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是藝術還是市場都需要新的東西,但“新”并不能完全等同于年輕,革新需要對既定模式的顛覆,敢于進行實驗性的探索,對藝術的真誠與堅定。
年末之時,各種關于青年藝術家的活動此起彼伏,11月27日第五屆“1912新星星藝術節”在今日美術館舉辦,緊隨其后,第四屆“中國新銳繪畫獎”將在hi藝術中心為今年的入圍者舉辦展覽。明年1月9日,由“藝起”主辦的“2015年度三里屯太古里年輕藝術家獎”的入圍展也即將舉辦。在這段時間里,近幾年舉辦得如火如荼的“青年藝術100”也不斷推出各種展覽,他們2015年的征集已經啟動……
近兩年層出不窮的項目多半都是看準了青年藝術這個群體,別說青年藝術家了,就連旁觀者都有點麻木了,各種活動的主辦方也很難再想出什么新花樣,雷同的活動形式甚至作品比比皆是,無非是希望抱著購買未來的信念在此一搏。如此層出不窮大多都出現在2009年以后,金融危機給市場帶來的沖擊讓許多人將目光轉向了青年藝術家。Hi藝術出品人伍勁在接受本刊采訪的時候說,2010年之前他一直把工作重心放在二級市場,雖然未脫離玉蘭堂和星空間,但并未涉及日常運營,但是近兩三年他調整了心態回來做一級市場,他說“說白了就是要推新東西,推新的藝術,其實二級市場很疲軟,過去的幾年升得太高了,2009年金融危機調整之后,就是沒東西賣也沒東西買的局面。”在這種局面下青年藝術家無疑是最有潛力的一塊,當然看中這片市場的不乏跟風者。
2005年老外彭樂天來中國參與創辦了藝術娛樂雜志Time Out雜志,當時他們的辦公室就設在798,來中國后他發現市場上流通的都是賣得很貴的藝術家的作品,這些高價作品是買賣雙方追捧的對象,但是能夠消費得起的藝術品不知道去哪里買。當時在國外買得起藝術節已經很流行了,2006年彭樂天在798時態藝術空間策劃舉辦了第一屆“買得起藝術節”,反響還不錯,在媒體工作之余彭樂天每年都會搞一次藝術節。兩三屆之后,彭樂天覺得自己太忙了,有點累得想要放棄,但是有許多客戶支持他,希望他能夠一直做下去,要知道那是中國當代藝術最火的那幾年,最后彭樂天聽了勸,藝術節到今年已經走過了9年,2009年他還辭去了Time Out的工作。在“買得起藝術節”的前幾年,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拍賣市場,所以并未博得過多的關注,直到2012年更名為“藝起”,重新樹立品牌形象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這個藝術節已經舉辦了這么多年,此時“藝起”已不再孤單。
2011年“青年藝術100”的創立,在這一波青年藝術項目風起云涌的熱潮中,“青年藝術100”起到一定的示范作用,如果問起現在比較好的青年藝術平臺,或許大多數人會提到它,不管怎么說其普及率相當高。從“青年藝術100”活動日趨豐富,展廳越來越豪氣來看,目前從事職業創作的青年藝術家數量之龐大,一方面藝術院校的擴招被痛斥,社會批評家們斷定我們的社會不需要那么多職業藝術家,另一面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爭相投入藝術平臺海選的懷抱。隨著30歲這個界限的劃定,如今的90后已經在各種海選平臺上頻頻露臉。
金融危機之后,大家一方面在調整心態,一方面也在想著法子搞點創新,2011年不少公司開始嘗試網絡平臺銷售藝術品,前些日子惹糾紛的HIHEY就是在這一年上線的,無門檻的參與形式也吸引了許多藝術家,甚至一些藝術愛好者也將自己的小畫發布到網上進行銷售,所以水平參差不齊也在所難免。這個平臺曾經也拍出不俗的成績,如吳冠中的《春日》以580萬成交。由于操作不規范引來的糾紛,也讓HIHEY的前景變得不明朗。2012年為青年藝術家打造的電商平臺“58藝術網”開始籌備,去年上線,58不搞拍賣,明碼標價,并認準藝術品最重要的一點是樹立品牌和誠信,成立不久58便遭遇了被復制,作為媒體人,我們也實在是佩服國人這跟風的效率。如今,“58藝術網”還和“青年藝術100”達成合作,并成為今年“青年藝術100”報名的唯一通道。
不難發現,不僅藝術家的年齡在不斷的創新低,這些項目的執行人,乃至創始人的年齡也在被刷新,如今青年藝術家的同齡人已經由70后變成80后。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看,談不上誰幫助誰,誰扶持誰,平臺在成就藝術家同時也成就了自己,藝術家在借助平臺的同時也推廣了平臺,歸根結底在于做事的方式和藝術的品質。
有人說現在的青年藝術家處于最好的時代,他們的確擁有前所未有的機會,也有前輩藝術家表示現在的青年藝術家簡直是被寵壞了,他們那會兒哪有人會給青年藝術家做展覽,這樣的局面與市場的發展有著密切的聯系,青年藝術家不僅獲得了各種展示的機會,而且也過早的被帶入了市場,在這個不大的圈子里卻充滿了誘惑了,對青年藝術家來說也是考驗重重,面臨眾多平臺,搞清楚到底哪個更適合自己顯然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有棗沒棗都打一桿子的也大有人在,和畢業生在招聘會上遞簡歷沒太大區別。從藝術家的長遠發展來看,海選只是第一步,而且也不是必經的一步,能夠被寫進美術史的藝術家在任何時期都是少數,即便是海選入圍,被淹沒的幾率依然很高。機會多,參與競爭的人也多,如此數量的藝術家群體也是前所未有的。
不管是藝術還是市場都需要新的東西,但“新”并不能完全等同于年輕,革新需要對既定模式的顛覆,敢于進行實驗性的探索,對藝術的真誠與堅定。年輕也未必就是弱者,一定要被扶持,畢竟還是要靠作品說話。對那些不冷靜的跟風者來說,下注買到的未來未必存在,資本可以幫助藝術家,也可以害了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