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忌

別怕磨洋工

一對老教授要搬回中國，我問他們要不要我幫忙打包。

他們笑說搬家公司的人會做。

我說，最起碼你們柜子里的那些小擺飾，得自己一樣樣收拾吧！

他們猛笑、猛搖手：“不必不必，我們完全不必動手。搬家公司的人會帶箱子和泡棉來，一樣一樣包。如果我們也動手，東西弄壞了，責任會分不清。”

我問搬家公司怎么計費。

老教授說：“照時間啊！他們裝箱花多少時間，就要多少錢。”

你動手，誰負責？

剛到紐約的時候，我推廣“中國民歌”，制作了幾場大型演唱會。

有一天在劇場彩排，要把幾張椅子從舞臺這一側搬到那一側，我和幾個學生正要搬，卻由后臺大喊著跑出兩個劇場的員工，很不高興地問我為什么不找他們。

我心想：“這么點小事，不想勞煩你們！怎么還好像做錯了呢？”

卻聽見他們邊搬邊說：“你們租了我們的場地，這就是我們的事，我們有保險。如果你搬，你扭傷了，或者把東西弄壞了，誰負責？”

你不是中國人嗎？

有個美國人專程到中國學習庭園設計，朋友給他介紹了一位中國學者。美國人打電話去向學者請教，學者先客氣了一番，接著說：“你何必來中國學造園呢？西方的造園比中國強多了，凡爾賽宮的花園會比熱河的避暑山莊差嗎？”才講到這兒，美國人問：“你不是中國人嗎？”接著說聲謝謝，把電話掛了。

原則沒有例外

有一天我到美國朋友家做客，席間講到了“破例”的事。

美國朋友一笑，要我進廚房。水池和桌上堆滿了剛用過的臟碗盤。

“要我幫忙嗎？”我問他。

“不！”美國朋友一笑，“是留給我兒子的，我們家說好了由他洗碗盤。在不在家吃飯，都由他洗。今天他沒回來，所以留著。”

我笑說：“要不要今天破例，太晚了，我們幫他。”

朋友瞪我一眼：“情是情，理是理，你不是才說你很有原則嗎？既然有原則，就不能討價還價。”

莫虎發飆記

紐約有位著名的華裔律師莫虎，早年在擔任紐約市警察局副局長的時候，有一天為800位新升職的基層警官講課。

他進場，全體警官依規矩起立，但是他才走上臺，又轉身下臺，走出門，等幾秒鐘，重新進入會場。

為什么？

因為他發現下面有3個白人警官沒有起立，甚至還在說話。接著他叫那3個白人出去，在門口罰站，會后還命令3個人寫“檢討”，為免他們串通掩飾，還特地分別在3個房間寫，解釋為什么當時沒起立。

這事情一下子傳遍紐約警界，莫虎副局長說得好：“如果我當時忍下了，就那么開始講話，以后還能獲得尊重嗎？尤其我們華人，能不讓人看扁嗎？”

（摘自接力出版社《人生百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