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間那一片素馨花

文／段明旭

山 間那一片素馨花

文／段明旭

花，好香的一片素馨花海，漫山的素馨花開得香味十足。聽著流水聲，尋著香味兒，在不遠處的山澗旁找到了這片素馨花海。透著茂密的灌木叢，不禁大聲告訴在溝渠一旁勞作的母親：媽，這里有一片好大的素馨花叢。

看，這些花兒開得爭奇斗艷，它們隱藏在大山深處，香飄四溢，這里一團，那里一簇。把整個春天都開得如火如荼。素馨花，正如它的名字那樣：素雅，馨香，從不向外界炫耀它們有多么的芬芳。它們只是默默無聞地開在山間灌木叢里，從來不和周圍的花兒爭奪雨露陽光，從來不做攀援的藤木，只是在山間散發著它們的香味兒，完成大自然賦予它們的使命。

父親走得早，哺育兒女和贍養公婆的責任就落在了母親身上。母親早出晚歸，每天都要到山地里勞作。天才灰蒙蒙亮，我就和母親把一車農家肥裝進推車里，母親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準備運進山地里去。就這樣，我們娘倆借著微暗的月色和一閃一閃的星星，一前一后，拉著農家肥到山上，給莊稼施肥。母親在前面蜷著腰拉著車，腰彎得如這月鉤；我在后面調皮地偷懶著，如同這閃爍的星子，一眨一眨。和母親到了地里，太陽已經升得很高。母親在一旁忙著用釘耙卸下車里的農家肥，我在一旁玩耍著，地旁邊就是一條長滿灌木叢的小溪。母親勞作著，我就一個人跑到小溪邊玩耍。灌木叢里長滿了各種各樣的灌木：飛機草，蕨類植物，黃泡，紫泡，地石榴等各種野果。在水果缺乏的年代，這些可是我們兒時最喜歡的水果。不時，我也會到山澗的石頭縫里，掀開石頭，悄悄地躬下身去抓石雞，把自己全身弄到濕淋淋的。因為山間林子大，灌木叢茂密，隔一會兒，母親就會大聲地吼我，看看我有沒有走遠。這時，我就會應母親一聲。母親還在地里辛勤地勞作著，把農家肥分撒在幼小的玉米苗上，而我正如這幼小的玉米苗，母親把她的愛給予了我，讓我和玉米苗都能在母親的精心護理之下，茁壯成長。我在一旁玩著，一陣春風拂面，香味撲鼻，尋著香味，我在一個小小的山澗瀑布看到了這片大大的素馨花海。純白帶紫的小花，花瓣如傘狀，四片或五片撐開，它們沒有其他灌木叢遒勁的枝條，沒有碩大的葉子，但是它們依舊借助著周圍的雜草從向上生長著，吮吸陽光雨露，把芳香灑向人間。夕陽西下，和母親勞作完之后，母親又用空空的手推車拉著我回到了家里。

母親不正如這山間的一團素馨花兒嗎？父親的離開，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無異于一個沉重的打擊。但是，母親一個人挑起家庭的重擔，面對著村里面那些女人們的流言蜚語，默默地哺育兒女，贍養公婆。母親的高雅，貞潔，正如這山里的素馨花一樣，素雅，馨香，默默無聞地綻放著自己。

現在，我和大姐都參加了工作，母親依舊一個人在老家默默地照顧著自己的公婆，依舊像素馨花一樣，在山里默默地散發著馨香。

（責任編輯/呂文錦 設計/毛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