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是什么

孫喜軍

和文字打了這么些年交道，今天讀了幾位文友的小說，心里卻突然產生了這樣一個新問題：小說是什么？

一個事

小說它起于一個故事，也許這個故事是真實的一個生活片斷，也許它純粹來源于大腦的虛構。不管怎么著，既然是小說，那就要說一說小說里的事。既然是事，就一定是由一個個類似于生活的細節構成，這些細節都不是真實的，它是由一串串文字傳遞出來的一些信息，這些信息，傳遞出來的也不是原本的生活，而是生活的經驗。經過了作者無數次精煉之后的經驗。這經驗里包括了作者的思想、信念、審美、價值、觀點、信仰及生命取向等等諸多內容。這決不是單一的，是一種綜合性的體現。這也就是小說所具有多意性的原因之一。它像一個多棱的球體，不同面，所折射出來的就是不同的生活與生命。

不管以什么樣的方式去寫小說，也不管你采用的是什么手法。那怕通篇全是意識的流動，思想的閃爍，有一點是不會變的，那就是小說的本質、細節。

一種語言

說到底，小說是一種語言藝術，它不同于生活中的語言，也不同于一般化的書面語言。小說語言是一種純化了的語言，這種語言具有鮮明的個性。不同的小說作家自有一套屬于自己的小說語言，他們就是憑借這點本事，來書寫“人史”的。

小說的語言具有無限的張力，某些關健性的詞，它本身不僅在小說中起到定調子的作用，而且它還傳遞著一些作者需要時時強調的東西。小說的整體氣氛便是由它們構成的語句給予固定下來。于是讀者在讀這樣的小說時，他感覺自己讀到的是一個整體。同時它們還通過“強調”不斷地向讀者暗示只有夢里才能感受到的真實。

一個方式

不同的作家寫出的小說也不盡相同，這似乎不單單是語言或者說故事上的事，促成這種不同的，應該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我想這個環節就是作者對世界的感知方式，也就是對世界理解的角度、深度;這個世界在作者心里的影像為何等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一般來說，也無外乎三個方面，一是寫實的，二是寫虛（經過作者對現實的理解、感受及審美的提煉，重新解構的現實）的，這是兩個極端，還有一個就是折衷的，把現實與升華后的現實相結合。

照實的反射，也說是現實主義的為大眾化，直接取材于現實生活，直接反映社會的重大事件與變革，與洪大的歷史潮流相暗合。故事性鮮明而突出，最愛大眾喜愛。這樣的偉大作家，比比皆是。

重新解構的世界具有極強的個性化特點，這個世界往往為作者內心的世界，難以為外人所識。但它卻是最為純粹的“世界”，這個世界大體被“符號”化了。在作者眼中，世界已不再是世界，而是一個為表達作者某種思想與意圖的工具，作者想讓它是什么客觀存在，它就是什么客觀存在。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感性的影像，而不是一個具像的世界。

以現實為籃本，以思想為靈魂。尊重現實的存在，也不忽略自己的內心感受，寫作空間較大，但相對難以把握。這便是第三種。

寫到這，小說到底是什么呢？簡言之：用心去感受世界，再用自己的話講給別人聽。這就是小說。

本欄編輯 ?孫曉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