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文化墓葬出土乳突扣形玉器的使用研究

【摘 要】本文根據(jù)滇文化墓葬出土的青銅器人物造型，同時結(jié)合乳突扣形玉器出土時的特征等方面進行了對比研究。通過認真的對比研究，這些具有典型滇文化特征、造型特殊的乳突扣形玉器是滇人青銅劍上的配飾、衣物上的飾物和青銅扣上的鑲嵌器，目的是為了美化青銅劍、衣物和青銅扣等，其功能主要是為了裝飾，不具有扣的實用功能。這類玉器應命名為某某乳突扣形飾。

【關(guān)鍵詞】滇文化 乳突扣形玉器 使用研究

【中圖分類號】K876.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4810（2014）30-0009-04

晉寧石寨山、江川李家山、官渡羊甫頭、瀘西石洞村、曲靖八塔臺等滇文化墓地共發(fā)掘墓葬2166座，其中有266座墓葬出土玉器，玉器類型包括玦形器、乳突扣形飾、鐲、管、珠、劍首、劍璏等，在這些玉器中，有一類玉器發(fā)掘報告稱為瑪瑙扣、綠松石扣等，造型如圖1所示。

“（瑪瑙器）有紅色、淺灰白色、茄紫色三種，質(zhì)地堅硬，半透明，光澤甚佳。分為以下幾類形式：

“瑪瑙扣：分為三式。

“Ⅰ式：作圓片形，正面中心突出一個尖乳釘，背面有雙孔，互相穿通，最大直徑7.8厘米，邊沿厚0.3厘米，乳釘高2.2厘米，最小直徑1.9厘米，邊沿厚0.2厘米，乳釘高0.4厘米。

“Ⅱ式：圓形，一部分頂端稍尖，剖面近于等邊三角形，背面亦有雙孔。最大直徑僅1.9厘米，最小直徑1.4厘米。此式扣數(shù)量甚少。

“Ⅲ式：作蟬形及獸頭形，都有穿孔，可以串連。數(shù)量極少。”

“（瑪瑙器）13979件。瑪瑙器表面光亮，質(zhì)地堅硬，半透明，色彩艷麗，有白、淺灰近白、紅、橙紅、深紅色等。部分夾有自然形成的不同顏色的條、帶紋，更顯絢麗。數(shù)量多，但器形較少，有瑪瑙扣、瑪瑙瑱、瑪瑙管、瑪瑙珠等。”

“瑪瑙扣1199件。圓片狀，正面中部突起，打磨光滑。背面稍作打磨，有打琢痕跡，斜鉆雙連小圓孔，互相連通，用以穿系，部分器形大的鉆有二雙連圓孔。根據(jù)正面突起形狀差異分二型。

“A型，56件。正面中部琢成圓錐狀乳釘，突起較低，頂尖稍圓鈍，底與圓片圓滑連接。直徑1.8～6.8厘米……

“B型，1142件。正面中部琢成截頂圓錐狀，突起較高，頂平或作圓柱狀，底與圓片折接，棱角分明。直徑1.9～10.4厘米……”

根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滇文化墓地出土被稱為扣的玉器共4583件（數(shù)量不明確的未統(tǒng)計在內(nèi)），其中石寨山墓地1156件、李家山墓地3267件、羊甫頭墓地157件、其他滇文化墓地3件。質(zhì)地主要是瑪瑙、綠松石和玉石，顏色有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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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綠色、雜色等多種，直徑大小不一，造型一致。

這些數(shù)量眾多、造型具有代表性的所謂瑪瑙扣、綠松石扣，是如何使用的，起到什么功能呢？過去的專家、學者除了給它命名為某某扣外，沒有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圖1 滇文化墓地出土的各種扣形飾

從1956年11月滇文化通過晉寧石寨山墓地發(fā)掘被發(fā)現(xiàn)以來，已有近60年的歷史，通過近60年的不斷考古發(fā)掘，滇文化的資料越來越豐富，這為我們進一步深入研究滇文化提供了條件。

本文梳理了滇文化墓葬發(fā)掘的大量資料，認真進一步比對乳突扣形玉器出土時的特征、滇文化墓葬出土青銅器人物像，通過仔細的對比和分析研究，認為滇文化墓葬出土數(shù)量眾多的乳突扣形玉器主要有以下三種使用方法：

一 縫綴在青銅劍的劍帶上，起到裝飾青銅劍的作用

1956年11月至1957年1月，發(fā)掘晉寧石寨山滇文化墓地時，在M7發(fā)現(xiàn)一件青銅器，編號為M7：45（如圖2），《云南晉寧石寨山古墓群發(fā)掘報告》描述為“M7：45一件的人為武士，身披甲胄，右手執(zhí)劍，殘長23.2厘米。”這是

* 本文得到了云南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資金資助（項目批準號：XKJS201317）

撰寫報告時的簡單描述，但通過對這件青銅劍上非常寫實的人像造型的進一步觀察，應該發(fā)現(xiàn)，在青銅人像的右肩至左腰的部位，有一條用圓片裝飾的帶狀物，這些圓片就是乳突扣形飾。

1991年底至1992年，發(fā)掘江川李家山滇文化墓地時，在M68也發(fā)現(xiàn)一件青銅器，編號為M68：270（如圖3），《江川李家山——第二次發(fā)掘報告》描述為“標本M68：270，一男俑跪坐于圓玉桿中間。俑立體鑄成，發(fā)束于頭頂成小圓髻，額纏頭帕，著短披風，內(nèi)短衣、短褲。右肩斜挎寬劍帶，劍帶上排列有圓形小乳釘，擬綴飾瑪瑙扣，劍佩于左腰……通高7.3、玉桿長8.7、孔深2.6和2厘米。”

發(fā)現(xiàn)于晉寧石寨山和江川李家山的兩件青銅器，在人像右肩至左腰的位置都有一條有圓形裝飾物的裝飾，而且在左腰部還有劍箙或者劍，《江川李家山——第二次發(fā)掘報告》明確提出圓形狀裝飾物就是瑪瑙扣，這是乳突扣形飾作為劍帶上飾品最重要的證據(jù)之一。

圖2 晉寧石寨山M7 圖3 江川李家山M68出土的

出土的青銅劍 男俑跪坐玉桿青銅人像

我們再看部分墓葬發(fā)掘時有關(guān)乳突扣形玉器出土時的狀況：

晉寧石寨山M71發(fā)掘時，“中層：主要放置‘珠褥’和各種銅扣飾，我們推測這些‘珠褥’是置于墓主的身上。其中近頭端之‘珠褥’以各種大小珠子穿綴而成，其質(zhì)地可分為金、玉、瑪瑙和綠松石。近胸部以下由各種圓形瑪瑙扣，由大到小按順序排列，其下為兩條乳白色長條形瑪瑙管和玉管飾穿綴而成，排列整齊，清楚可見。”（如圖4）

圖4 晉寧石寨山M71出土扣形飾時的照片

（部分）和線繪圖局部、復原圖

根據(jù)對發(fā)掘報告的觀察和分析，還可以發(fā)現(xiàn)晉寧石寨山M6、M16、M71；江川李家山M68（如圖5）、M6、M10、M17、M21、M24、M26、M47、M51、M57、M50、M53、M69、M85；官渡羊甫頭M113、M150、M108、M543、M724、M157、M297、M710等滇文化墓葬，這些墓葬中出土的乳突扣形玉器都有按大小順序呈條狀排列特點，在最小的扣形飾附近都有一件青銅劍，其中以江川李家山M68（如圖5）、官渡羊甫頭M543（如圖6）、M724（如圖7）、M157（如圖8）、M297（如圖9）墓葬中條狀分布的特征最為明顯，而且乳突扣形飾的尺寸是從大至小有規(guī)律排列的（見表1）。

圖5 江川李家山M68（線繪圖）

圖6 官渡羊甫頭M543 圖7 官渡羊甫頭M724

圖8 官渡羊甫頭M157 圖9 官渡羊甫頭M297

表1 官渡羊甫頭墓葬出土條帶狀乳突型扣形玉器表

墓葬數(shù)量尺寸排列情況

M54330件，白色瑪瑙尺寸大小有差異，

直徑3.2～4.6厘米從大到小排列

（如圖6）

M7246件，白色瑪瑙尺寸大小有差異從大到小排列

（如圖7）

M1576件，紅色瑪瑙尺寸大小有差異，

直徑4.8～5.5厘米從大到小排列

（如圖8）

M29717件，白色、

紅色瑪瑙尺寸大小有差異，

直徑1.45～3.9厘米從大到小排列

（如圖9）

根據(jù)以上青銅人像和出土時乳突扣形玉器分布的特征進行分析研究，可以得出明確的結(jié)論，滇文化墓葬中的一部分乳突扣形玉器是縫綴在劍帶上的，起到裝飾青銅劍的功能。

二 縫綴在滇人披衣上，起到裝飾披衣的作用

在晉寧石寨山M3、M4、M12、M71，江川李家山M47、M51、M57、M68、M69、M85等滇文化墓葬中，每座墓都出土了數(shù)量超過100件的瑪瑙或綠松石乳突扣形飾（見表2），這些數(shù)量眾多的乳突扣形飾和前面分析的裝飾在劍帶上的乳突扣形飾在出土時的特征上有較大區(qū)別，這些乳突扣形飾在墓葬中的分布不是呈條狀的，而是比較均勻地集中分布在墓主人的尸體上，被發(fā)掘報告稱為“珠褥”。

表2 出土超過100件扣形飾的滇文化墓葬

墓葬扣形飾數(shù)量出土特征

晉M3瑪瑙扣46，紅瑪瑙扣160第3號墓……南邊西段置瑪瑙扣、金珠、銅飾、人物動物形銅飾甚多，瑪瑙扣及金珠等鋪成一片，略近長方形，圓形銅飾一件與一件互相銜接，連成一長條狀……

晉M4瑪瑙扣90，綠松石扣29

晉M12雞骨白玉扣6，紅瑪瑙扣49，白瑪瑙扣129，綠松石、瑪瑙等扣殘件14，瑪瑙扣一組10（5白5紅）第12號墓……中部有木板及漆皮殘跡，漆皮中鋪一層瑪瑙、綠松石、黃金等制成的圓扣及各式珠子，略成一幅長方形……

江M47玉扣15，瑪瑙扣54，綠松石扣52主棺覆有“珠褥”，田野觀察“珠褥”似兩面縫綴，里面以藍、紅色琉璃珠、管為主，間少量金珠、泡、片等縫綴；外面則縫綴玉珠、管、瑪瑙珠、管，綠松石珠、扣，間金珠、片飾、神獸形片飾等。“珠褥”覆蓋在上面，兩側(cè)向下卷曲，沒有包裹下面。因此，棺底木板上留有清晰的捆扎尸體的麻繩痕，縱9橫19道成網(wǎng)格狀，縱粗橫細，每一縱橫交叉處系一白色瑪瑙扣

江M51玉扣2，瑪瑙扣209，綠松石扣235棺內(nèi)有“珠褥”，田野清理時發(fā)現(xiàn)，棺蓋板下即露出大量的瑪瑙扣、珠，綠松石管、珠等各式“珠褥”飾物，其下有松軟的黑色腐物堆積層，而在較厚的腐物堆積層下，又見大量各式“珠褥”飾物和玉鐲、玉玦、金銀簪、金腰帶飾、金銀夾、金銀指環(huán)、各種銅扣飾等隨身佩戴的裝飾品。因此可知原尸體裝殮后再用“珠褥”整體包裹入棺，棺底板上沒有留下麻繩痕跡

江M57瑪瑙扣110，綠松石扣42棺內(nèi)覆“珠褥”，棺底板上縫綴“珠褥”的瑪瑙扣合綠松石扣有穿孔的一面向上，可知棺內(nèi)“珠褥”卷曲包裹尸體

江M68瑪瑙扣135，綠松石扣258數(shù)百件隨葬器物分布棺槨內(nèi)，棺內(nèi)裹“珠褥”及隨身佩戴的裝飾品，頭端有金簪、金泡形頭飾和玉玦，腰間束金腰帶飾，腹前置多件圓形銅扣飾，并扣1件入金腰帶飾之方孔，足端置銅鼓、銅貯貝器、生產(chǎn)工具等……

江M69綠松石扣123棺內(nèi)覆“珠褥”，底板下留有斂尸捆扎麻繩痕跡；陪棺長2.1、寬0.72米，也覆“珠褥”，較簡單。大量隨葬器物主要置棺槨間和棺下，棺內(nèi)只有裝飾品

江M85瑪瑙扣85，綠松石扣64棺內(nèi)覆較簡單的“珠褥”，裝飾品置于死者佩戴位置，頭部為金釵、中部為玉鐲

以晉寧石寨山M12和江川李家山M51為例（如圖10、圖11）。

晉寧石寨山M12：“中部有木板及漆皮殘跡，漆皮中鋪一層瑪瑙、綠松石、黃金等制成的圓扣及各式珠子，略成一幅長方形……”

江川李家山M51：“棺內(nèi)有‘珠褥’，田野清理時發(fā)現(xiàn)，棺蓋板下即露出大量的瑪瑙扣、珠，綠松石管、珠等各式‘珠褥’飾物，其下有松軟的黑色腐物堆積層，而在較厚的腐物堆積層下，又見大量的各式‘珠褥’飾物和玉鐲、玉玦、金銀簪、金腰帶飾、金銀夾、金銀指環(huán)、各種銅扣飾等隨身佩戴的裝飾品。”

圖10 江川李家山M51（線繪圖）

圖11 晉寧石寨山M12（線繪圖）

針對“珠褥”，本人已經(jīng)撰寫了《滇國出土玉器中“珠襦”的新探討》的論文，論文提出了“珠褥”的說法是有待商榷的，應該是“珠衣”的觀點，滇人在衣服上裝飾瑪瑙珠、綠松石珠等，有各種顏色，增強了衣服的美感，通過進一步觀察研究，發(fā)現(xiàn)滇人在衣物上除裝飾瑪瑙珠、綠松石珠外，還用乳突扣形飾進行裝飾。最有力的證據(jù)就是江川李家山墓地M71出土的喂牛銅扣飾青銅人像（如圖12）和昆明羊甫頭墓地M113出土的劍箙（如圖13）上的線刻人物圖案。

療牛（喂牛銅扣飾），1件。標本M71：38，人持物喂一牛。站立的公牛高大，肩背平無肩峰，角上曲，頭頂角根間系粗長繩，垂尾，伸舌添食人手中物。人立牛前，右手握系牛繩，左手曲肘平伸，持物喂牛。頭發(fā)于額前至頭頂梳成連續(xù)圓團形長髻，外著圓圈紋對襟及脛長衣，內(nèi)衣前中線有直條‘人’字紋，長及脛，跣足，膝下各系一端垂地之繩帶，腕臂戴多個釧，頸下掛一葫蘆于胸前。推測可能為獸醫(yī)或巫醫(yī)為病牛喂藥物，正在治療牛病。地面一蛇咬牛尾。通長11.6、高8.3厘米。

圖12 喂牛銅扣飾（江川李 圖13 劍箙（局部）（官渡羊甫

家山墓地M71：38） 頭墓地M113：365）

銅箭箙，半圓形扁筒，上端有蓋，拼合嚴密。M113：365，僅一件。正面有陰刻花紋，為孔雀、蚊蟲、蛇、虎牛、人牛組合圖案。長49.6、寬12.8、厚4厘米。

兩件出土文物，發(fā)掘報告撰寫時已經(jīng)注意到江M71：38人像長衣上有圓圈紋，但沒有注意到圓圈中心還有點，羊M113：365劍箙線刻人像上衣物裝飾與江M71：38人像上一致，這些圓圈中有點的裝飾物就是乳突扣形飾，有這種長衣的滇人死亡后，衣物隨主人隨葬，就形成了考古發(fā)掘時乳突扣形飾均勻的覆蓋在墓主人位置的情況。數(shù)量眾多的乳突扣形飾的出土特征和滇人人物像上衣物上裝飾乳突扣形飾之間形成了相互的驗證。

三 鑲嵌在青銅扣的中心位置，起到裝飾青銅扣的作用

滇文化墓葬出土了數(shù)量眾多的青銅扣飾，造型各種各樣，是滇文化的代表器物，在眾多的青銅扣飾中，在扣飾正面中央用瑪瑙管、瑪瑙乳突扣形飾進行鑲嵌成為一種風格。圖14、圖15就是晉寧石寨山M71出土的鑲嵌有瑪瑙乳突扣形飾的青銅扣飾。

圖14 晉寧石寨山M71：98 圖15 晉寧石寨山M71：83

標本M71：98，（如圖14）淺凹形圓形扣飾。中央鑲嵌一紅色瑪瑙扣，其外有一圈由圓形孔雀石組成的圖案圍繞瑪瑙。中心區(qū)域以外的主要圖案是由大小規(guī)格不一的圓形孔雀石組成。扣飾的邊緣則裝飾有由11只相互嬉戲的猴子組成的圓雕圖案，猴子均首尾相接，前爪置于前一只猴子的屁股上。造型生動活潑。直徑11.5厘米。

標本M71：83，（如圖15）殘碎。淺盤狀。中央隆起。紋飾呈環(huán)帶狀分布：中央為一紅色瑪瑙扣，乳狀凸起，其外為一周孔雀石小圓片鑲嵌帶，再外為玉環(huán)，環(huán)上有四穿孔，

孔內(nèi)亦嵌孔雀石，其外又為孔雀石小圓片鑲嵌帶，最外為青銅素緣。直徑14.1厘米。

此外，還有晉寧石寨山M71：86、M71：102、M71：34、M71：100、M71：96、M71：83、M10：10，石采330；江川李家山M68X1：14-5、27-3、49-2、14-3、13-1，M47：132-2；官渡羊甫頭M113：12、M328：10等墓葬出土的青銅扣飾，在青銅扣飾的正中都鑲嵌有瑪瑙乳突扣形飾，顏色有紅色和白色兩種。

綜合以上梳理和論證，滇文化墓葬出土的乳突扣形玉器，有三種主要用途，一是滇人青銅劍上的配飾，二是滇人衣物上的飾物，三是青銅扣上的鑲嵌器，這些乳突瑪瑙扣使用目的是為了美化青銅劍、衣物和青銅扣等，主要是使滇人的器物好看、美觀，具有較強的裝飾功能，是滇人的審美觀的突出反映。

通過論述，乳突扣形玉器是縫綴在滇人劍帶、衣物和鑲嵌在青銅扣飾上，其功能主要是為了裝飾，那么過去命名的綠松石扣、瑪瑙扣、玉扣就應該改成瑪瑙乳突扣形飾、綠松石乳突扣形飾等。如果為了不造成名稱的混亂，繼續(xù)使用綠松石扣、瑪瑙扣、玉扣等名稱，就要明確這類玉器的主要功能是裝飾，沒有起到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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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