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來的小女孩

□ 楊興文

天上掉下來的小女孩

□ 楊興文

賽勒（右前）的父母和姐姐都在空難中身亡

事故現場

2015年1月2日，美國肯塔基州庫塔瓦居民拉里·威爾金斯家里的兩條獵犬突然吠叫起來，當時已經是夜間，到底有什么事情?71歲的威爾金斯邊思考，邊洗耳恭聽，竟然聽見有人在敲門，只是敲門的聲音比較微弱，估計是哪家的孩子。

威爾金斯打開門，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小女孩，身上穿著潮濕的短袖襯衫和短褲，鼻子在流血，胳膊與腿上也有血跡，沒有穿鞋子，僅僅穿著一只襪子。威爾金斯連忙問道:“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小女孩回答:“我乘坐的飛機，從天上掉下來墜毀了，飛機底朝天砸在樹林里，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表姐都不能說話，我想來請人去搶救他們。”

冬季的肯塔基州很冷，氣溫基本在4攝氏度以下，小女孩居然穿著短袖襯衫和短褲，威爾金斯趕快讓她進屋坐在沙發上，接著撥打報警電話，告訴警察有飛機墜毀。10分鐘后，警察來到威爾金斯家，小女孩能夠連貫地回答他們的提問。通過初步了解，知道孩子主要是腕關節受傷，警察將她送去醫院接受治療，再調查事件的具體經過。

在醫院里，警察布倫特·懷特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有幾歲?是從哪個地方來的?”小女孩回答:“我叫賽勒·古茨勒，今年只有7歲。我的爸爸是飛行員，坐著他的派珀PA-34小型飛機，從佛羅里達州起飛，打算飛往伊利諾伊州，只是沒有飛多久，飛機就出現發動機故障。爸爸向地面控制中心報告，準備改飛至肯塔基州的機場降落，還沒有到達機場，飛機便從天上掉下來。”

“當時飛機上的人有幾個?分別是哪些人?”聽見布倫特的提問，賽勒立刻回答:“飛機上總共有5個人，除了我之外，還有48歲的爸爸馬蒂·古茨勒、46歲的媽媽金伯莉·古茨勒、9歲的姐姐派珀·古茨勒，以及14歲的表姐西拉·維爾德。”

布倫特繼續詢問:“在飛機墜毀后，里面的人情況怎么樣?”賽勒答道:“掉在樹林里的時候，飛機是底座朝天的。盡管我的身上在流血，感覺到全身都很疼痛，不過我努力掙扎著爬起來，然后分別叫喊爸爸、媽媽、姐姐和表姐，希望將他們叫醒，可惜他們傷勢過分嚴重，不能回答我的叫喊。”

“在幾個親人遭遇意外后，你是如何從飛機里出來的?”對于布倫特的詢問，賽勒解釋:“掉在地上以后，飛機有幾個位置被砸破裂，我用去很多力氣，終于從破裂的地方擠出來。當時已經是夜間，況且是在樹林中，光線十分暗淡，看不清楚腳下的路，我只好用飛機墜毀后燃燒的機翼，點燃樹枝來幫助自己照亮密林中的道路。”

布倫特異常敬佩勇敢的小女孩:“來到威爾金斯家里之前，你可能遇到許多艱難險阻?”賽勒答道:“從飛機里爬出來后，我發現鞋子已經丟失。在寒冷的黑夜里，我只得拿著點燃的樹枝，光著腳不停地行走，穿過兩處堤壩和一座小山，面前出現一條大約4米深的河流。”

停頓片刻，賽勒接著講述:“河的對岸有燈光，那里肯定有人家，我必須過河去。最初我不敢過河，只好在河邊尋找橋，奔波20多分鐘，都無法找到橋。在走投無路時，我只得拋棄樹枝，冒著風險渡河。在河流里我拼命掙扎，很快就到達岸邊，上岸后我趕緊朝著燈光的地方前進。”

威爾金斯家住在肯塔基州郊區，當地人口稀少，他們生活的社區，冬季總共只有3戶人家居住，賽勒看見的燈光，就是他家里的。賽勒不停地朝著燈光前進，走過兩公里左右的路，終于來到威爾金斯的家門前，立即伸手敲他家的門。

根據墜機事故中幸存小女孩的敘述，幾個警察迅速前往肯塔基州的機場周圍尋找，果然在距離機場大概50公里的樹林里找到墜機殘骸，以及包括飛行員馬蒂在內的4人遺體。隨即，警察初步清理墜機現場，快速運走死者的遺體。

在醫院接受治療后，祖父來將賽勒接走，和小女孩分別時布倫特說:“7歲的孩子在寒冷的夜里獨自赤腳翻山越壩渡河，克服不少極其難走的地形和殘酷的條件，來到威爾金斯家里請求幫助，最終在墜機后幸運地活下來，她的遭遇令人難以想象。只要不自暴自棄，往往會產生奇跡。”

（摘自《做人與處世》2015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