄采訪過程。應該說整個采訪較為成功,節目播出后,在社會上也產生了較大反響。然而,事后在開節目總結會的時候,大家卻發現了拍攝中的一個敗筆。在趕往醫院途中,為了表現記者搶新聞的狀態,有意安排一位攝制者先下車,選好角度對好焦距,拍攝了一組汽車進入醫院,記者下車進行采訪的鏡頭,而解說詞中一再強調,這組采訪人員,是第一個進入事發地進行采訪的。
另一次,在采訪警方返還被盜物品時,看似精心選擇的拍攝過程,實際上也犯了類似的錯誤。在現場拍攝了這樣一組鏡頭。失主從大門進來,和公安人員握手寒暄,并送上一面錦旗。當時以為畫面內容豐富,既有失主進門,公安人員迎上去的全景交代,也有緊握雙手的特寫。現在看來,筆者是把自己“隱藏”在最佳拍攝角度,“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發展過程。
對于紀實性的現場拍攝,幾十年前,美國的同行做出了表率。1969年7月20日,美國東方夏令時間下午10時56分,宇航員阿姆斯特朗的形象,通過衛星傳遍了全球。他從“阿波羅”11號登月艙走下最后一級橫檔,在月球上踏出了人類的第一個腳印。在這一瞬間,他拍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粉狀的月面,以及代表人類邁出的腳,他是代表阿姆斯特朗的視點,采取俯拍的角度,具有很強的主觀色彩。
所以,在我們的采訪中,攝制者代表的應該是觀眾的視點,而不應該把自己隱藏在不易察覺的“最佳”位置,以免出現不應出現的失誤,破壞了作品的整體紀實性。拍攝時,攝制者在選擇拍攝角度時,首先應該避免拍攝被攝主體進入畫面的場景,否則,很有可能把自己置身于所謂的“隱蔽處”,從而讓自己成為“隱身者”,主觀鏡頭應該是和被攝主體處于相同的運動方向。廣大新聞從業人員在平時的實際工作中,就應時刻提醒自己:我們不能再企圖“藏”在觀眾的眼皮底下,違背拍攝紀實報道的基本準則。
[1]王紀言.電視報道藝術[M].北京: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