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的儒學閱讀及其對“大一統”思想的發展

崔彥

[摘 要]隋朝的建立和統一，改變了6世紀東北亞后期的國際形勢。楊堅順應歷史發展趨勢，他以儒學閱讀為前提，以加強中央集權為主線，就各項制度進行改革，樹立了大隋王朝的政治核心地位，有力地協調了各民族的關系，促進了各民族之家間的文化交流。

[關鍵詞]楊堅；儒學；隋書；突厥；融合

一、楊堅的儒學閱讀

1、隋統一前后的文化形勢

楊堅建立隋朝之后，面臨著一個滿目瘡痍的文化背景。隋秘書監牛弘從典籍是治國之本的高度，提出“昔陸賈奏漢祖云‘天下不可馬上治之，故知經邦立政，在于典謨矣。為國之本，莫此攸先。今秘藏見書，亦足披覽，但一時載籍，須令大備”[1]（p1299）的建議。隋文帝接受了他的建議，其中讓民間獻書得以立即執行。當時人們征集整理圖書，分甲乙丙丁四目，即經、史、子、集四類，這個四部分類法一直延用至今。此外，隋文帝還采取了許多保護文物的措施，推動了文化事業的發展。

2、提出以儒學治國的綱領

十六國以來，北部中國戰亂仍頻，北周時期尚武之風依然很濃，傳統文化得不到應有的尊重，隋文帝決定扭轉這種風氣，走儒學治國之路。要改變這種學用脫節的學風，必須實行儒學的禮制。并進一步指出，“治■立身，非■不可。朕受命於天，財成萬物，去■夷之■，求■化之宜。……古人之■，且耕且■。今者民丁非役之日，■候之■，……始自京■，爰及州郡，宜祗朕意，■行■。”[1]（p1278）北周文化基礎差，要推到文化發展，必須從改變學校師資入手。文帝下詔征聘山東名士馬光、孔籠、竇士榮、張仲讓、張黑奴和劉祖仁為博士。這對提高人們道德，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全國儒學的發展，更是盛況空前。

二、以加強中央集權為內容的各項改革

1、實行三省六部制度

三省，即尚書省、門下省、內史省、三省為全國最高行政機構，互相牽制。三省長官都是宰相。尚書省是執行機構，長官為尚書省令。六部，即吏部、禮部、戶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隸屬尚書省，負責全國政務。三省六部制度的創立和實行，標致著中央集權制度的加強。三省六部自隋朝設立后，被以后的唐、宋、元、明、清歷朝完善延用，且不斷加強，清代的軍機處是其最高峰，說明這是發展大一統的根本制度。

2、科舉取士，通過考試優化人才選拔制度

魏晉以來施行的九品中正制度，到了南北朝后期，越發顯得腐敗沒落，沒有生氣。特別是南朝的貴族官吏，只知拿俸祿，沒有辦事能力，只能委政于他人，說明這種機制度早已被淘汰，為寒門參與政治提供了條件。當時的科舉分兩種情況：一類屬于特科，有賢良、志行修謹、清平干濟等。一類屬常設科目，有秀才、明經、進士科。秀才先試策，然后加雜文。后來又增設進士科，只試策，不考雜文，增加了錄取名額。明經科只考《九經》，及第比例較高。通過施行科舉制度，也擴大了隋朝的社會基礎。這一制度被以后的唐、宋、元、明、清歷朝完善延用，成為大一統人才政策的基石。

3、改革兵制

自三國以來，都實行兵民分離的制度。北周實行府兵制，已出現了兵民合一的趨勢。到了隋朝，取消軍戶一切特殊的規定，隸屬郡縣。這樣，使府兵制和屯田制有機結合起來，節省了經費開支。使將不專兵，提高了皇帝對軍隊的控制。在其它領域，諸如經濟、法律等也進行了重大改革，收到了一定的效果。為以后社會的大繁榮、大融合、大發展奠定了基礎。

三、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發展

1、隋文帝對突厥的戰與安撫相結合的策略

隋朝通過制定以上措施，在處理民族關系時，結合儒學思想，推動了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發展。隋和突厥的關系，是隋處理西北各族關系的核心。突厥，秦漢時期匈奴的后裔，魏晉南北朝前期依附于柔然，后逐步強大起來，它通過戰爭，“西破厭噠，東走契丹，北并契骨，威服塞外諸國。其地東自遼海以西，西至西海萬里，南自沙漠以北，北至北海五六千里，皆屬焉。”（p909）突厥興起不久，形成了以土門為首的東突厥集團，轄有阿爾泰山以東的漠北草原，和以室點密為首的西突厥集團。隋朝采取遠交近攻、戰爭與柔服相結合的策略，西突厥搞好關系，對沙缽略的擾邊行為實施打擊，隋與東突厥建立了君臣冊封關系。

2、懷柔江表

隋滅陳后，一些舊士族發動叛亂。“江表自東晉已來，刑法疏緩，世族陵駕寒門；平陳之后，牧民者盡更變之。蘇威復作《五教》，使民無長幼悉誦之，士民嗟怨。……陳之故境，大抵皆反。大者有眾數萬，小者數千，共相影響。執縣令，或抽其腸，或臠其肉食之，曰：‘更能使儂誦《五教》邪！詔以楊素為行軍總管以討之。”（p5529-5530）把這次叛亂鎮壓下去之后，隋文帝采取改變地方官吏作風，通過他們對少數族地區進行誠信教育等措施，從根本上穩定江南局面，使統一的多民族的國家得到發展。隋文帝加大地方官吏的權力，去處理地方政務，特別是在少數民族地區，進行儒學誠信教育。貴林地區發生了俚族李光仕的叛亂，朝廷派何稠前去平叛，寧蒙力給予有力配合，何稠對此很贊許。通過以上的溝通，隋政權得到了南方少數族上層的認可，把民族融合向前推進了一步。

綜上所述，隋朝的建立和統一，不僅結束了魏晉南北朝長達四百多年的分裂局面，也為統一的多民族的國家發展提供了舞臺。隋文帝楊堅不負歷史使命，他首先從儒學治國的大局出發，在全國對儒學進行普及。隋文帝創立了許多制度，都對中國歷史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對待少數民族的關系上，他采取了軍事斗爭和儒學教育相結合的策略。在和突厥的軍事斗爭取得勝利之后，又對他們進行儒學的忠信教育。這些舉措有力地促進了中原和各地區各族的文化交流，改善了民族關系，推動了民族融合，把統一的多民族的國家發展提升到一個新的階段。也體現了他對大一統思想新的貢獻。

注釋：

[1]（唐）魏征等.隋書[M].中華書局，1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