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組詩）

趙守亞

背 ?面

誰想出來的詞兒呵

一下子就用了這么些年

一張紙的背面

一塊布的背面

一句話的背面

如果再加上一個城市的背面

一個人的背面

一個眼神兒的背面

會有多少故事 ?迷津呵

你能真實地讀出來嗎

裸露的傷口

多么亮麗的陽光

還有遠遠近近鳥兒的歌唱

風蹦跳著走來跑去

翻看著今天都市的模樣

打補丁的日子

不是走遠了嗎

那些笨拙丑劣的涂抹粘貼

給誰的臉上貼出了骯臟

喇叭與官人的方略去了哪里做客

匣子里在把誰的文明古風扯的很遠

能消腫這些裸露的傷口嗎

給都市鄉村永久的清新舒暢

保 ?你

這是你說的嗎

這東西好 ?真的好呵

我保你

可我心里還是一次次發緊

這些年保你的太多了

左保右保 ?上保下保

除了命還有什么不能保呢

能說一句話中嗎

是從心里說出來的

我不奢望在保你中長命百歲

能在你純樸的憨笑中

換來一點點的真誠就行

嘎嘎地

一聽這詞兒

嘎嘎地就產自東北

這疙瘩一年四季都使喚

好不好用質量如何

嘗嘗就知道了

過日子嘛

誰不希望干啥都嘎嘎地

孩子上學 ?大人背扛的

夢里想的 ?醒來盼的

只要這一嗓子不縮水不變味

真的嘎嘎地那該有多好呵

扎腰帶的螃蟹

你說這年頭怪不怪

連螃蟹都扎上了紅紅的腰帶

坐著飛機旅游四方

展示著南國水鄉開放的風采

這寬厚的腰帶呵

添加了誰的重量

螃蟹一路遠行奔波

為何披上了如此的穿戴

在水產批發店里

我看著一雙雙疑慮的目光

在與螃蟹的對望中

透著深深的無奈

出血大甩賣

賣就賣吧

能不能好好地賣

不用出血 ?換血

就用人品良知尊嚴就成

就用童叟無欺的心態就中

賣就賣吧孩子

別用這個法子取代

這個詞兒多嚇人呵

我擔心會把人都擋在了門外

聽見了嗎孩子

賣就賣吧

咱好好地賣

不傷筋 ?不動骨 ?不出血

讓你的心和腳千萬別走歪

燒 出 的 疤 痕

誰的欽定呵

哪位帝王的諭詔

把祭祀變成一張張的燃燒

一燒就燒的漫天煙塵

一燒就燒了代代朝朝

燒是祭祀先人的惟一嗎

還是方法的最佳最妙

它為故人送去了多少冷暖

解決了多少急需的溫飽

那些紙錢他們能否真的收到

這無休止的燒呵

燒來了誰的夢想富足期盼

燒去了誰的憂愁 ?清冷 ?煩惱

燒來了多少真誠善愛寧靜

燒去了幾許清淚恐懼爭吵

這一年一年的燒啊燒

燒走了誰的病痛 ?貧窮 ?迷茫

燒來了多少親情的幸福歡笑

燒走了誰的貪欲 ?野蠻 ?愚昧

燒來了多少人的吉星高照

還要這樣燒下去嗎

讓煙火在城鄉間長長地繚繞

誰能醫治這厚厚的疤痕呵

讓明清去置換世俗的無奈

讓春風綠遍四野的青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