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手勢

姚桂芳

近期因為腿疼，去醫院的次數頗為頻繁。由于距公交車站有點兒遠，所以每次去醫院都是在小區門口等待出租車。

昨天，在小區門口和我同樣在等出租車的還有一位男士。他穿戴講究，舉止斯文，肩上挎著公文包，手里拿著一個檔案袋。他不停地低頭看表，期間還接了個電話。我聽到他說：“好的，我馬上就到。”過往的出租車不論有人與否，他都會使勁地招手。

偏偏那個時候沒有空的出租車經過。左顧右盼，終于來了一輛空車出租車，我和他同時招手，出租車閃著燈拐了個彎，在我和男士之間緩緩地停了下來。他看了看我，將右手伸出，劃了一個四十五度角，這個動作分明是“請”的姿勢——他是讓我先上車。

我猶豫著，沒有上車。他說：“我看你雙手一直在按揉膝蓋，好像是腿不舒服，還是你先走吧，我再等會兒。”我感動得差點兒掉淚。

中午十二點從醫院出來，正趕上下班放學的高峰，也是一直打不到車。無奈，我只得改做公交車。

繞過綠化帶，艱難地走到公交車站臺。和我一起上車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最前面的是位時髦的女郎，她一個箭步沖上車后，迅速地就近在一個空位上坐下，第二個上車的是一位年齡比我稍大一點的老人家，我因為腿痛不方便，所以是最后一個上車。這時車上只有一個空位了，老人家走到空位前準備坐下。就在老人家轉身要坐下的那一刻，他看到我舉步維艱的樣子，隨即伸手繞出一個動作，這又是一個“請”的手勢。

我沒有坐下，而是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老人家說：“看你手里拿著藥，上車時還很艱難，想必你是剛剛從醫院出來的吧，還是你坐下歇歇吧。”我又一次被感動得差點兒掉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