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浩 蒙錫正 馬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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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時期貴州鹽商與地方社會發展研究
李 浩 蒙錫正 馬海川
抗日戰爭時期,貴州鹽商為解決當時主要問題開展了一系列經濟、政治、文化教育等活動。這些活動對于當時貴州政治、經濟、交通、文化等方面均產生了重要影響。探討抗戰時期貴州鹽商的主要活動及其對地方政務、治安、交通和文化教育等方面的作用,可以豐富貴州地方史、鹽業史,甚至抗戰史研究。
抗戰時期;貴州鹽商;地方經濟社會;發展
貴州不產鹽,人們所用之鹽均依靠外省輸入。1949年以前,省內大部分地區交通不便,山路崎嶇,運輸困難,鹽價昂貴,“斗米斤鹽”,各族人民飽嘗淡食之苦。如遇兵亂天災,更是鹽貴如金,勞動人民苦不堪言①。在邊遠地區,有“吃鹽當過年”的現象②。由于缺鹽,貴州部分邊遠地區民眾用繩子拴住塊狀食鹽放入湯菜中攪拌,使之略有咸味即提起,這就是百姓所說的吃“涮涮鹽”或“洗澡鹽”③。進入貴州的食鹽有川鹽、淮鹽、浙鹽、粵鹽、滇鹽,但以川鹽最多,最多時可占貴州食鹽的99%。川鹽通過仁、綦、涪、永四大引岸進入貴州,對黔民生活具有深遠影響④。
鹽業的發展離不開鹽商的經營。雖然中國古代社會“重農抑商”的思想占主流,但食鹽作為一種特殊的生活物資,具有重要的經濟價值和戰略意義。盡管歷朝官府對食鹽管控甚嚴,但仍有很多商人從事食鹽交易而謀利,甚至有些商人不顧禁令私運私販。私自販運銷售食鹽者是私商;獲得政府許可,并向政府定期納稅的經營食鹽者為官商。不管是私商還是官商,都共同構成了龐大的鹽商團體。鹽商有場商、運商和銷商之分。作為貴州這個食鹽純銷區來講,鹽商主要是運商和銷商。鹽商們的經營活動,不僅為其創造和積累了精神財富和物質財富,促進了自身的發展,而且對其所在地方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產生了重要影響。
近年來,關于貴州鹽政的研究已經引起了學者的關注,研究成果頗多。但關于貴州鹽商的研究鮮有學者涉及,只是在某些篇章中略有提及,缺乏專門研究。而對抗戰時期貴州鹽商的研究更是寥若晨星。筆者不揣冒昧,以抗戰時期的貴州鹽商為切入點探討貴州地方歷史,以期拋磚引玉。
(一)民國以前貴州鹽商概況
貴州建省以前(即1413年前),尚無鹽政。南宋時,朝廷制定“鹽馬貿易”之法,令商人運鹽到云貴換馬。元代也承襲此法①。
明代前期,制鹽業仍是幾項重要的官手工業之一。官府征發灶戶制鹽,灶戶隸屬匠籍,產鹽官收官運,實行鹽專賣制②。此外,明洪武年間曾實行“開中”制。據《明鑒綱目》載:
山西行省,請令商人于大同倉入米一石,太原倉入米一石三斗。給淮鹽一小引。商人鬻畢,即以原引赴所在繳之。帝從其請,召商輸糧而與之鹽。謂之‘開中’。各行省邊境,多召商中鹽以備邊儲。計道里遠近,自五石至一石有差。③
這段文字記錄了“開中”制的來源,明洪武時期為了防衛瓦剌和韃靼對中原的襲擾,設立九邊進行防御。由于九邊位于邊疆,距明朝統治中心較遠,后勤補給困難,為了減少這種負擔,明太祖朱元璋于洪武三年(1370)與山西商人達成協議,山西商人向大同、居庸關等幾大邊關要塞輸送糧食,以所運糧食來獲得相應的鹽引,即壟斷運銷食鹽的憑證,也即是“開中”之法。
然而,“開中”制在內地推行是明洪武六年,貴州、普定衛軍食不敷,朝廷開始決定招商“納米中鹽”。洪武十五年、二十年、二十二年、二十四年、三十一年間,先后有普安、普定、烏撒、畢節、赤水(今畢節赤水河橋附近)、層臺(今畢節燕子口附近)銅鼓、五開(今黎平)等衛,都因軍餉缺乏而實行過“開中”。尤其是明代中葉,貴州東部和中部地區各族人民起義,官軍缺糧,依靠商民“納米中鹽”解決。戰亂最頻繁的正統十四年(1449)至天順元年(1457)的八九年間,開中連年不斷,除前述各衛外,清平、平越、都勻等衛,亦相繼推行④。在“開中”過程中,大量鹽商就開始活動于貴州,盡管大部分鹽商來自外省,但也不乏貴州鹽商活動其間。尤其是明代晚期,鹽法廢弛,鹽商轉手買賣,鹽價倍增,就促使更多貴州商人加入販鹽活動中⑤。在“開中”制影響下,明代官員憑借其政治權力,經商現象十分普遍。他們“倒賣鹽引,走私販私,使鹽法大壞,國課日虧,把名為國家專賣的鹽業變為官員個人盈利的工具”⑥。從國家和社會層面來說,這種行為不利于國家鹽務管理,損害了鹽稅收入。但從商人發展這一層面來講,這些官商又促進了商人團體的發展。官員自身性質和身份發生轉變,表面上是官員,私下卻是商人,這種特殊的身份,使官員與真正的鹽商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密切,從客觀上推動了鹽商的發展壯大。
明代后期,隨著官手工業的日趨衰落,鹽的產銷開始向民營轉變,食鹽的產銷范圍也得到較大擴展,食鹽的產銷權逐漸下放到民間。這也刺激了鹽商運銷食鹽的熱情,鹽商的活動更加頻繁①。
清代鹽法的逐漸松弛,有利于鹽業生產的發展,也促進了運商和銷商的發展,擴大了鹽商的活動地域,進入貴州的鹽商也大大增加。
清代后期,貴州鹽稅不斷增加。咸豐十年(1860),貴州創辦厘金,銷售食鹽除照舊繳納地方關稅外,還要繳納1/10的厘金。食鹽運入貴州所面臨的稅目繁多,有大厘、半厘、小厘、落地稅等項。各州縣還私設卡局,層層派索,商人所經處厘卡林立,如布網羅。如此重稅致使商販裹足,百姓深受其苦②。另外,咸、同以后,川黔農民運動不斷,致使行市糜爛,戶口逃亡,鹽商遭害③。因此,當時商運受阻,鹽商的發展也遲滯難前。
清代,川鹽銷黔主要是由陜西、四川商人設號經營,運至省內則多由黔商批零銷售。外省商人將鹽從省外運至貴州,充當“行商”,到達鹽岸后,轉運至各鹽號,再由黔商從各鹽號散運各地集市銷售,因此,貴州鹽商多為“坐賈”。清代川鹽入黔,帶動了貴州商業的發展,也推動了貴州鹽商的活動④。
(二)民國初期貴州鹽商概況
民國初期,軍閥混戰,時局動蕩。各路軍閥忙于搶灘掠地,很難致力于制定和完善并形成一套相對完整、系統、有效的鹽務機構和管理體制,這對于本身就存在鹽荒現象的貴州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民國時期貴州鹽務長期處于動蕩不穩狀態,鹽商及食鹽運銷也經常變化不穩⑤。
1912年,取消官運制度,聽憑人民自由販運。貴州各岸舊鹽商即停止經營,推銷存鹽,一直持續到1915年。但其所宣稱的“自由販運”,不過是一批新鹽商代替舊鹽商(有的僅是換了招牌),終歸還是官商勾結,鹽價并未降低,對百姓無絲毫好處。后來,鹽商對人民剝削過重,人民起而斗爭,鹽商、鹽號又紛紛倒閉。此后,鹽由場商自運到各岸岸口,再由銷商運到貴州內地銷售。銷商財力、人力均不足,無法由岸口直銷終點,因而出現“分段經營”的情況,也即是將食鹽運銷路線分為幾段,各段均有鹽商負責運銷。這種辦法有助于防止少數大商人壟斷專利⑥。
1915年后,“大小軍閥據地稱雄,兵連禍結,戰事頻仍”。軍閥對鹽商大肆劫掠,派款加捐,對百姓橫征暴斂⑦。軍閥對鹽商管理松弛,鹽價由商人決定,伸縮性極大。如遇天災人禍,有財力的大商人、大地主更是囤積居奇,投機倒把,使鹽價猛漲。當時貴陽鹽業市場操縱于大鹽商之手,鹽價曾高達十余元每包(一包96斤),零售價每斤達到五六角。其間,鹽商相互兼并,如,仁岸鹽商由幾十家變為十家,食鹽也從岸口直銷到銷區終點。1915—1926年間,軍閥只知收稅納捐,對鹽務缺乏管理,各項攤派使得鹽價猛漲,鹽商將這些費用轉嫁到百姓頭上,出現“民吃鹽一斤,需換大米一斗”的情況①。
1926年,貴州軍閥周西成統治貴州,大肆擴充軍隊,將鹽稅作為可靠財源。1927年,周西成召集各岸鹽商到貴陽商討整理貴州鹽務事宜。官商雙方利益分歧大,開會多次,歷時數月,始商議妥洽,定為認商利(實即包稅制),規定各岸鹽商及銷鹽數額,并制定鹽商銷鹽納稅數額及繳付辦法。還在貴州設鹽務總局,各岸口設立督銷局,并設鹽務統帶部,統領鹽防軍。所需經費、軍餉,均附在鹽價內。其躉、零售價及運費,由督銷局統計核定,飭令鹽商照核定價格出售,每包食鹽給鹽商五角利潤②。1929年,周西成、李曉炎內戰,周西成戰死,毛光翔繼主黔政,鹽制仍舊未變。但鹽商進一步兼并,仁岸由十家變為八家,綦、永二岸亦有類似情形發生。1932年,毛光翔、王家烈內戰,王家烈取代毛光翔主政貴州,鹽制仍無改變。但仁岸鹽稅被赤水駐軍師長侯之擔把持;綦岸鹽稅被遵義駐軍師長蔣丕緒截扣;而貴陽總局又向鹽商追收,致使鹽制混亂。至1935年紅軍長征途經貴州,黔北一帶人民對鹽商素含憤恨,遂起而向鹽商斗爭。各站鹽倉被焚毀,鹽店亦損失較重。仁岸認商即倒閉四家,僅存半數③。其他各岸也有類似情況。
(三)抗戰時期貴州鹽商概況
抗戰時期,貴州出現很多鹽商,他們所經營商品不僅僅只是局限于食鹽,還經營布綢、煙酒、茶、油等。此外,他們的經營領域也有所擴大,有的還經營銀行,販賣煙土。總之,貴州商人所營業務名色繁多,但他們經營的業務中大都有食鹽一項,只不過鹽所占主體業務比重不同而已。下面筆者通過所搜集的資料來分述抗戰時期貴州的典型鹽商。
談及貴州鹽商就不得不提及“華氏家族”,華家最興盛的時期雖不是在抗戰時期,但其對抗戰時期的貴州社會產生了重大影響,因此,有必要對此進行探討。華家經營鹽業主要是從華聯輝開始的,華聯輝(1833—1885),字檉塢,貴州遵義縣團溪人。光緒三年(1877),華聯輝經唐炯推薦,出任四川瀘州官運局總辦,協助丁寶楨整治川鹽鹽務,取得成效。丁寶楨稱之為奇才,并奏請朝廷破格留用知府,但華聯輝不受職俸,回到貴州經營“永隆裕”鹽號,直至光緒十一年正月初九(1885年2月23日)逝世④。
華之鴻(1871—1934),華聯輝之子,14歲喪父。14歲的華之鴻在母親和叔父的撫育下,邊讀書邊經營“永隆裕”鹽號。光緒十八年(1892),年僅21歲的華之鴻就獨自經營“永隆裕”鹽號。華之鴻心思細密、經營有方,短短數年時間,華家鹽店遍及貴州城鄉,收入上百萬兩銀子,也因此被人們稱為“華百萬”,“華家的銀子”也成為百姓的口頭禪⑤。
抗戰時期,華家由華之鴻之子華問渠(1894—1979)繼任。華問渠勤奮好學,善于為人處事,于貴州省憲群政法專科學校畢業后,協助其父經營工商業,改進文通書局印刷設備。抗戰爆發后,許多專家學者來貴陽避難,華問渠成立文通書局編輯所,聘請專家、學者三百多人為編審委員,在上海、長沙、廣州、成都、重慶、昆明設立分局,在當時與著名的商務、中華、正中、世界、大東、開明等書局齊名①。這不僅為貴州的文化教育事業做出了貢獻,同時也為抗戰出了一分力。
除華家外,抗戰時期的鹽商還有與劉熙乙一起積極爭辦仁岸食鹽運銷權的伍效高、孫蘊奇、帥燦章、丁純五、鄧羲之、鄧若符、王竹齋、戴子懦、魏伯卿等。他們先籌辦了“聚康銀行”,隨即又辦了“利民鹽號”②,最終取得貴州人承辦貴州食鹽的權力。此外,以向炳榮為首的赤水鹽商向殿卿、張茂久③、蕭鼎新、趙樹清④等也是在當地很有影響的鹽商。
抗戰時期貴州鹽商活動非常廣泛,涉及經濟、政治、文化教育、交通建設、治安管理等方面,有時還開展一些慈善活動,如捐資助學、扶貧濟困等。現將抗戰時期貴州鹽商的活動歸納如下:
(一)經營食鹽運銷
1935年5月,蔣介石逼迫貴州軍閥王家烈辭去貴州省主席職務,國民政府開始主政貴州。1936年,經川、黔兩省政府協商后,鹽稅由國民黨中央統一征收,每年撥40萬元協助貴州。同時,四川鹽務使署召集黔省銷商到自流井開會,決定協商承辦,一岸一家,于1937年實行。各岸運銷商在適當地點設立總店、分支店和站,在產鹽地自流井、五通橋購鹽,直運貴州各銷場。鹽運使署在貴州各岸設鹽務督銷局,核定各岸鹽價、運費及鹽商利潤⑤。
1939年開辦官運,僅限于川、滇、桂的汽車運輸、驛運和都柳江長安至榕江段的水運。1941年4月試行口岸官收代運辦法,規定每月官收鹽額為四岸月額之半,仍交各岸鹽商負責代運。1942年1月實行食鹽專賣制度,明定民制、官收、官運、官囤售、商零售等原則。運輸采取鹽務機關自運、招商代運和委托商運三種辦法,四岸鹽運屬于后兩種情況。1946年2月復頒鹽政綱領,以民制、民運、民銷為原則⑥。
抗戰期間,隨著國民政府遷入重慶,大量人口為躲避戰禍西遷,其中就有大量人口遷入貴州。貴州人口增加,食鹽需求量也就相應增長。1939—1945年間,貴州每年輸入食鹽9?10萬擔;最高是1943年,1068408.0擔;至1945年降至抗戰初期水平。川鹽輸入量仍保持首位,占全省輸入量的95.8%?99.9%,其中經仁、綦、涪三岸輸入5.40?5.27萬擔,占全省輸入量的54.4%?68.9%,仁岸增長較多。從下表可以清晰看出1939—1945年食鹽輸入貴州的情況⑦。
1939—1945年食鹽輸入貴州情況表(單位:擔)

年份全省總量川鹽總量仁岸運量綦岸運量涪岸運量 1939905936.4875370.7284493.0208571.8130838.9 1940881706.3859014.5235304.5205307.2103679.3 1941942969.5940228.4267981.0195763.897588.2 19421027466.61021419.4256744.4211190.490805.4 19431068408.01066964.2299044.6228903.996048.4 19441006742.8964179.5260883.9204537.099583.6 1945839369.6825845.9228388.3215507.687875.8
由上表不難看出,川鹽占輸入貴州食鹽總量比重一直較高,并且大部分是由仁、綦、涪三岸運入。
(二)參與地方鹽務管理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華北、華東相繼淪陷,國民政府遷到重慶,兩淮鹽務局遷到貴陽,貴陽鹽務劃歸該局管理。兩淮鹽務局在貴陽設立貴州鹽務局,各岸及沿途運銷站設督銷分支局,掌管運銷事宜。當時國民黨四大家族財團的勢力已滲透到貴州,以大業公司為代理人,向貴州鹽商施壓,肆意干涉貴州鹽務管理、控制貴州食鹽市場。1941年,大業公司已接辦涪岸全部及綦岸大部分鹽務。四個鹽岸,該公司已侵占三岸,還想控制整個貴州食鹽市場,以便壟斷謀取利益。當時,仁岸認商虧蝕巨大,遂告歇業,改由大業公司接辦。此時黔省商人不甘坐以待斃,起而向大業公司斗爭,積極爭取仁岸鹽務管理運銷權。他們利用政客王伯群出面領頭,向國民政府請愿,要求黔鹽由黔人自辦。然而,大業公司的幕后是孔祥熙,黔人力爭數月,毫無效果。王伯群親自到重慶找何應欽替黔商呼吁,經人調停,孔祥熙才應允將仁岸讓與黔省商人經營,但由鹽務局將仁岸月銷額的六傤交由大業公司運銷。仁岸即由劉熙乙、伍效高、孫蘊奇等集資接辦,牌名為“貴州仁記利民鹽號”,月銷額二十傤①。伍效高雖負總經理名義,實則有職無權,又不熟悉鹽業的經營,因此,鹽號主要由劉熙乙和孫蘊奇主持。由此表明,貴州鹽商為爭取貴州食鹽運銷權,進行了多方活動,最終爭得了仁岸食鹽的運銷并成立了一些公司和鹽號,這使得貴州鹽商有機會參與鹽務運銷管理。
(三)資助交通發展
交通的發展直接影響到社會的各個方面,尤其是對貿易有著重要作用。對于鹽商來說,鹽的運輸成本一直都是個重大問題,尤其在貴州這樣一個道路崎嶇不平、交通不便的地方,運輸成本更是倍增。因此,積極投資交通事業、改善交通條件,一方面可以減少食鹽的運輸成本;另一方面修橋筑路能造福一方,也算是一種積德行善的行為,有的還以立功德碑的形式昭示后人,以留下美名。這是一個一舉兩得的事情,鹽商當然樂意,如伍效高1939年出資修筑了普定到安順的公路①。
赤水河鹽運量大,但河道變化頻繁,影響航行,鹽務部門、鹽商及鹽船船民對河道維修比較重視。河工局管理人員由赤水縣委派,維修由仁岸鹽商經辦,范圍包括上下游全境。1935年維修茅臺至馬桑間的幾處灘險,該段百余艘船共同集資襄助,完成了修繕任務。1936年冬,赤水上河船業公會組織修繕鴨嶺灘等六灘。同年,土城船業公會組織修繕落妹腦等六灘,共用工1293個,根據工種技術差別,每工支付工資2?5角不等,總支出工料費銀元480元,悉由兩段公會支付②。
仁岸運道,水陸交通都不方便,特別是赤水到茅臺的河道及險灘特別多,于是“貴州仁記利民鹽號”前后共撥款500萬元請政府派員雇工打灘,在猿猴、土城、二郎灘之間打過,使猿猴、土城間的船只可以上下行駛③。
(四)資助文化教育
資助、參與教育事業可以說是鹽商的普遍活動,有一定經濟實力的鹽商都會進行大大小小的捐資助學活動,有的還親自參與教學管理。如華家,在華之鴻時期就曾先后創辦了文通書局、永豐抄紙廠、貴州通省公立中學、憲群法政學校、憲群師范、南明中學等文教單位,為貴州的教育做出了積極貢獻;抗戰時期,貴州企業公司對貴陽高商職校和貴州企業公司子弟小學的經費由其全部供給,對貴州農業實驗所、貴陽大夏大學和貴陽清華中學進行不定期的資助④。
鹽商伍效高也樂于資助文化教育。1938年底伍效高向普定縣政府申報創辦普定私立建國中學(現為普定中學),1939年元月22日召開首次籌備會,1939年4月1日舉行開學典禮,首屆招收初中班120人。這個私立建國中學的教學質量非常之高,在1943年貴州省私立中學的會考評比中,清華中學第一,建國中學第二⑤。
抗戰時期,鹽商劉熙乙對文化教育事業資助也是非常大的。1940年,畢節士紳肖吉人等以江西會館會產為基金創辦畢節私立弘毅中學。因經費微弱,難以為繼,劉熙乙出資接辦,建校舍、置設備、聘教師,該校一直辦到解放時為止。在建校第二年,開設一商科班,學生近50人,三年畢業后,劉熙乙派林紹銘到畢節招收這批畢業生到貴陽,分配在他所辦企業里工作。1941年秋,貴州的學生課本供應困難,劉熙乙獨資興辦熙明印書館,聘請學者編中學教科書。該館經營近兩年,受教育部限制而結束。1942年,劉熙乙又在老家創辦白泥井小學,從建校開始負擔一切開支,一直持續到解放時。同年,劉熙乙還應貴陽民教館的請求,出資在貴陽六廣門修建籃球場一座,命名為“維周籃球場”,由書法家任可澄先生書寫場名刻于大門石柱上,解放后,此球場改名為第五籃球場,直到1980年才拆除。1943年,劉出資以其父名設立“維周助學金”,派公司職員鐘正邦專管,補助家鄉青年在貴陽求學。并以此助學金資助兩名青年赴美留學(一為畢節人劉世通,后改名劉淑儀,曾任中國科技大學教授;一為大方人黃正琳,曾在貴陽任中學校長,退休后曾在貴陽醫學院教英語)。同年,劉熙乙又出資在畢節創辦《西黔日報》。1945年該報交大定人方紹先接辦,劉則在貴陽出資創辦《力報》,1947年中秋節前該報被國民黨反動當局查封①。
(五)其他活動
除上述活動外,鹽商還進行一些賑災濟困、扶貧濟危的慈善活動,為社會的和諧穩定做出了重要貢獻,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貴州人民的生活。如華家積極賑災濟貧,穩定了貴州百姓的生活②。
抗戰時期,貴州鹽商積極活躍在歷史舞臺上,在政治、經濟、文教、慈善等活動中常常會看到他們的身影,他們的一列活動對于貴州經濟社會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
(一)鹽商對地方政務的影響
鹽商對地方政務的影響是重大的,因為他們產業強大,擁有大量資金,具有強大的經濟勢力,而且與地方政要有著緊密聯系。他們對于地方政府的決策、方針等方面,尤其是鹽務方面有著重要的話語權。
清代以來,各地鹽商都以不同方式影響著地方政務。無論是鹽業經濟較為發達的兩淮、四川等地,還是像貴州這樣的落后地區,鹽商們總是以不同的方式影響著政府政務,甚至參與政務活動,他們總是試圖去影響或改變政府的鹽務政策和管理制度,以便賺取更大的利潤。
抗戰時期,雖然已經有了汽車作為運輸工具,但是由于其成本貴,運輸力量仍以人力、畜力為主。但是這個時期,政府經常抓壯丁去當兵,造成鹽運上的困難,因此,鹽商們呈請省政府發給鹽運人“免役證”,以維持鹽運。這件事情通過當時鹽商大佬劉熙乙上報給時任貴州省主席楊森,最后省政府下文,使鹽運人得以安心做鹽運③。
一些大鹽商有實力、有聲望、活動廣泛、影響力大。如華聯輝就曾協助丁寶楨改革川鹽鹽務,并取得顯著成效④,為貴州的鹽政改革做出了重大貢獻。抗日戰爭時期,如前文所述伍效高、孫蘊奇和劉熙乙等人,通過各方努力從國民黨四大家族手中奪回了仁岸鹽務⑤。這就是貴州鹽商參與地方鹽務管理,謀取話語權,進而干預鹽政的明證。
貴州銀行的建設過程也體現出鹽商對地方政務活動的影響。1912年2月29日滇軍唐繼堯進駐貴州,將“貴州官錢局”改名為“貴州銀行”,第一任總理(后稱總經理)就是當時都督府財政司司長華之鴻。華之鴻是鹽業富商⑥。
貴州銀行從最初籌建到發展成一定規模,一把手基本上是作為鹽商代表的貴州企業公司的人擔任,并且鹽商在貴州銀行的資本基本上維持在50%左右。因此,在這段時期,權力基本上在鹽商手中。例如,1944年,總經理劉熙乙選擇食鹽銷售數量較大的縣、區添設辦事機構,積極招攬食鹽價款,辦理存、匯款及買匯業務,資金得以周轉。從這可以看出,當時的貴州銀行實際上是為鹽商服務的①。
鹽商對地方政務活動的影響是多方面的,只要政府政策影響或阻礙了他們的商貿活動或是損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采用各種辦法去阻止或影響政府的政務活動,使之朝著有利于自身發展的方向運行。
(二)鹽商對財務稅收的影響
鹽稅是南京國民政府的三大稅源之一,而鹽商是納稅群體的主要組成部分。在抗戰爆發前,國民政府鹽務機關僅直接負責征稅這個環節,其他環節由商人經營②。但是抗日戰爭爆發后,沿海產鹽區相繼淪陷,這使得國民政府喪失了大宗鹽稅收入③。
國民黨中央遷入重慶后,國民政府將川鹽稅收牢牢掌控,成為其戰時重要的財政收入。戰時川鹽銷區大為擴展,但因川鹽產量有限,食鹽運輸也較困難,形成了供不應求的局面。在這樣的情況下,國民政府加大了食鹽的稅率,各路鹽商為了搶購食鹽,不顧稅費的高漲,只好先購得食鹽后,再提高食鹽售價,最終導致鹽價上漲,百姓淡食問題再次出現。在這一環節中,國民政府獲得了高額的稅收,而鹽商則成為政府提增稅費的工具,最終這些稅費仍轉嫁到百姓身上。因貴州不產鹽,為食鹽純銷區,貴州商人大部分為銷商,因此國民政府向貴州所征鹽稅主要是銷稅。作為銷商來說,只要稅率增長,他們就不得不提高食鹽價格以適應稅費的增加,不然就可能面臨破產倒閉的慘景。
據伍效高《貴州食鹽運銷的回憶》載:“關于鹽稅率,民國以來,從周西成時期起,全省規定每月銷鹽八十傤,全年稅額為一百六十萬元,照各處所運傤額按傤攤交稅款,總起來攤算,每擔鹽完成稅約一元三四角。在國民黨政府統治時期則不固定,因幣值貶落,鹽價隨時提高,其稅率即隨鹽價之增長而增長。”④
當時貴州已有許多商會,成員當中也有不少鹽商,他們的經營活動不同程度地影響到政府的財務稅收狀況。作為食鹽純銷區的貴州來講,鹽稅收入是大宗,因此鹽商的影響力更為重大。
(三)鹽商對地方社會治安的影響
鹽商活動性較強,對社會治安的影響也較大。尤其在戰爭年代,商人的一系列貿易及社會活動直接影響到社會的安定。
鹽商通過成立商會組織或團體,開展一系列活動,協助地方政府開展社會公益、福利事務,提高社會救災能力,穩定人們生活。這對于社會治安的管理具有積極意義。
在安定匪患方面,辛亥革命初期,由于處于無政府狀態,地方匪患嚴重,華之鴻就創立了保安團以穩定社會秩序,使得當時盤踞在貴陽周圍的流氓土匪不敢輕舉妄動,由此貴陽社會秩序趨于穩定。在穩定金融方面,黔幣發行后,由于基金不足,黔幣貶值,一時間人心動搖,危機迫切。為了維持金融秩序的正常運行,不管市場上黔幣價格如何低迷,華之鴻都將自己文通書局和“永隆裕”鹽號定為收兌所,一律按照票面價格進行兌換,同時捐私財五萬兩交局兌現,由此金融秩序得以恢復①。華之鴻的一系列慈善義賑活動,不僅對當時國家社會治安產生了重大影響,還為國民政府主黔時期的鹽商們做出了榜樣。
(四)鹽商對地方交通的作用
貴州偏處國之西南,居云貴高原之上,地形起伏大,崇山峻嶺,犬牙交錯,山險路陡,交通極為不便,運路極其艱險。這種交通狀況使食鹽等貨物運入貴州異常艱難。貴州道路修建與航道疏通,一直成為商界和政界最為關心的問題之一。
面對貴州山大坡陡,驛道、水運不便的情況,早在民國元年(1912),華之鴻就感受至深,常想改變這一現狀,并多次付諸行動。除自己出資外,華之鴻還邀請省總商會會長團溪老家鄉紳徐屏臣出資5萬兩白銀,疏浚烏江石阡至修文段的黃沙河;黃沙河至貴陽朱昌段的朱昌河,打通了貴陽水上交通。經過四年多爆炸暗石,工程已基本完成,并制木船十多艘來往試航。只因后來護國戰爭打響,地方多事,疏通河道工程被迫中斷②。華之鴻除疏浚河道外,還在多地修橋筑路,對交通運輸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促進了貴州與外界的交流,加速了貴州近代化進程。
此外,鹽商還積極爭取資金幫助解決交通所需資金問題。1928年,赤水鹽商向炳榮被選為仁岸代表,參加貴州省召開的仁、綦、涪、永四岸鹽商代表參加的鹽務會議,他在會上倡議裁撤鹽防軍并將其節省的開支撥作整修赤水河的經費,此項提案獲得通過和實施。回赤水后,向炳榮呈準赤水縣政府設立河工局,向炳榮任局長,整修了赤水河赤水至茅臺段航道部分險灘。向炳榮以其長期經營鹽運業務和熟悉赤水河航道灘險的豐富經驗,為赤水河航道修整、仁岸食鹽運輸發揮了重要作用③。
抗戰時期,鹽商們對交通建設問題都比較關注。此時,新式交通工具汽車的出現,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原來的運輸方式。汽車的出現,要求道路設施相應做出改變。但作為貴州這樣的山地省份,修路是最大的難題,因為開石鑿路、架橋鉆洞,不僅技術要求很高,而且所需資金投入也非常大。作為鹽商,修路、疏航不僅能使自己貨物運輸方便,也可以造福一方,還能給后人留個好的名聲。因此,許多鹽商樂意捐資修路、疏航,為貴州交通的改善做出了巨大貢獻。
(五)鹽商對地方思想文化的影響
貴州鹽商對貴州思想文化產生過重要影響,為貴州教育事業做出了較大貢獻,培育了許多新式人才。對思想文化影響最大的要數華之鴻,他受維新派教育家嚴修、李端芬等人的思想影響很深,一直倡導教育,辦學校。1905年10月,華之鴻在其父“殫心經學”,創辦書院遺志的影響下,與內閣中書唐爾鏞、任可澄等,呈請貴州巡撫批準創辦了通省公立中學堂(今貴陽第一中學),不僅捐資3萬兩,還親自督工,費時一年完成;不久,又創辦師范選修科,為貴州培育了中小學師資;后又參加創辦憲群發政學堂,推廣法政知識,培育法政人才。1907年,他又邀約遵義南鄉老家士紳田韶畬等人,捐資創辦了團溪鎮二等小學一所;還在其母親的葬地息烽底寨,捐資修復文昌閣,提倡學習風氣;又出資創辦小學堂一所,招收近鄰農家子弟入學;還曾給遵義中學等多所學校捐資補助辦學經費。此外,華之鴻在文化遺產的保護方面也做出了重大貢獻,不但出資修復文人祠廟,還經常舉行祭祀活動,保存了重要的文化遺產。如:華之鴻曾出資修復東山下陽明祠和南明河畔丁公祠等①。
華之鴻還于1908年創辦了“貴陽文通書局”,多次委派田慶霖赴日本購買先進機器設備,并從日本聘請技師來黔指導生產。1919年,又集資60多萬銀元,創辦了“永豐抄紙廠”。“文通書局”和“永豐抄紙廠”的創辦,發展了貴州近代印刷事業,也發展了貴州的工業與文化。華之鴻對貴州地方文化做出了重要貢獻,他不僅影響了當時社會,對后來抗日戰爭時期,乃至新中國成立后的貴州社會都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抗日戰時期,也有很多鹽商對貴州的文教和社會福利事業做出過貢獻。例如,華問渠,1930年后,他接手父業,向政府索回被“征為軍用”的永豐紙廠,改名為“西南造紙廠”。1943年與四川“中元造紙廠”“大通書局”合作,改組為“黔元造紙股份有限公司”。抗戰期間,還變賣田產、房地產將文通書局擴大,成立書局總管理處,下設編輯所、印刷和發行所。聘任馬宗融、謝六逸為正副所長,先后出版文學、史地、天文、數學等書200余種,并出《文訊》刊。參加商務、中華等書局組成的“國定本中小學教科書七家聯合供應處”,成為全國七大書局之一。在昆明、重慶、成都、長沙、上海、廣州等地先后設立分局②。這些舉措都有力地推動了貴州文教事業的發展,并將文通書局推向全國,成為全國有名的書局之一,為后來貴州出版、印刷行業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抗戰時期,對貴州文化教育事業影響較大的鹽商有華問渠、伍效高、劉熙乙、向炳榮等。他們通過不同形式參與教育文化事業的發展,促進了貴州文化教育事業的發展。
抗戰時期,是中國較為動亂、落后的時期。當時,中國剛結束軍閥混戰,又進入曠日持久的抗日戰爭。一系列的戰禍致使國家衰弱,民生凋敝,是中華民族最危難的時刻。當時社會雖動亂不安,但許多新的思想正是在那樣的動亂環境中陸續傳入,不斷指引著國人探索救國救民之路。鹽商在進行貿易活動時,流動性較強,接觸面較廣,會接觸到各式各樣的人,其中有社會高層人士、知識分子,還有一些外國商人等。在長期的交往中,難免耳濡目染接受一些先進的思想文化,從而不斷向貴州傳播新的思想文化,使得貴州地方思想文化在傳承的同時也得到更新。
抗日戰爭時期,內憂外患使得社會動蕩不安、民生凋敝、百姓疾苦深重,同時也是國家制度、社會制度、政治制度、經濟制度、文化制度等重要制度變動、革新、日趨現代化的時期。鹽商們的活動不僅促進了其自身的進步、發展和完善,而且對貴州地方政務、社會治安、交通及思想文化等方面也起著重大推動作用。貴州相對全國來講歷來較落后,其地理人文環境也較為閉塞,但鹽商們的貿易活動、與外界的交流活動,為貴州地方經濟社會發展起了重要作用。一方面,鹽商的運入、銷售食鹽活動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黔民缺鹽問題,促進了貴州經濟社會進步,推動了貴州與全國同步發展;另一方面,通過與外界的交流與交往,吸收了先進的文化思想,學習了一些管理制度,開闊了黔民的眼界,改變了貴州的人文環境,改變了人們的習慣和習俗。
(責任編輯:周 聰)
The Research on the Salt Merchants of Guizhou and the Local Social Development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Li Hao Meng Xizheng Ma Haichuan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Anti-Japanese War, salt merchants in Guizhou launched a series of economical, political, cultural and educational activities to resolve the current local issues. These activities had important impact on Guizhou’s politics, economy, transportation and culture. It could enrich the research on Guizhou local history, salt industrial history and even the history of Anti-Japanese War to discuss the main activities performed by Guizhou salt merchants and the impact on the local politics, public security, transportation , culture and education.
the period of the Anti-Japanese War; salt merchants in Guizhou; local economic society; development
A
1003—9864(2015)03—0057—12
K265.9
李 浩(1976-),男,貴州民族大學教授,碩士生導師,歷史學博士。
蒙錫正(1989-),男,貴州民族大學2014級民族歷史研究生。
馬海川(1990-),男,貴州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 2011級歷史學本科生。
貴州省2014年度社科規劃課題“國民政府主黔時期貴州鹽業與地方社會研究”(編號:14GZYB35)、2015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課題“川黔古鹽道與西南經濟社會發展研究”(編號:15XZS025)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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