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島隱居處——法云寺

◎吳京翰

法云寺，又名清涼寺，在葉縣縣城東北25千米，灰河（昆水）北岸。該寺建于漢代，是各地游客拜佛圣地。清代張甫橋在宣統二年重修法云寺，碑序中載“葉之東有賈村(今葉縣水寨鄉關廟溝村東南，高莊村東北。清朝時有賈村，現已不存)者，唐賈島飛錫之地也。村之南有寺，前殿后樓，高閣云漢，彩虹雙落，綠溪環繞，為島佛敲月之處。”法門云游之叢，故名法云寺。其地有土山樹木，清風襲人，夏秋之季，游人每乘涼于此，故又號清涼寺。

賈島(779～843)，字浪仙，法名無本，唐代苦吟詩人。范陽（治今河北涿州）人。文宗時，因誹謗，貶長江主簿，故又稱賈長江。在法云寺隱居為僧，這里始稱賈村。賈島就是在這幽靜古寺里苦吟“推敲”，成為詩壇千古名家的。賈島用詞很講究，有“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流淚”的佳句，他在法云寺寫下了一首《題李凝幽居》的詩：“閑居少鄰并，草徑入荒園。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是歷來傳誦的名句。一天，賈島騎在驢上，忽然得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初擬用“推”字，又思改為“敲”字，在驢背上引手作推敲之勢，不覺“神游物外”，連驢也忘了駕馭，一頭撞到京兆尹韓愈的儀仗隊里，他隨即被人押至韓愈面前。賈島便將做詩得句下字未定的事情說了，韓愈不但沒有責備他，反而立馬思之良久，對賈島說：“作‘敲’字佳矣。”這樣，兩人并駕而行，結成了“布衣交”。

如今，一到夜里，這里月色皎潔，池水瀲滟，池邊濃綠的樹林里閃動著斑駁月光，鳥兒在樹上棲宿。試想在這萬籟寂寂的荒園里，一個僧人在輕輕敲門，其聲篤篤，儼然一幅有聲有色的圖畫。“鳥宿”在高處，是靜景，“僧敲”在低處，有動態，有音響，一高一低，一靜一動，相互配合得多么和諧。而且，我們還可以想象，這敲門的“篤篤”之聲，定會驚動宿鳥，或引起它們零亂不安的啼鳴，驚而飛出，察看動靜后復又返巢棲宿。十個字，意象密集，境界幽絕。

古寺已毀。現有高達丈許、方6畝的廢墟，從地層結構來看，臺基為人工所造。這里又是一個占地面積2500平方米的龍山文化遺址，地表3米下出土有夾砂陶片和一顆6.6厘米長的獸牙化石。2002年在當地居民的捐助下，清涼寺又進行重修迎接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