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
見到陸馳時,不禁感嘆上天對她的眷顧:不僅長得好看,還有一副好嗓子。作為清華美院玻璃藝術專業首位碩士畢業生,她一向低調,只有新作面世時,才會引來陣陣驚嘆。
透明好似情人
2007年,陸馳從美國康寧玻璃博物館進修歸國并在上海成立了自己的玻璃藝術工作室。在古法玻璃和吹制玻璃之間,她選擇了前者。“雖然古法玻璃沒有吹制玻璃那樣變幻莫測,但可以讓我細細品味創作過程與細節的快樂。”和吹制玻璃相比,古法玻璃的制作要復雜得多,從設計圖稿到完成作品,中間要經歷10多道工序。尤其是出窯后的打磨,需要從50目的金剛石磨片開始,慢慢提高到600目,最后還要用砂紙細細打磨一遍才算完成,所需要的時間常常占去整個創作過程的一半。盡管如此,陸馳也從未給自己配備助手,每一個環節都親自動手完成,她不愿意將自己的作品交給他人加工。“我也很陶醉與玻璃獨處的創作時光。”頓了頓,陸馳說,“當我創作時,我會把心中的情感與生活中的故事用藝術的語言向玻璃傾訴。十多年來,我與玻璃朝夕相處的時間遠多于我與任何人相處的時間,我對玻璃的了解也遠勝于我對人的了解。玻璃對我而言不是一種材料,它有生命,充滿情感。”
對陸馳來說,和玻璃在一起,最興奮的就是出窯那一刻。打開爐門,拆開模具,那一瞬間她總是心跳急劇加速,既緊張又充滿期待。窯制玻璃的成功率只有一半,既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精品,也可能遭遇作品碎裂、色彩不理想、起泡等狀況,好或者不好,她通通接受。“做這一行久了,發現玻璃很像情人,它會給你幸福與喜悅,也會給你失望與痛苦。你會不小心打碎它,而它的鋒利也會毫不留情地傷害你。”
傾城來自生活
創作時,陸馳總喜歡結合自己的生活經歷,讓作品充滿生活氣息。譬如《文字·路》的創作靈感就來源于堵車的經歷,她發現縱橫擁堵的道路很像古老的篆書,靈感瞬間迸發,以篆書的線條結合鏤空工藝,設計制作了兩件雕塑來表現上海道路的晝與夜:一件暖色調,表現夜色下的車水馬龍;一件冷色調,表現都市早晨的寧靜。加上其余幾件以在上海的生活經歷為靈感設計的作品,被統稱為“玻璃傾城”。
旅行見聞也是她創作的重要題材。“每每被美麗的風景觸動,唯恐不能將這一切美好盡收眼底,我能做的便是將所有美景收入玻璃中,讓瞬間停留并恒久光鮮。”于是,她制作了《云南的天堂之塔》、《起飛的芝加哥》、《通向華盛頓夢境的蝴蝶橋》……
陸馳最喜歡的,還是《60個泉》,源自羅布泊沙漠中的一片神秘綠洲,寓意絕境中永不磨滅的希望。她做了一個迷你版的當項鏈,朋友們看到后都贊不絕口。受此啟發,陸馳創立了LuChi玻璃首飾品牌。每一件玻璃首飾都是根據大型原作微縮而成,與原作擁有同樣的創作靈感和藝術故事。“可以佩戴的玻璃雕塑”成為她全新的藝術宣言。
從大型擺件到小巧首飾,陸馳把美帶進了生活,讓冰冷的玻璃變得溫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