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孔子
——愛默生

◎苗 琴

美國的孔子
——愛默生

◎苗 琴

愛默生是美國十九世紀超驗主義思想的創始人，在他的思想精髓中，帶著濃郁的中國儒家思想內涵。本文從愛默生的文學思想來分析愛默生所受到的中國儒家思想的影響，從而讓人們更多地了解被林肯稱作“美國文明之父”“美國的孔子”的愛默生，為研究中國儒家思想在西方文學的影響方面提供有價值的理論研究。

愛默生 儒家 思想 影響

“人不是在自然里，而是在自身中看到—切都是美好而有價值的。世界非常空虛，它卻從這種虛飾的外觀中得到好處，使靈魂驕傲地得意洋洋。”這是愛默生語錄。這句話贊美了人的偉大，探索了人與宇宙的關系。愛默生的超驗主義精神的基本觀點就是人能夠超越感覺和理性而直接入視真理、精神，強調人類靈魂和直覺的重要性，是宇宙間最重要的角色。社會的發展通過人的修為和完善來體現人身上存在的特殊意義。這一思想與孔子思想中的道德學說、中庸之道等觀點有很多相似之處，因此，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一、愛默生與儒家思想

1.愛默生接觸儒家思想的背景

愛默生第一次接觸儒家思想是在十九世紀的美國，正處于混沌而又熱鬧的時期，當時的美國已經擺脫英國的殖民統治近百年時間，人們的思想在經歷了大覺醒之后，自由的思想開始在人們的心中逐漸蔓延和滲透。愛默生受到超驗主義的先賢錢寧的影響：“唯一神教由于和一種內心枯萎的哲學相結合而蒙受損失……我怕我們必須要從別人的學派中尋求令我們激憤的思想，它能夠觸動我們最內在的心弦，向我們揭示靈魂的深度。”超驗主義對當時混沌的社會狀態也找不到一種可以發展的方向。在廣大的閱讀過程中他的哲學思想逐漸成熟，對東方的文學產生了濃郁的興趣。東方文學的精髓儒家思想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走入了愛默生的生活，并且逐漸成為愛默生哲學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2.愛默生對儒家思想的熱愛

愛默生接觸到了孔孟思想之后，思想受到極大的震動。他廣泛閱讀中國的儒家文學代表作品，抄錄孔子、孟子的語錄。愛默生把美國超驗主義思想和中國儒家思想進行了滲透，在他早期接受儒家思想的時候，通過演講、文學作品等方式表達出來。他強調，對于學術的學習，不能盲目地純粹地模仿，尤其是在傳統社會風氣的背景下，要創新地面對美國思想文化領域中的“獨立宣言”。這是愛默生在《美國學者》上發表的一篇著名的演講詞，這篇演詞還抨擊了美國社會的“拜金主義”，強調了人的價值意義。

3.愛默生受儒家思想影響

愛默生語錄中體現儒家思想的價值

在愛默生的經典語錄中，我們可以讀到儒家思想的影子。“凡是有良好教養的人有一禁誡：勿發脾氣！”不焦躁就是儒家思想的透析，遇到事情的時候要保持冷靜的頭腦，弄清楚自己的方向在哪里，問題的所在，時刻保持一顆平淡的心態，良好的心情。愛默生把“勿發脾氣”作為“凡具有良好教養”的人的禁誡。在他的眼里，有良好修養、良好品德的人就應該具備一種淡定從容的品質——不發脾氣。“肺腑之言是最能打動人心的”這句話與儒家思想的誠信具有異曲同工之妙。儒家思想強調人與人之間以誠相待。在愛默生的語錄中，也同樣提到了作為肺腑之言的作用，要想打動別人的心，獲得別人的認同，那么肺腑之言是多么的重要。在交往中，人們喜歡那種坦誠自然的狀態，坦然真誠地交往。這

就是儒家思想的“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的真實寫照。愛默生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他把儒家思想的精髓融合到當時的社會活動中，對人們尤其是年輕人具有深遠的影響。

4.愛默生的作品中閃現的儒家思想光芒

天人合一是儒家思想的基礎。由于愛默生對儒家思想的認同和喜愛，這種思想時刻滲透和影響著他的作品。在愛默生的作品中，我們看到了儒家思想對他的影響之大。愛默生在著名的散文《自助》中指出，相信自我的根源就是“自然或本能”。這句話深刻地闡述了自然、自我與神之間的關系，可以說是具有革命性的意義，這是對美國宗教提出了最直白的挑戰。天人合一的思想是儒家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思想上最基本的信念。季羨林對天人合一的解釋很有道理：天即是大自然，人即是人類，合，即是互相理解結成友好。這是我國古代一種政治哲學思想，最早起源于春秋時期。現在人們對于天地人的理解也是相互印證，“天地者，萬物之父母也。”在天地人之間，人作為連接天和地的重要支撐，放在中心地位。自然即是萬物之源，愛默生在“自助”中把追求道德完善與自然聯系起來考察,與中國道家的修道和生命意識相結合。“相信你自己的思想，相信你內心深處認為對你合適的東西對一切人都適用……”這是愛默生在《神學院獻辭》中崇尚的人的至高無上，批判了基督教作為唯一神派的一潭死水的局面，提倡人們利用直覺來認識世界，認識真理。強調人的中心地位，這就是儒家思想的滲透體現。美國文學評判家勞倫斯·布爾在《愛默生傳》中說，愛默生與他的學說，是美國最重要的世俗宗教。

5.超驗主義中的儒家思想

超驗主義又叫做美國文藝復興，是一種文學和哲學的運動。該運動在美國思想歷史上是一次具有重要意義的思想革命。超驗主義強調了人與上帝之間的直接交流和人性中的神性，具有強烈的評判思想。文藝復興運動的目的是為了建立一個道德完滿、真正民主主義的社會，體現了烏托邦式的理想色彩，它是美國文化史上的重要遺產。愛默生是超驗主義的倡導者，甚至于可以放在領導人的位置上。愛默生在一九三六年九月創作的小品文《超自然》這部作品中，“我們可以設想，四周的氣氛將因此而變得圣潔而飄渺，它使得人在凝視那美妙的星體時領悟到靜止不變的崇高境界。”星星在他心中所承載的敬佩之意躍然紙上，大自然的一切都無不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鮮花、動物、山巒都反映了大自然的智慧，而這些智慧帶給人的是一種本真的歡愉。這些觀點，無不閃爍著儒家思想的熠熠光芒，而這本小品文也為此曾經成為超驗理論的“圣經”，具有著崇高的地位。

愛默生的散文、演講等無不帶著濃郁的儒家色彩。他的散文端莊凝重中帶有睿智、幽默和哲思，具有很高的欣賞價值。尤其是其散文中滲透的儒家思想更讓他的散文具有了深度。他的演講言辭犀利，雄辯有力而輝煌，語調變化莫測，他在對廢除黑奴主義的主張和不妥協的立場中體現了儒家思想的平等、仁愛的觀點。盡管他的思想在當時引起一部分人的反感和嘲弄，但是他堅持自己的立場，不在乎別人是否喜歡，也不用迎合別人的思想。只是努力地把自己的思想不加任何個人立場的觀點，他不奢望大家的想法跟自己一樣，只是希望做一個獨立的能夠只靠自己的人。在他的《論文集》中以超驗主義的口吻贊美了人要信賴自我的主張。相信自己，自信自立是一個人成功的不二法門。這也是儒家思想的重要內涵。正因為他自信自強，才能夠用平緩的語調，平靜的心情敘述著他對世界的感悟、與超驗主義結合的從容。他通過自己的論文和言說成為美國超驗主義的領軍人物，宣揚一種嚴肅道德觀和能在一切自然中發現上帝之愛的樂觀主義精神。愛默生作為美國著名的超驗主義代表人物，其作品中的語言充滿哲思，感人肺腑，就算是最樸實的語言也具有深沉的含義。《自信》一文中對自知與自愛作了較為詳細的論述：“相信你自己的思想，相信你內心深處認為是正確的，對所有的人也是正確的——那就是天才。”看似平淡卻閃耀著他思想的熠熠光芒。

愛默生不愧是美國的孔子，不但思想方面受到孔子的影響極為深刻，而且愛默生和孔子還有著共同之處，那就是——布道。愛默生在一八三二年到一八三三年之間，到歐洲旅游，回到波士頓后，在康考德一帶進行演說，傳播他的超驗主義思想。他的主要演講稿有《歷史的哲學》《人類文化》《目前時代》等。愛默生和他的朋友梭羅、霍桑等人經常互相影響，他們在一起舉行小型的聚會，主要探討神學、哲學和社會學等敏感的話題，愛默生作為超驗主義精神的領袖從中也獲取朋友們的優點，從而不斷完善自己的思想。

“上帝為每個人靈魂提供了選擇機會：或是擁有真理，或是得到安寧。你可以任選其一，但不能兼而有之。”用愛默生的語錄作為這篇文章的結尾，不僅讓我們看到一個美國哲學家的哲思，更讓我們看到了中國儒家思想在這些經典的哲學中閃現出來的光芒。了解超驗主義中的儒家思想，就是為了讓我們感悟中國博大精深的儒家思想對西方文學甚至思想的影響。

[1]葉英：是廢奴主義者,也是白人至上者——探析愛默生種族觀的雙重性 ；[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12年10期

[2]楊靖：愛默生與中國文化;[J]《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3期

[3]袁先來：論愛默生的自然理性文學觀 [J]《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年5期

*本文是課題：四川省教育廳人文社科一般項目（14SB0303）論儒家思想對西方文化的影響—以分析西方文學藝術作品中的儒家思想為例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單位：阿壩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責任編輯 姜鶴）