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飛的季節（外三首）

李惠艷

生命中最后的箴言

當記憶的傷口

再也無法被牽掛所愈合時

對岸的你

是否還會和從前一樣

習慣地從額頭放下墨鏡

就此離開跌宕起伏的情節

讓飄逸的秀發

成為一串黑色的音符

飄蕩在每一個想你的風景中

沒有人告訴我

大海飛濺的浪花

能否成為黑夜中抵御寒冷的火焰

也沒有人告訴我

重返水域會成為一生的追求

在這個寧靜的港灣

每一次蒼鷹的飛翔

總會被遠去的琴聲蒙上一種誘惑

總會被冬日的私語漂成一份孤獨

那枚隨歲月而去的傳說

已經沒有了春的鮮艷

沒有了夏的熱情

沒有了秋的熟稔

就連那顫栗在枝頭的往事

也仿佛收回了昔日的粼粼波光

佇立成生命中最后的箴言

生命的傾訴

沿著亦夢亦歌的雪地行走

沿著深深淺淺的腳印行走

崢嶸歲月中的短笛

究竟為誰凋零

難道是潛入靈魂深處的

那群圣潔的蝴蝶

襲擊了最渾厚最樸素的向往

有誰可以真正用心來丈量

無夢的日子有多長

又有誰可以用一千年的感恩

來踐行自己的諾言

在煙霧彌漫的清晨

分明有一種初升的太陽

擂動生命的傾訴

輪回中瘋長的年齡

無法掩飾愛情的脆弱

擊掌而歌的小巷

經不住歲月風風雨雨的洗滌

唯有走出這孤獨的雪原

才能夠讀懂迎面走來的春天

遠去的駝鈴

是絲綢之路上蔥蘢的歷史

唯有用心去感覺

內心的虔誠才不會被時光所沖淡

花朵盛開的季節

所有醒著的夢

都被你無聲地占據

所有關于秋天抑或春天的故事

都被這場雪無聲地覆蓋

光禿的枝頭

看不到被陽光剔透的往事

唯有幾片孤獨的枝葉

還在枝頭與鳥聲為伴

刺痛面頰的寒風

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是腳印中的音符過于纏綿

還是款款而至的驚艷

超越了午夜的想象

這潔白花朵盛開的季節

曾經的笑聲

怎么會變得如此的孤獨無助

總喜歡擁著很輕很暖的文字

和你的小名一起入睡

總喜歡徜徉于大地與藍天之間

看粼粼秋水漾在粉紅色的容顏

然后看你撩起飄逸的秀發

偎依在我的懷中

聆聽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曾經的勿忘我

當歲月的鐘聲

無法挽留遠去的足音時

曾經點點滴滴的嫩綠

開始在生命的回味中拔節

讓粘稠的思念成為一支歌謠

在每一個黃昏與黎明

如水般地洞穿流動的琴弦

成為一生虔誠地仰望

你什么也沒有說

就像愛不需要太多太多的理由

在這漸行漸遠的聲聲長鳴中

能讀懂站臺上每一次眼簾中

所擎的淚花是需要多少勇氣

沒有人會在意能否再次走進

走進這冬日的草原

感覺被羊群啃食的那份驚喜

感受曾經綻放的勿忘我

會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凋零

走向你的每一條路

都變得格外遙遠

是誰用排列的詩行

脹痛月光下靜泊許久的小舟

總讓一種飛翔無數次從耳畔掠過

總讓一種靈魂揚起最初的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