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繼賢
福安白馬河追擊日寇戰
葉繼賢
白馬河是閩東賽江下游的出海口,其中段有下白石和灣塢兩鎮隔河相望,歷來是福安縣(已改市)沿海的交通要地。1945年日軍在中國戰場上節節敗退,駐扎福建的日軍企圖北撤浙江或逃回日本。
此時,駐福州的我國軍隊獲悉,日軍要經閩東沿海陸路逃走,海上已被盟軍封鎖。于是國民黨第70軍80師李良榮部奉命追擊,其一部直插羅源、寧德、福安、霞浦截住日軍退路。
5月17日,80師在福州北郊五鳳山發起攻擊,殲敵一部。數千日軍唯恐脫身不得,迅速向連江方向倉皇逃遁,經過羅源從寧德到八都,過霍童溪,向東取道福安縣的南浦、大獲、下白石(黃岐),渡過白馬河,登上碼頭,取道下邳、鹽田和霞浦縣城,然后北上,企圖從福鼎出分水關撤往浙江溫州。
李良榮師長決定以小部分兵力咬追日軍,大部抄小路趕到敵軍前面進行攔截。138團以第二營為前衛,擔任追擊任務。二營翻山越嶺在寧德八都境內追上敵軍后衛部隊,迅速搶占高地,用迫擊炮轟斷霍童溪大橋,切斷敵退路,然后在重機槍的掩護下向日軍發起進攻。日軍頑抗,入夜,在夜幕掩護下奪路逃往福安境內,二營則奉命迅速挺進白馬河邊,在黃岐渡口阻敵。
白馬河江寬水深浪急,是日軍退卻的必經之路。潰逃的敵人26日到達下白石渡口,被迫聚集在渡口等待搭橋渡河。這期間日軍到處燒殺擄掠,搶民船,拆房子,搶走一切可以用于搭建浮橋的材料,準備架橋渡河。239團擔任截擊任務,先頭部隊第一營趕到渡口與日軍激戰爭奪渡口,沖鋒與反沖鋒交替進行。日軍拼命奪取渡口附近高地,攔擊國民黨軍,掩護其主力過河。不久,80師各部陸續趕到,李良榮一面指揮猛攻各高地之敵,一面催調軍部支援的兩門山炮,希望盡快炸毀浮橋,切斷敵退路。由于交通不便,山炮無法及時運到。當二營趕到白馬河邊時,部分日軍正在強行渡河,另一部分日軍則繼續反撲。二營和一營配合,加大火力猛攻渡口,殺傷了許多敵人。日軍為保住渡口和浮橋,拼死抵抗,戰斗極其慘烈,雙方傷亡都很大,238團李勇德連長英勇犧牲。當輜重兵找著拆開的山炮趕來,組裝完畢,炸毀浮橋,日軍已大部過河,來不及過河的后衛部隊被殲。敵軍渡河后,沿途棄尸、丟棄輜重物資,拼命逃竄。
日軍在潰逃途中到處燒殺劫掠,無惡不作。據當年國民黨福安縣政府的資料記載,白馬河兩岸沿途鄉村均被日軍洗劫。來不及逃避的婦女備受蹂躪。白馬河兩岸大獲、黃岐、灣塢、山溪4鄉群眾被殺42人、傷25人、被擄144人,財物損失更是慘重。據統計,財產損失達3000多萬元(法幣)。僅灣塢鄉的灣前保就有7人被殺,被焚房屋一大座(住15戶),被擄豬54頭、羊6頭、谷物1.05萬斤、薯米2.4萬斤、麥子2800斤、紅糖1400斤,還有衣被、用具等,受害住戶達288戶。福安的賽岐、甘棠等地也不同程度地受到侵害,學校停辦一個多月,師生、群眾四處疏散。
在白馬河追擊戰的過程中,中共地下黨人也積極配合協同國民黨軍隊的戰斗。4月間,為防范日軍侵擾,中共福安縣委指示中共黨員、賽岐鎮長陳松青在賽岐迅速組織起一支100多人的武裝抗敵大隊,陳松青任大隊長,詹茂山任副大隊長,阮伯淇任政治指導員,張志堅為參謀。在戰斗中,抗敵大隊100多人、碼頭工會10多名工人參戰,四處宣傳發動,襲擊日軍,大大地支援了國民黨軍隊的戰斗。福安下白石等地群眾也紛紛支援部隊,送茶送糧,各地的群眾團體在中共黨組織的領導下,給部隊以很大的支援。
據統計,此役殲敵700多人,繳獲了大量戰利品,有日軍山炮、輕重武器及其他軍用物資。
(作者單位:福安市老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